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小姐終於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再次“打劫”了顧小石。
姜一妙似乎清瘦了一點點,原本垂在腦後的秀髮,被她系成了一根長長的麻花辮,照樣一身休閒打扮,顯得有些俏皮。大多數時候,姜一妙沒有大家族小姐的倨傲,也不偏愛那些奢侈品衣物和包包,姜家傳承如此長久,世代累積的財富何其豐厚,產業、股份、現金等等,分在每個子弟頭上,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不過姜家有祖訓,勤儉持家,家族子弟必須遵循,尤其是像姜一妙這種主脈直系,更是要以身作則,姜家村外的停車場裡,除了生意上必要的體面,會選擇一些進口的豪華款型,其餘的全是很普通很大衆的汽車,這纔是真正的低調,絕不像某些暴發戶那般張揚跋扈。
姜一妙之所以晚了六天時間返校,是因爲她和他老爸之間的“小秘密”曝光了……
姜一妙的老爸,最終還是將私下傳授“太公釣魚劍”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姜老爺子。這要是放在古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純粹的“欺師滅祖”,輕則家法伺候、廢其修爲、逐出家門;重則當場格斃,以正家規!
但出乎意料的是,姜老爺子居然沒吭聲,就簡簡單單的“哦”了一下,弄得姜一妙的老爸和她有些不知所措。第二天,老爺子發話了:“既是姜家子弟,原本學了也無妨,時代變了,家族的理念也須與時俱進!”這話剛說完,姜一妙差點歡呼起來,不過老爺子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欲哭無淚,老爺子說的是:“此劍術乃源自祖傳,家族子弟學習須當全力以赴,不可懈怠!你既然學了,就必須接受考校,如無法通過,出國上學的事也就別想了,老老實實地給我呆在家中練劍!”
姜一妙幾乎就要哭了出來,姜老爺子親自考校,那……
老爺子位列“神州五絕”,造詣何等深厚,眼光何等獨到,絕對容不得半點馬虎,別想矇混過關。這下完了。姜一妙從西南轉了一圈兒後,回來開始學劍,離奧古斯都學院開學還有月餘,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所小成,只怕不易。
那首由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創作的《自由與愛情》裡寫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於是乎,爲了能重獲“自由”,姜大小姐開始發憤圖強,一是她絕不想呆在家裡,奧古斯都學院多好啊,沒人管沒人說,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說不出得輕鬆愜意;二是,阿拉斯加之行,讓她見識到了外面的危險,這個世界和以前所認知的並不相同,魔族就在那裡,說不定下一秒便會出現在眼前,顧小石、梅少衝等等,同伴們都在努力進步,自己絕不能拖後腿!
姜一妙被激發出了鬥志,後半個假期,居然沒出過一次門,整天拉着老爸指點她練劍,直至學院開學前一天,接受老爺子的考校。
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不知是姜一妙的“太公釣魚劍”第一劍“觀魚式”練得不夠火候,還是姜老爺子的要求太過嚴格,居然沒有通過考校,姜一妙急得大哭一場。哭也沒用,老爺子那裡,要麼不說,要麼說過的話就必須兌現,姜一妙沒轍,當場就拉着老爸,繼續去練。沒有想到,第二天依然未能過關,第三、第四天同樣如此,姜一妙萬念俱灰,差點賭氣削髮爲尼,遁入空門了。
姜老爺子自有他的打算,這“太公釣魚劍”的第一劍“觀魚式”,最是講求悟性,既然得了一個“觀”字,那便需要不停地觀察和計算對手的出招,試想,魚在水中,何等圓滑、靈動?意欲捕捉,難之又難。姜老爺子的考校,便是讓姜一妙在大院中的水池裡,一劍穿雙魚,姜一妙幾次都只能做到一劍穿一魚,第二條魚卻無論如何也碰不到。
那水池中養有數十條錦鯉,大的一尺多長,小的只得數寸,三三兩兩遊在一起,或並排、或前後,一劍刺去,劍尖剛接觸水面,魚兒便已感知,並開始躲閃,那些老漁夫用漁叉刺魚,尚需歷年苦練,此時姜一妙能在一月裡做到,殊爲不易,更何況是一劍雙魚。
老爺子說了,這第一招“觀魚式”的最高境界,是爲一劍三魚,以姜一妙所習的時日,能做到一劍雙魚便是合格。別看只是多了那麼一條魚,一劍一魚和一劍雙魚之間的難度差異,幾乎是數倍之於,更別提一劍三魚。
老爺子又說了,活學還需活用,此時是以劍穿魚,或許以後便是以劍刺敵,能做到一劍雙魚,只是個起點,來日仍需刻苦練習,若只爲刺幾條魚兒,“太公釣魚劍”未免也太過兒戲,何以能位列“神州三大古劍術”之一?
