“我說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你是幫兄弟呢?還是害兄弟啊?我怎麼覺得後悔認識你了,真不該認識你。”沈皓宗嬉笑着在尚融坤腿上踢了一腳。
“你看看,我便知道你收了禮物就開始罵人。你啊!簡直是吃完飯就罵廚師,唸完經就打和尚,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看你面相是個忠厚之人,誰知道你的骨子裡全是男盜女娼。你說你後悔認識我了,哥哥我還後悔認識你呢!”尚融坤一把摟住沈皓宗的脖子,笑嘻嘻的向衛生間走去。
沈皓宗掙脫了尚融坤的胳膊,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腳,說道:“我不去衛生間,你彆強拉硬拽了。我先回去了。”
“哎,你也不等等我,好賴我也是君上啊,這點薄面都沒有?你看看,話都不讓說完就走了,真是的。這咸陽宮也有意思,興樂殿里居然沒有衛生間,還要跑到外面來……”
秦國的冬季並不寒冷,這與九州羣島處於北迴歸線附近有關,已然夏曆十月下旬了,白天的溫度偶然還能達到25度,平日裡皆在17度左右。就在這幾日裡,沈皓宗和巫臣元青之間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吵,這是沈皓宗入職咸陽宮以來的第一次。
事情的起因是由於御膳處的總管虞天鄰在下班回家的時候,將一瓶法蘭西呂薩呂斯酒堡貴腐甜白葡萄酒放進了揹包裡,準備帶出咸陽宮,結果被吉量營的尚衛查獲。既然人贓並獲,吉量營營長屈弘毅便將虞天鄰帶至沈皓宗辦公室,交由沈皓宗處理。
這瓶公曆1988年出品的法蘭西呂薩呂斯酒堡貴腐甜白葡萄酒是巫臣元青特別爲建國980週年採買的,單瓶進價高達24360秦幣。由於價格昂貴,所以經尚鑑坤授權,巫臣元青僅採買了兩箱而已。
實話實說,當屈弘毅將虞天鄰帶至司馬辦公室的時候,沈皓宗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心裡明白,虞天鄰作爲御膳處的總管,靠山吃山,難免會私帶酒水或其他珍貴食材回家。所以,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倒不如睜隻眼閉隻眼,批評幾句也就罷了。
但是當屈弘毅低聲告訴他這瓶酒的來歷以後,他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法蘭西呂薩呂斯酒堡是波爾多在公曆1855年評級時唯一的超一級酒莊,這一至高榮譽使得當時的呂薩呂斯酒堡凌駕於包括拉菲、拉圖、瑪歌、木桐在內的5大一級酒莊之上。而貴腐甜白葡萄酒耐久藏,歷經百年反而更加甜美。所以這兩箱甜白葡萄酒是尚鑑坤買來珍藏的,並非爲了在國慶節暢飲。
如此一來,沈皓宗便不得不認真對待了。虞天鄰倒是一臉的委屈,他辯解說自己也知道這瓶酒價值不菲,所以肯定不敢私自拿回家喝掉。他只是覺得這瓶酒太珍稀了,聞所未聞,故而想拿回家讓親朋好友們觀賞一番,順便吹噓一下自己在咸陽宮的地位,然後就送回來。
正當沈皓宗思考如何處理的時候,巫臣元青聞訊而來。巫臣元青之所以如此重視這件事,其一因爲這兩箱酒是他親自採買的,每一瓶都有編碼記錄在案,少了一瓶都是天大的責任。其二御膳處歸他負責領導,御膳處的總管私帶珍藏級名酒回家,對他來說便有監管不力之嫌。其三虞天鄰能夠執掌御膳處,也與他有莫大的關係,因爲虞天鄰是他的心腹愛將。俗話說打狗看主,沈皓宗不至於爲了這件事情,不給他這個司空一份薄面吧!
“沈司馬,虞總管也是一時糊塗,他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好面子,總想在親朋好友面前表現的自己如何有本事,纔會出現這樣的糗事。本司保證,他就是拿回家讓親朋好友觀賞一番,絕無膽量據爲己有的。”巫臣元青笑嘻嘻的對沈皓宗說着,同時轉頭狠狠的瞪了虞天鄰一眼。
沈皓宗看着辦公桌上的甜白葡萄酒,若有所思的問道:“這瓶酒居然價值2萬多秦幣,約合1300美金。司空大人,你說這瓶酒爲何如此昂貴?”
“珍稀嘛!物以稀爲貴,加之又是全世界唯一的超一級酒莊出品,價格自然就不菲了。另外,公曆1988年出品的甜白葡萄酒更是極品。本司能買到這兩箱,也是竭盡全力了。”
“這樣啊!如此說來,虞總管倒是頗有品位的。既然司空大人親自來解決此事,本司如果執意不放人,恐怕也不太好。所以這瓶酒煩請司空大人收回,妥善保管。至於虞總管,辦個例行的手續便可以回家了。”
虞天鄰聞聽面帶難色,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巫臣元青。虞天鄰和巫臣元青都明白,例行手續是什麼意思,就是要將這件事情記錄在案,以備日後有證可查。
“不至於吧!” 巫臣元青明顯提高了音量,說道:“沈司馬,你我同殿稱臣,虞總管又是在咸陽宮服務十幾年的老人了,留下了這樣的記錄,不太好吧!司馬大人就不能高擡貴手,放過虞總管嗎?”
