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報名吧,歐羅巴四國十三天旅遊,5.3萬秦幣,對嗎?”
“不用了,還是我來吧!你去報名是原價,而我與那個旅行社的負責人相識,可以八折優惠,所以還是我來吧!”
“也好,那我把錢給你。”
“紫玲,你忘記我剛纔和你說的了嗎?這次旅行是依白孝敬你的,難道你還要和自己的女兒計較嗎?”韓紫玲聽到此,也便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頭應唯。
轉眼到了尚承乾和沈依白大婚的日子。這一天從清晨開始,九州羣島便進入了喜慶之中。由於是大秦尚國四世秦王迎娶國後,所以舉國上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人們議論最多的,莫不過沈氏一門的傳奇。
時至今日的沈皓宗一母同胞三兄妹,已經成爲了秦國茶餘飯後繞不開的話題,有羨慕者、有不滿者、有嫉妒者、有怨恨者,不一而終。沈皓宗作爲長兄不僅獲封武安商君,而且從今日起便位尊太師,可謂萬人敬仰、萬衆矚目。沈翰宗作爲幼弟,獲封泓子,是大秦尚國首屈一指的歷史學家,已出任瀛洲國立大學副校長之職。小妹沈採依雖然賦閒在家,相夫教子,但是夫婿嬀天佑卻官拜J察總署副署長,已經架空了署長隗展離,儼然垂簾聽政一般。
除了沈皓宗三兄妹,今天將要入主咸陽宮的沈依白更是一步登天,母儀天下。沒有人會去探尋沈依白與尚承乾之間的情感糾葛,更不會有人知道安流煙和安帝思的存在,大家所看到的就是沈氏一門在不到20年時間裡,登上權利和財富最頂峰的輝煌時刻。
下午五點左右,身穿華服的棠修染、鬻鴻德和風御殤在章臺殿向居中而坐的尚承乾行天揖之禮後,又向坐於東側的沈皓宗和左梵聽再行天揖之禮。他們三個人將代表尚承乾前往沈第迎取沈依白。今日由咸陽宮司徒、司馬和司空同行迎親,有別於當年沈皓宗陪同尚登華前往隗第迎娶隗靈犀。
那個時候,尚登華的身份是太子,迎娶的是太子妃,所以由司徒陪同親自前往隗第迎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尚承乾此刻已貴爲國君,就不能再屈尊沈第迎親,但由三司代爲秦王迎親,也屬於最高禮儀了。
棠修染等三人同乘一輛奧迪汽車跟隨開道警車之後駛過渭陽闋,緊隨其後的便是三輛奔馳加長汽車,在其後則是十幾輛由外交部禮賓司提供的,專門用於接待外國來訪領導人的奔馳禮賓車。
瀛洲市J察局早已封鎖了沈第門前的幾條街巷,騰蛇特戰隊的特戰隊員則控制了附近所有制高點,只留下一片區域供記者們架設長槍短炮。沈翰宗頭戴皮弁、身穿小重衣,與身着華服的楚夢瀅早就立在沈第門前恭迎了。而沈第客廳裡,包括沈珮麒與子南羲和在內所有人,也都換好了華服,靜候吉時。
迎親車隊依序停在了沈第門口新闢的停車位,唯有三輛奔馳加長汽車魚貫停在了沈第門口。棠修染、鬻鴻德和風御殤向沈翰宗和楚夢瀅行天揖之禮,沈翰宗和楚夢瀅也回以天揖之禮,並請棠修染等人進入廳內。風御殤身後的侍從懷抱大雁也相跟着進入了沈第客廳。
