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臣元青這句話讓沈皓宗不寒而慄,他想到了嬀天佑。剛纔他詢問巫臣元青關於千年詛咒的事情,也是臨時想到嬀天佑在夏曆4695年春節的時候和他們提過,難道嬀天佑也是軒轅宗的核心人員嗎?否則他怎麼會在近十年之前就知道千年詛咒的存在。嬀天佑曾親口承認自己是復興黨的創始黨員之一,而復興黨的背後就是軒轅宗。由此看來,嬀天佑真的是軒轅宗的核心人員了。
沈皓宗雖然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但是面部表情卻依然無動於衷,他冷冷的回答道:“我是誰?你既然可以是軒轅宗的應龍,密伏於咸陽宮二十幾年,我就不可以在尚國的各階層佈置很多眼線嗎?如果不是這些眼線,我怎麼知道你的殭屍蠱從何而來?又怎麼知道千年詛咒的事情?還怎麼能讓你對鬻鴻德深信不疑呢?”說罷,沈皓宗直視巫臣元青的雙眼,希望能從巫臣元青的雙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也許因爲巫臣元青被囚之後徹夜難眠,所以雙眼佈滿了血絲,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前面的殭屍蠱和千年詛咒是從眼線情報獲得的,或許讓巫臣元青還有所懷疑,但是最後關於鬻鴻德的事情,成了讓巫臣元青徹底相信沈皓宗有很多眼線的重要憑據。畢竟鬻鴻德的臨陣倒戈讓巫臣元青所有計劃功虧一簣,成爲了沈皓宗的階下囚。所以,巫臣元青用恐怖的眼神看着沈皓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甚至在想,眼前這個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可以在大秦尚國的各階層佈置那麼多眼線,以至於探聽到了軒轅宗頗多機密。
沈皓宗不再理會巫臣元青的驚恐與疑惑,起身走出次臥,對守在客廳的鬻鴻德說道:“巫臣元青雖然交代了一些事情,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真正的核心內容閉口不提。你要安排尚衛們嚴加看管,過幾天我還要來訊問他。”
鬻鴻德應唯。沈皓宗接着說道:“巫臣元青畢竟在咸陽宮經營多年,雖然現在表面上已經清除了他的殘餘,但是肯定還有漏網的。所以,要特別注意這個關押地點的保密性,不能讓他的餘黨發現了,並將他解救出去。否則,唯你是問,明白嗎?”
鬻鴻德朗聲應唯,並對負責看押的四名尚衛重複了沈皓宗的要求,當場宣佈如果巫臣元青的關押發生意外,四名尚衛全部處以重罰,尚衛們齊聲應唯。沈皓宗於是和鬻鴻德離開巫臣元青的關押地,勁直前往咸陽宮東閣覲見尚承乾。尚承乾得知沈皓宗來了,連忙起身相迎。
沈皓宗向尚承乾躬身施禮,尚承乾用雙手急忙托住沈皓宗的雙臂,請沈皓宗坐下來說話。鬻鴻德對尚承乾施以天揖之禮後,也陪坐於一旁。沈皓宗說道:“王上,微臣剛纔和鬻司馬訊問了巫臣元青,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結果,二世先王不是患急症駕崩,而是被先王施毒致死,下毒之人正是二世先王的貼身侍女鍾荷黛。鍾荷黛在二世先王駕崩以後,也被先王滅了口,由此成了死無對證。巫臣元青因爲在二世先王駕崩以後日夜守靈,偶然獲知了這一內幕,擔心自己也會被先王滅口,所以一直不敢對任何人透露。直到今天,纔將先王毒殺二世先王的事情和盤托出。”
沈皓宗的這番話不禁讓尚承乾目瞪口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鬻鴻德也是驚訝無比,他雖然在鍾荷黛死亡之後,發現鍾荷黛雙手的手指上有淡淡的紫色勒痕,與沈皓宗和棠修染都懷疑鍾荷黛死於他殺,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尚鑑坤居然也是被害身亡的。
尚承乾咬牙切齒的說道:“畜生,真是畜生!他居然毒殺公父,逼死母后,簡直禽獸不如。寡人要把他碎屍萬段!”
