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過妄自菲薄，我的學生，”校長道：“這個世界上，A級獵魔人雖然稀少，卻也有一定數量，但精神系的獵魔人，特別是有巨大潛力的年輕人，我只知道兩個。”
“我算其中一個嗎？”顧小石“害羞”地指了指自己，又道：“另一個呢？是艾瑞絲學姐嗎？”
“對，就是你們兩位。”校長點頭道：“可見你們多麼稀有和珍貴。”
“稀有……珍貴……”顧小石用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嘀咕着：“這兩個詞聽上去怎麼有點……又不是熊貓……”
“我換個說法吧，應該是重要！”校長道：“你要明白你的價值，你自身的價值和對整個獵魔界的價值。”
“有點明白，”顧小石皺眉道：“但不是太明白。”
“你會明白的，”校長笑了，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你知道什麼是A級獵魔人嗎？”
“啊？A級獵魔人……”顧小石沉吟片刻，道：“不就是獵魔人中最厲害的那一部份嗎？很少的一部份。”
“好吧，那你是否知道，怎樣才能成爲一名A級獵魔人嗎？”校長又問道。
“首先，要有那個天賦，”顧小石道：“其次，還要勤學苦練……”
“好吧，這些是條件，我問的是，”校長盯着顧小石，道：“具體方法。”
“不知道，”顧小石搖搖頭，道：“我不認識幾位A級獵魔人，也從未聽他們說過。”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校長道：“不過，我先問你，獵魔人對抗魔族最大的依仗是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魔能技了。”顧小石答道。
“不錯，就是魔能技，”校長又道：“想必你也知道，獵魔人的魔能技使用是有各種限制的。”
“嗯，我知道，”顧小石道：“有些有時間限制，有些對獵魔人自身會帶來一定影響，還有……”
“好了，我簡單地說吧，”校長道：“A級獵魔人之所以強大，是因爲他們懂得如何將魔能技融入自身。”
“不是很懂。”顧小石看向校長，問道。
“再說明白些，”校長道：“對力量、速度等等的領悟和控制，對魔能技的使用和融入，其實都是對自身魔抗因子的一種掌控。前前後後，你也接觸過不少A級獵魔人了吧？你一定見過使劍的A級獵魔人發出劍芒，那就是激化體內魔抗因子後，使之附着在兵器上的表現，不是隻有劍芒，還有刀芒、棍芒和其它等等。做到這一點，獵魔人可以邁入A級門檻，但關鍵還是要看他們能夠融入多少魔能技，讓原本使用受限制的魔能技，逐漸成爲身體的一部份，化爲本能，不斷地增強自身實力，這纔是A級之路。”
“有些懂了，”顧小石沉思半晌，道：“就是說，固化魔能技帶來的增幅，變爲恆定的實力。”
“這兩個詞用得很好，固化和恆定。”校長讚許道：“大致如此，魔能技使用過後的限制將會越來越小，最終消失，而魔能技帶來的增幅卻真正融入自身，A級獵魔人的強大來源於此。”
“我明白了，就是說，用不用魔能技，對於A級獵魔人都一樣！”顧小石拍手道：“不，也不能這樣說，我的意思是……是……嗯……每一位A級獵魔人，就像是每時每刻都在使用魔能技一樣強大？”
“可以這樣說，這是每一位A級獵魔人所追求的最終目標。”校長道：“當魔能技真正地、完全地融入身體，到那時就是A級的最高境界。”
“嗯，對！”顧小石使勁點頭，道：“所以說，要晉升爲A級獵魔人，就要學會掌控魔抗因子，學會融入魔能技，那麼A級獵魔人的實力差距，也就是看誰的掌控度更高，誰的魔能技融入更多？”
“正確，主要的兩個要素就是這樣，”校長道：“但一個獵魔人的實力構成，還包括剛纔我說過的其它要素，比如臨敵經驗，比如懂得隨機應變，等等。”
“我還有一個問題，”顧小石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到了最後，A級獵魔人是不是就沒有魔能技了？”
“這個問題……”校長略微想了想，道：“對你來說遙遠了一些，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A級獵魔人達到最高境界之後，魔能技要麼完全消失，要麼就是……昇華，或者可以說——進化！”
“昇華？進化？”聽到這兩個詞語，顧小石震驚了，喃喃道：“是什麼意思呢？”
“那就是，原本的魔能技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魔能技，”校長正色道：“進階之後的魔能技。”
“魔能技也可以進階？”顧小石吃驚地看着校長，問道：“低階之後是中階，中階之後是高階，高階之後……是……超階……有嗎？”
“當然有，達到這個境界之後，A級獵魔人不再是A級獵魔人，”校長道：“可以稱之爲……S級！”
“原來這就是S級獵魔人啊，洛蘭學長曾經提到的，這個世界上的至強者，真正的強者！”顧小石呢喃道。