客廳內,棠修染等人又向沈珮麒與子南羲和行天揖之禮,沈珮麒等沈第族員一起回禮。此時,沈翰宗和楚夢瀅已經端坐在客廳居住正位,棠修染、鬻鴻德和風御殤忙微整衣襟,端端正正的向沈翰宗和楚夢瀅連施兩次天揖之禮,禮罷沈翰宗和楚夢瀅才起身回以土揖之禮。侍從送上大雁,沈珮麒便請棠修染等人入座象徵性的吃幾口酒席。
二樓的沈依白已經頭戴九華步搖,身穿褘衣,準備停當,正由身穿華服的沈採依、沈依雲以及幾位同學好友陪着說話。安流煙本來也欲親臨沈第送沈依白出嫁的,但是兩個人想到沈珮麒等人早晚會知道安流煙的真實身份,所以最終還是決定不送爲好。
棠修染等人喝了三杯酒,又吃了幾口菜,便該接沈依白回咸陽宮了。沈珮麒命人從樓上攙下沈依白,棠修染、鬻鴻德和風御殤連忙向沈依白施以天揖之禮,沈依白回禮。然後沈翰宗和楚夢瀅又坐回客廳的正中位置,接受沈依白的兩次天揖之禮。禮畢,沈依白被侍女攙扶着出門登車,沈第衆人送至門外,沈第之內的儀式便算全部完成。
車隊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抵達了長安原,此刻的咸陽宮已經霓虹閃爍、流光溢彩。尚承乾穿戴着全新的冕冠袞服正站在四海歸一殿臺階下的紅毯邊,等候着沈依白的到來。在他身後和左右兩側,則圍繞着上百名身穿重衣、弁服和華服的有封號貴族、Z府官員和王室成員。這些人都靜肅在各自的位置上,陪同尚承乾恭迎國後沈依白的到來。
三輛奔馳加長汽車依次停在四海歸一殿臺階前,而沈依白乘坐的那輛車則不偏不倚的停在尚承乾的面前。尚承乾拉開車門,笑容滿面的伸出右手。車內的沈依白今日分外好看,燈光映照下更如仙子一般。她緩緩伸出左手,搭在尚承乾右手上,款步下車。車後的侍女連忙彎腰上前,爲沈依白整理好褘衣。
尚承乾和沈依白攜手而立,圍繞着的衆人一起向他們施以天揖之禮。而後,尚承乾與沈依白牽手並肩從中間的臺階拾階而上,衆人則鴉雀無聲的分成兩隊,從東西兩側快速登上27級臺階。
等尚承乾和沈依白登上第三層臺階的時候,這些有封號的貴族、Z府官員和王室成員們都已肅立在四海歸一殿的殿外了。尚承乾向沈依白施以天揖之禮,請沈依白入殿。沈依白回禮,與尚承乾相攜從正門進入,其他人則依據自己的身份從東西側門進入。
頭戴玄冕身穿大重衣的沈皓宗,以及身穿華服的左梵聽已經在四海歸一殿的第一層丹壁上佇立多時了。尚承乾和沈依白雙雙向沈皓宗和左梵聽施以天揖之禮後,沈皓宗和左梵聽回以土揖之禮。由於沈皓宗的特殊身份,此刻是替代尚鑑坤受禮,所以回禮之後,依舊站在丹壁上,命侍女端上一個青銅缶。缶內盛有御膳處精饌的食物,尚承乾和沈依白各持一雙象牙筷箸,同吃了一口青銅缶裡食物,由此行完了同牢禮。
侍女們受命再次上前,用金漆錦盤端來用一個葫蘆刨開的兩個瓢,兩個瓢用紅色的線相連,瓢內盛着酒。尚承乾和沈依白共同端瓢飲完酒,代表同行了合巹禮。由於葫蘆是苦的,而所盛的酒自然也是苦的,同飲合巹酒,則象徵尚承乾與沈依白從此合二爲一,永結同心,同甘共苦。
合巹禮之後,尚承乾從沈依白的髮髻上拔下簪珥,高舉在空中向衆人展示,由此行完解纓禮。然後侍女上前送上兩柄黃金小剪刀,尚承乾和沈依白各持一柄,剪下自己的一撮頭髮,用紅絲帶綁在一起,行完了結髮禮。這解纓禮和結髮禮在秦國民間已經極爲少見了,即便尚登華迎娶隗靈犀的時候,也未行此二禮。因爲尚承乾身份貴胄,所以纔在迎娶國後的時候,將此二禮全部納入大典之中。
