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齊聚

那日與顧小石分別後,梅少衝獨自來到位於港島九龍的一處民宅,樓房不算新,建於二、三十年前,高層電梯公寓,這是師傅梅千重購置的物業,像這樣的居所,神州南方還有多處。

房間裡的傢俱全都用白布罩着,顯是無人居住,門窗緊閉,毫無一絲生氣,梅少衝四處查看一番,實在沒有任何收穫,只得留書一封,但盼師傅若能到來,好與自己聯繫。在港島呆了一天,從羅湖入境,先是去到鵬城的另一處居所,仍是沒有訊息,接着,又先後至羊城、鷺島、洪都、星城等地,最後一站是林城,將師傅的產業走了個遍,終是未能找到蹤跡,梅少衝心中略感失落,見林城已離顧小石所居的山城不遠,便於今日清晨,一路趕了過來。

除了師傅之外,梅少衝從未與人同住過,哪怕在奧古斯都學院,也是獨處單間。正午時分,抵達山城,來到訂好的酒店,安頓下來,這纔給顧小石打了個電話。梅少衝生**潔愛靜,鬧市之中,唯有好點的酒店方能有此條件,故選擇了一家本地的五星級酒店,結果卻沒想到,此時此刻,顧小石正好就在樓上。師傅留下的鉅額財富,足夠梅少衝花銷幾輩子,但他沒有奢侈的習慣,只訂了間高樓層的單人房,聽到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正是顧小石。

只是分別了兩週多時間,顧小石一見到梅少衝,沒來由的一陣興奮,差點沒衝上去跟他擁抱,不過他不敢,他知這位學長,於禮法之道看得甚重,平日相處,從未逾越,只得輕輕摟住梅少衝的雙肩,一張臉笑開了花。二人說了幾句,姜一妙和唐媛媛到來,又是一陣交談,最後約定,姜唐二女下午去城中名勝逛逛,梅少衝陪顧小石去新家看看,傍晚時分來接二女,一起去吃火鍋。

胖子接到顧小石的電話時正在睡覺,這都中午一點過了,仍是窩在牀上做夢……

胖子回國的時間,比顧小石晚了一週。顧小石到機場接他,二人見面,差點沒哭出聲來,一對好兄弟,分別將近一年,雖有聯繫,但無法見面,自是想念。接下來的時間,二人大多混在一起,胖子開着車,載着顧小石到處採購,搬家不是件小事,零零散散的東西特別多,不見得有多貴,但卻瑣碎,養母要照顧妹妹,這重擔當然就交到了顧小石肩上。整整忙活了一週,大大小小的東西買了不少,基本齊備,胖子這才重操舊業,開始全身心投入到遊戲生涯。

昨夜玩到很晚,胖子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顧小石的聲音傳來:“起牀了,快點,有事找你!”

“哦……”胖子打了個哈欠,說道:“還要去買東西嗎?”

“不買東西,是其它事情。我有幾個同學來了,想請他們吃頓火鍋,你給安排一下,最好能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就在市中區吧,離酒店近!”顧小石道。

“別逗了,你的同學,還不是我的同學,都認識的,誰要吃火鍋?是趙初晴美女回來了嗎?”胖子滿不在乎,他和顧小石几乎是一起長大,顧小石有什麼同學,他會不認識?

“不是!是我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哪個大學?”胖子顯然還沒睡醒。

“國外的大學,奧古斯都學院,醒醒吧,你!”顧小石有點想狠狠搓搓胖子的肉臉。

“我靠!”胖子這下來勁了,坐起身來問道:“國外大學同學?男的女的?”

看吧,這就是胖子,遇事先問是男是女……

“一男二女,再加上你和我,一共五個!”顧小石答道。

“哇!洋妞!”胖子興奮了,“敏捷”地彈起身來。

“你那圓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啊?”顧小石笑罵道:“沒有外國人,都是神州人!”

“是嗎?哎!是美眉嗎?告訴你,不是美女可別想免單哦!”胖子略微有點泄氣,想想看,一洋妞挽着顧小石,怎麼看都覺得充滿喜感!

“這個……”顧小石倒有些不好回答了,姜一妙和唐媛媛是美女嗎?恐怕“美女”二字,不太合適形容她們吧,特別是姜大小姐……

“算是吧,還可以,你想幹什麼啊?”顧小石答道,倘若姜大小姐在一旁,又聽到了這些對話,某人膽敢用“算是”和“還可以”來描繪她,恐怕某人只有“死路一條”了!