沈皓宗用手按住尚承乾緊握的拳頭,說道:“王上,二世先王已經駕崩多年,先王也過世了,我們雖然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二世先王已經無法起死回生。這個消息一旦透露出去,只會被媒體大肆炒作,對王室本來就風聲鶴唳的威望雪上加霜。所以,今天只有我王和微臣三人知道這件事情,微臣建議封鎖消息,更加嚴密的看押巫臣元青,最好讓他一輩子也不能再開口。”
尚承乾流着淚,看看沈皓宗和鬻鴻德,良久才說道:“全憑仲父做主吧!公父死的太冤了,寡人心痛啊!”
沈皓宗說道:“微臣建議請梵天寺的祖修法師和香積寺的海奉法師,分別率衆高僧爲二世先王和太后好好做一次超度儀式吧!”
尚承乾想了一下說道:“也好,有勞仲父安排吧!既然爲公父和母后做超度,就把王嫂也一起超度了吧!寡人覺得就在公父和母后以前居住的芷陽殿做超度吧,時間方面不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可不可以?”
“就做七七四十九天吧!微臣馬上去安排。鬻司馬,明天立即更換巫臣元青的看押地,要更加隱秘纔好。更換地點以後,加派尚衛日夜看管,我要讓他老死在看押地。”沈皓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最後一句話。
鬻鴻德應唯。沈皓宗繼續對尚承乾說道:“還有一事,需要向王上稟告。前年王上遇刺之後,微臣組建了安保部隊‘沈吾衛’。如今你已繼位,微臣再保留沈吾衛就不太合適了。所以微臣建議將沈吾衛改編成‘開明獸’,專門負責處理咸陽宮的突發事件,不知我王意下如何?另外,尚國《大秦律》規定咸陽宮的尚衛人數不得超過150人,現在尚衛三營編制人數已達上限,所以開明獸13人就不能歸於尚衛三營管理了。微臣建議開明獸由我王直接統轄,以備不時之需。還請我王定奪。”
尚承乾止住悲聲,點點頭,說道:“仲父言之有理!這樣吧,就有勞仲父將開明獸安置在咸陽宮以外進行訓練吧,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增援尚衛三營。開明獸還是由寡人和仲父共同管轄,所有費用支出就由咸陽宮來承擔吧!”
沈皓宗和鬻鴻德應唯後,又聊了幾句起身施禮退出。沈皓宗回到辦公室,立即召見了敖玄羿,向他說明了將沈吾衛改編成開明獸的事情,同時要求敖玄羿對原來的沈吾衛十二刑天抓緊訓練,務必以騰蛇特戰隊的訓練標準來要求。
敖玄羿應唯準備退出的時候,沈皓宗命他上前來,對他耳語了幾句。敖玄羿一臉詫異的看了沈皓宗幾秒鐘,看到沈皓宗堅定地目光,點頭應唯,起身退出。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沈皓宗躺在沙發上,雙手爲枕閉目養神。左梵聽已經不在咸陽宮任職了,也就不方便繼續逗留在沈皓宗的太傅辦公室。所以,前兩天告別沈皓宗,搭乘航班前往阿根廷,準備接了左依晨,再回到秦國。
沈皓宗和左梵聽都清楚,尚承乾榮登大寶,沈皓宗在咸陽宮的第二個春天便已經來臨了。當年遠赴阿根廷,實屬無奈之舉。現在沈皓宗官至太傅,位極人臣,自然不需要再如逃難一般,漂洋過海了。所以,沈皓宗便讓左梵聽接了左依晨,索性在瀛洲市購置一套豪宅,一家人踏踏實實的生活起來。
按道理左梵聽是應該入住沈第的,但是直到今時今日,沈珮麒依舊拒絕左梵聽入門,沈皓宗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另覓逍遙窩。不過對於沈珮麒的固執,左梵聽倒也無所謂,她只認定沈皓宗一人,進不進沈第大門,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