沈皓宗聽出了巫臣元青的怨氣,賠笑說道:“司空大人,你聽我解釋。吉量營的屈營長親自送虞總管過來,吉量營那邊必然已經留下了記錄,如果本司就這樣了結此事,吉量營那邊也不好處理啊!司空大人知道的,自從本司接管尚衛以來,這幾年來都是用制度管理的,規定大於人情。還請司空大人和虞總管體諒!”
巫臣元青和虞天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彷彿火山就要噴發。“沈司馬,你的尚衛用制度管理,難道我們就不是用制度管理的嗎?制度是死的,可我們人是活的啊,法外開恩也不是不可能。你莫非是要誠心讓本司和虞總管在你們尚衛面前丟人嗎?”
“你誤會了,本司怎會有如此想法呢?你看這樣好不好,就請虞總管在記錄裡寫明,這瓶酒之所以帶出咸陽宮,是爲了送去照相館拍照做紀念。這樣可以嗎?”
“哼!這樣的藉口又有何人能信?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不然我們再想一個更加合理的解釋,如何?”
“沈皓宗,你是故意刁難啊!你不過入職咸陽宮四五年時間,本司和虞總管可都是十幾年的老人了!我巫臣元青僅在司空這個位置上,就已經做了12年,你居然教我做事。你也配!”
面對巫臣元青的咆哮,沈皓宗也是怒火中燒,“啪”的一拍辦公桌,怒喝道:“巫臣司空,我一直好言好語與你商議,你居然惡語中傷。細細想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本司也不過是執行尚衛的規定而已,哪裡便得罪了你。如若虞總管沒有私帶這瓶酒出宮,又怎會有今日之事?既然司空大人要如此,那便公事公辦好了!”
“你……你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嗎?沈皓宗,你莫要做的太過分了!”
“巫臣元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我的姓名,真的是要倚老賣老不成?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虞天鄰在一旁眼看着巫臣元青和沈皓宗已經劍拔弩張,連忙從中勸慰道:“好了,好了!二位大人都不要動怒,今日確實是臣下的過錯,不該將這瓶酒帶出咸陽宮。既然錯了,臣下便認罰。臣下這就去做記錄,好吧!司空大人,天鄰知錯了!天鄰以後絕不會再給司空大人帶來任何麻煩。”
巫臣元青餘怒未消,惡狠狠的瞪了虞天鄰一眼,說道:“你以後千萬要長點記性了,不是什麼人都像本司一樣。哼!”說罷,看也不看沈皓宗,推門而出,驚得門外的成功離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留下一臉的尷尬。
轉眼間公曆1996年的第一個子夜來臨了。這一天便是大秦尚國建國980週年紀念日。本着“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 的原則,這一天將是整個秦國爲之沸騰、歡愉的一天。
秦國這個稱謂是大秦尚國的國際性官方簡稱,秦國人更習慣稱呼它爲“尚國”。這種類似於暱稱的稱謂方式,是秦國千百年來民間的約定成俗。不僅對本國國名有如此親切的稱謂,秦國人對其他國家的國名,也有僅屬於自己的稱謂。比如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國際上習慣簡稱爲英國,但是秦國人偏偏喜歡稱呼它爲英吉利。再比如美國,秦國人喚它美利堅,德國則被稱呼爲德意志,法國又被叫做法蘭西等等。
大秦尚國的國慶紀念日是每年公曆1月1日,其實這一天並不是尚贏在蓬萊島登基坐殿的那一天,之所以確定每年公曆1月1日爲國慶節,卻另有緣由。秦國的皇位傳到第35代紹泰皇帝尚俊哲時,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了,日本國和美利堅在太平洋戰場上搏命廝殺。公曆1942年5月,日本國憑藉強大的海軍實力佔領了秦國全境,九州羣島的秦圖騰國旗被迫換成了日章旗。在日軍全面佔領之前,紹泰皇帝等皇室成員以及五大氏族等貴族階層紛紛出走美利堅,並在舊金山成立了流亡Z府。公曆1944年紹泰皇帝尚俊哲在舊金山駕崩,他的長子尚浩天繼承皇位,也就是秦國第36代皇帝——宏德皇帝。
公曆1945年11月,二戰結束以後宏德皇帝尚浩天在五大氏族以及全國羣衆的支持和歡迎下回到九州羣島。戰爭結束,百廢待興,尚浩天作爲一個有着雄才大略的帝王,夜以繼日的爲秦國的復興操勞着。怎奈秦國資源匱乏,除了諸柘、黃梨、香蕉等植物種植,就剩下海洋捕撈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秦國的軍事存在和區域貢獻,雖然與美利堅、蘇維埃、英吉利和西土這四大同盟國相比微不足道,但也曾在九州羣島上奮起反抗過日本國的軍事佔領。二戰期間,美利堅海軍曾在員嶠島設立海軍基地,有力支援了中途島海戰。雖然二戰結束以後美利堅Z府陸續撤離了作戰艦艇和軍事人員,但是卻沒有將員嶠軍港完整歸還秦國Z府。
尚浩天經過深思熟慮以及與五大氏族的數次商談,於公曆1955年對外宣佈:在五年內完成國體改革,即自公曆1960年1月1日起,從君主專制改爲君主立憲制,自退秦皇位,改稱一世秦王。同時宣佈爲了維護大秦尚國版圖完整和華夏民族神聖尊嚴,從公曆1956年12月31日起,永久性關閉美利堅在員嶠島的海軍基地,並要求美利堅Z府在基地關閉之前,從員嶠軍港撤離所有剩餘工作人員和戰略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