行完了結髮禮,標誌着四海歸一殿的大婚盛典順利結束,侍女攙扶沈依白出殿,在大殿門外乘坐秦皇時期的百年鳳輦前往芷陽殿休息。沈皓宗和左梵聽已退至丹壁之下,與衆人一同向穩坐髹金雕龍椅上的尚承乾再施天揖之禮。
禮畢,棠修染提示大家更衣後到華陽殿共赴喜宴。至此,華陽殿裡這才鼓樂齊鳴,一片歡愉之聲。
尚承乾與沈依白大婚之後不久,沈皓宗在太師辦公室裡接到了敖玄羿的電話。敖玄羿在電話中說嬀延卿希望能在燭陰行宮密會沈皓宗,同時向沈皓宗介紹一位可靠盟友。沈皓宗不知嬀延卿準備介紹的盟友是誰,但既然嬀延卿認爲對方可靠,預估不會有太大問題,便讓敖玄羿回覆嬀延卿,他將如期赴約。
嬀延卿介紹的所謂可靠盟友是復興黨黨閥風夕歌。沈皓宗並不認識風夕歌,也沒有想到嬀延卿居然介紹復興黨黨閥作爲盟友,但是他聞聽對方姓風,便猜測這風夕歌極有可能是孟巖風氏的族員。於是,沈皓宗拱手問道:“敢問風黨閥與老國相是何關係?”
風夕歌拱手回禮,答道:“回稟君上,老國相是本閥的堂叔。”
沈皓宗所說的老國相正是風無涯,既然風夕歌是風無涯的堂侄,那麼和風夜昭也應是兄弟關係。風夕歌點頭說道:“前國相大人與老國相是叔侄關係,前國相大人的大爹與老國相是同胞兄弟。本閥的大爹與老國相是堂兄弟,所以前國相大人與本閥也便是堂兄弟關係。”
沈皓宗笑着點頭說道:“尚國常有‘半朝風’之說,看來果不其然!本君與老國相和前國相大人都有私交,至今來往密切。風黨閥是復興黨的黨閥,復興黨好像一共有六位黨閥,對嗎?”
“君上所言甚是!復興黨有一名黨首和六名黨閥,現任黨首是隗西臣。不過,前年大選失敗以後,子南宗主與隗黨首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如今隗黨首已經告病在家,不理黨務了。”
沈皓宗一邊點頭,一邊若有所思。坐在沈皓宗身邊的嬀延卿便接着說道:“風黨閥在復興黨六名黨閥之中,職權與威望均排名第一,可以說他是復興黨的第二號靈魂人物。風黨閥有感於子南宗主的倒行逆施,受老國相引導,有意對復興黨進行內部改革,脫離軒轅宗,成爲一個真正的、獨立的政黨。”
沈皓宗聞聽心頭一震,他這才意識到風夕歌的重要性。長期以來,他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軒轅宗,而忽視了復興黨。他原來的意識範疇裡始終認爲,子南辰傲不僅是軒轅宗的宗主,而且還是復興黨的幕後主宰者。只要抑制或消滅了子南辰傲,軒轅宗和復興黨自然羣龍無首,亂作一團。時至今日,才發現坐在他身邊的兩個人,均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嬀延卿是軒轅宗的首座大巫,在軒轅宗內排在宗主子南辰傲之後,屬於二號人物。風夕歌是復興黨的第一黨閥,在復興黨內排在黨首隗西臣之後,同樣屬於二號人物。這兩個二號人物都是跨一步便躋身首位,呼風喚雨之人。而此刻他們均主動示好沈皓宗,除了自身的正義感,也都或多或少暗藏私心,欲藉助第三方力量達到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