“呵呵,”胖子笑了,他了解顧小石,此人不會讚賞別人,哪怕是趙初晴,顧小石同樣是一句“還可以”,假設這個“還可以”的程度是相同的,那麼今日來的兩位女同學,想必也是和趙美女的級數相近吧?胖子來了精神,愉快地說道:“沒問題,交給我了!對了,你那些同學都來自什麼地方,能不能吃辣的,我好安排。”

說到這點,顧小石有些猶豫,姜一妙來自北方,唐媛媛倒是蓉城人,梅少衝從不吃辛辣,於是把情況跟胖子講了,只聽胖子道:“安啦,放心,等我安排好了給你打電話!”

胖子辦事,肯定是不太靠譜的,不過對自己,那是絕對上心,顧小石二話沒說,掛斷電話,帶着梅少衝,去向新家。

既然要安排,那當然要安排好,必須的!怎麼也要給兄弟漲漲臉不是?胖子坐在牀上,左思右想,忽然靈光一現,有了主意,匆匆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再說顧小石領着梅少衝到新家轉了一圈,房子是簡單裝修過的,天花板粗略地吊了個頂,牆面是用乳膠漆處理的,普通的強化木地板,布藝沙發,木製茶几、餐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幾樣大電器,其餘皆已齊備,人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看上去也挺不錯,這便是家了,未來很長的一段日子裡,養母和妹妹都將住在這裡,當然還有自己。

二人於下午五點半返回酒店,姜一妙早就等得不耐煩,不住地催促顧小石。顧小石來到頂樓,見到二女,不由得一陣臉紅……

姜一妙和唐媛媛都選擇了清爽的夏裝,上身圓領T恤,一人白色一人紅色,但關鍵是下面,不約而同地穿着一條牛仔短褲,不是那種熱褲,褲口只到膝蓋之上,兩雙白生生的美腿,晃得人眼花繚亂。一人一副墨鏡,遮住半邊臉,一人一頂棒球帽,長髮束成馬尾辮,從帽子後檐開口處垂下。顧小石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氣,先前還有些擔心,以姜一妙的姿容,走在大街上會不會引起轟動,現在看來,大小姐還是早有準備的。

梅少衝沒有揹他那柄“念師劍”,既不是拍戲,又不是CosPlay,背上插把劍,會被警察叔叔抓的,管制刀具尚且犯法,何況是長劍?梅少衝一身運動裝束,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條收腿的運動七分褲,腳上一雙黑白色的赤足運動鞋,再配上他那冷峻的面龐,站在酒店大廳裡,也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只有顧小石同學,有些另類,特別是腳上那雙人字拖,太給力了!

這個組合,實是有些耀眼,顧小石趕緊叫上衆人,離開酒店。胖子家的火鍋生意興旺,一共開有四家店,旗艦店便在市中區,離酒店步行也就二十分鐘不到。或是身處他鄉,姜一妙顯得有些興奮,一路上東瞅瞅西望望,山城本就出美女,又是市中心,來來往往的行人如過江之鯽,到處都是,其中不乏漂亮女孩兒,姜一妙拍了拍顧小石的肩膀,打趣道:“我說小石頭,你們家鄉的美女不少啊,你看你看,這個不錯,那個也挺好看的,你怎麼就沒找一個呢?”

顧小石心道:“再漂亮能有你漂亮?再說了,人家漂不漂亮,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嘴上可不敢這麼說,老實巴交地答道:“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嘿!”姜一妙來勁了,走到顧小石身側,輕輕搖晃着他的手臂,道:“好石頭,你就告訴我唄,你看上誰了?”

顧小石知她是在作弄自己,也不答話,一直盯着她看,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就不告訴你!”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姜一妙露出“本色”,道:“老實交代,快說!”

顧小石怕了,這女子太過“凌厲”,繼續招惹她,吃虧的終究是自己,便認真答道:“你這問題問錯了,不是我看上誰了,是誰能看上我……?”

姜一妙“噗嗤”一笑,縱然戴着墨鏡,也宛如百花綻放,美得心醉,顧小石只覺臉上一熱,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於談笑間,四人來到了胖子家的火鍋店,胖子正站在大門前等候着他們,遠遠望見顧小石,揮手高聲叫道:“這兒,這兒,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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