“不錯，西方獵魔界稱之爲S級，東方獵魔界稱之爲‘巔峰之境’。”校長道：“每一位獵魔人的究極目標。”
“S級！巔峰之境！”顧小石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喃喃問道：“那您是S級獵魔人嗎？”
“顧小石同學，套問一位長輩的話可沒什麼禮貌啊！”校長突然笑了，道：“這個問題以後你會知道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我是說，精神系的獵魔人又該如何？”顧小石尷尬撓了撓頭，問道。
“精神系很特別，古往今來，精神系的獵魔人太少，沒有形成一套正式的評定體系。”校長道：“你想變強，成爲精神系的A級獵魔人，其實很簡單，不斷地錘鍊和壓縮你的精神力，再不斷地提高對技能的使用效率，做好這兩點就可以了。”
“其它的獵魔人能夠激化魔抗因子，發出劍芒刀芒，能夠開始融入魔能技，就標誌着晉升A級，”顧小石好奇問道：“那精神系的又怎麼測試考覈晉級呢？”
“很簡單，按照聖輝議會的設定，找一位精神系的A級獵魔人來測評啊，能夠保持不敗，那就可以晉升A級。”校長笑道：“如果你想問精神系的A級獵魔人有什麼特有的標誌，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沒有！或者可以這樣說，能夠擊敗一位其它序列的A級獵魔人，這就是精神系的獨特和強大之處。”
“您的意思是……”顧小石問道：“要麼戰平一位被聖輝議會認定過的精神系A級獵魔人，要麼打敗一位其它序列的A級，二者做到其一，就可以正式通過考覈，晉升A級？”
“事實上是這樣的，不過精神系的A級獵魔人太過稀少，每一位試圖晉升A級的精神系獵魔人都值得獵魔界重點關注，他們的考覈評定幾乎都是聖輝議會特別討論制定的。”校長道：“你千萬不要低估A級獵魔人的實力，如果遇到想殺你的A級獵魔人，你不一定有使用精神攻擊的時間和機會，請你慎重對待，還有一點……”
“A級獵魔人所激發出來的‘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抵禦甚至破壞精神攻擊，也就是說，一定要注意你的精神攻擊是否有效，或者是效用的大小。”校長叮囑道：“你應該知道，教廷的‘聖耀斬’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嗯，我記住了，”顧小石用力點頭，道：“我見過‘聖耀斬’的，厲害着呢，擋住了精神攻擊。”
“‘聖詠術’和‘聖耀斬’是教廷的立足之本，非常特殊，其中‘聖耀斬’是當世兩大不必晉升A級也能夠激發出‘芒’的技能之一。”校長又道。
“就是說，只要學會並且能夠使用‘聖耀斬’，哪怕是B級獵魔人也能發出劍芒刀芒？”顧小石問道。
“對，”校長點頭道：“這正是‘聖耀斬’的奇特和厲害之處。”
“您剛纔說有兩種這樣的技能，”顧小石又問道：“另外一種是什麼呢？”
“你即將返回神州滬上，”校長突然笑了，道：“如果你拜師成功，去問你的師父吧。”
“這……”顧小石垂着頭，喃喃道：“您都知道啦？”
“我當然知道，自打你第一次跟隨梅少衝同學去湖畔小樹林裡練劍，我就都知道了，他教給你基本劍術和密宗法咒，包括東方同學教給你‘山海劍訣’，”校長道：“怎麼？我不應該知道？”
“不……不是……”顧小石仍是低垂着頭，道：“您是奧古斯都學院的校長，也是我的老師，我來到學院，您一直對我很好，也教給我很多東西，我很感激您的，您就是我的師父……”
“哈哈，我明白了。”校長哈哈大笑，道：“讓你爲難了？你是說，你要去拜第二個師父，沒經過我的同意，你擔心我會介意？”
“我……那啥……對不起……”顧小石低着頭，道：“我事先並沒有告訴過您，也沒有徵得您的同意。”
“就爲這件事？”校長突然道：“擡起頭來，看着我！”
顧小石依言照做，卻見校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於是不解問道：“校長，您……？”
“你看我有任何介意的表情嗎？”校長朗聲笑道：“你錯了，你是我的學生不假，外界傳聞，你也是我的親傳弟子，我默認了，好吧，我是你的老師，也算師父。作爲你的老師和師父，我更希望見到的是你能夠儘快強大起來，我絲毫不介意你去拜第二位師父。東方家的東方牧雲位列‘神州五絕’，是當今東方獵魔界有數的高手之一，能跟着他好好學習是你的幸運。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迂腐，我爲你感到高興，這樣吧，這個暑假你可以不用提前返校，我再特批給你一個月，時間夠了嗎？”
“校長，您……”顧小石欲言又止，只因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溼潤，哽咽着說不出話來，那些淚珠在眼眶裡慢慢轉動，終於止不住掉落下來……
顧小石突然站起身來，退後一步，對着校長畢恭畢敬一躬，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