也不知是姜一妙的努力得到了回報,還是老天爺不忍心見到如此美人傷心難過,於第五日考校之時,姜一妙終於一劍穿了兩條魚,第一條自鰓中穿出,第二條卻只是微微刺進了魚尾。
這也算是過關!姜一妙歡呼雀躍,老爺子默許了,但讓她返校後繼續練習,寒假必須回來,到時老爺子還要考校,看看是否有所長進。
所以,姜大小姐今天才回來!
於下午到達,剛回來沒多久,行裝還沒來得及收拾,便已到晚餐時間。約了顧小石一起去吃飯,當然還有東方小小。姜一妙的姑姑姜尚可,嫁給東方家的長子東方未明,生有一子一女,東方小小是東方家老二東方未然的女兒,算起來又隔了一層,不過二人自小就認識,一年能見上一次,也經常聯繫,關係頗好。東方小小到奧古斯都學院來,自是少不了姜一妙的“功勞”,都是大家族的女子,都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都有個嚴厲的爺爺,不被約束,不用經常對着那張總是板着的臉,這纔是幸福生活嘛!
收到姜一妙的短信,顧小石當然開心,多日不見,怪是想念,又可以欣賞到那絕世姿容了,顧小石心裡“呵呵”直笑,人啊,一開心就容易忘記些事情,爲了慶祝姜大小姐迴歸,顧小石慷慨地拿出了一罐養母給他做的香辣醬,這次來學院,因爲有了那口行旅箱,多帶了一點,足足五大罐,今天捧着的是第一罐,舀過幾勺而已,幾乎是滿滿的。
結果呢?能有好結果嗎?特別是面對着三個“五香嘴兒”的女孩兒……
姜一妙一見到顧小石的香辣醬,雙眼就立時放光,唐媛媛也是,一開始東方小小還滿不在乎,但當她嘗過以後,當場便決定收入囊中,其理由是,誰讓顧小石笨,自己那麼辛苦教他……
顧小石欲哭無淚,你辛苦個屁,總共也就教了一次,不過這事兒是秘密,只有他二人和梅少衝知道,不好講出來。於是三個女人開始瓜分,最後達成的協議是每人三分之一,由姜一妙暫時保管。顧小石心中悔恨不已,難得大方一回,就被洗劫一空,還好,嘴巴管得挺嚴,沒有透露自己仍有四罐存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頓飯吃得不亦樂乎,東方小小聽到姜一妙講起山城之行,很是羨慕,並“威脅”顧小石,說是今年放假便要去造訪於他,讓他提前安排好,定要嚐嚐那頓“特別”的火鍋兒。顧小石無奈,只得答應,比起傳劍之恩,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顧小石在想,是不是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那位東方老爺子呢?不知老爺子長成啥樣,會不會板着張臉,格外駭人?“神州五絕”之一呢,大人物啊!
大家族的血脈就是不一樣,顧小石今天才知道,原來東方小小和姜一妙一樣,也是雙系覺醒,不同之處,姜一妙是速系和精神系,東方小小則是智系和速系。關於這個智系,顧小石還真不太瞭解,阿蘇也是這個序列的,說是智系的魔能技,都和腦力方面有關,比如阿蘇的智系低階魔能技——“速記”,在一定時間內,強行記住更多的東西,而且不會忘記!不過,這項魔能技卻有些“雞肋”,技能使用後,需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方可恢復正常,那和普通的記憶有什麼區別呢?想來只能用在形勢緊迫的時候,沒有太多時間,卻需要全部記住。
東方小小的兩系魔能技都是中階的,速系中階魔能技——“影動”,比梅少衝的“魅影幻蹤”低了一個大級別,不知會是什麼樣的;智系中階魔能技——“微辨”,東方小小解釋了半天,顧小石也不太明白,大概意思是使用這個魔能技後,能在瞬間辨別出事物的不同之處,舉個例子,拿出十個雞蛋,只需要看一眼,通過視力反饋,在腦海裡構建出精確的模型,立刻知道哪個雞蛋最大,哪個最小,哪個頂部更尖,哪個底部更圓。
智系魔能技,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顧小石不知道,這個序列的魔能技到底有什麼用途,反正打架是指望不上的,多半都是些學霸,沒見學院的科研大樓裡,白大褂到處都是,不過也有好處,那便是不用和魔族廝殺,至少不會丟掉小命,思來想去,搞搞研究也是好的,誰願意成天提着腦袋,到處去獵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