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我暫時無法解釋的局面,隨着房門的打開,我迅速退回浴室。還沒聽見什麼,房門又關上了。我貼在浴室牆上,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了。凱瑟琳突然出現在我的牀上,是否代表我輕率地相信了迭戈的人。在瓊斯和迭戈之間,今夜的我將扮演什麼角色?
窗上凝結的水汽正在緩緩消散,月光安靜地柔撫着她所能觸及的東西。房間裡安靜極了,我聽得到我的呼吸。
約莫過了幾分鐘,還是聽不到外間的聲音,我慢慢探頭轉了出去。
“那裡有椅子,坐下。”凱瑟琳不知什麼時候裹了張薄毯立在牀邊,那把槍仍在牀上。我看看門,拉開椅子坐下。
“我想我們還有點時間,我們也有必要談談。先說說你,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此時的我突然發現凱瑟琳的美貌之下充溢着一種堅強的冷。沒有在意我注意槍和她身體的眼神,她徑自從櫃子裡翻出一瓶酒,給我們都倒了一杯。
“瓊斯不在這裡,我想他趕到這裡至少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在他來到之前,我們可以把個子的經歷拼湊一下。明白?”她在對面的牀上坐下,嚥下一口酒,靜靜看着我。
“剛纔是誰?”我盡力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大腿修長,在我看來,毯子只能包裹她的屁股。
“我想那是迭戈的手下……”凱瑟琳看着我突然停了下來,展開迷人的嘴脣笑了“還是我先來吧,你似乎在擔心什麼。”說着她交叉換了一下雙腿,輕輕放下了酒杯。
“離開的時候,你沒有追上來。當時顧不得那麼多,沒有回去接你。但是我們在路上還是遭到了襲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不過我好像被打暈了。”凱瑟琳閉上了嘴,盯着我看。
“就這樣?”頓了半天,我才問出這句話。這似乎根本無法做爲解釋,她就這麼說了出來。
“就這樣,雖然我不能肯定我昏迷了多久,但我醒來就是在這張牀上,接着看到了你。”她還是很平淡的看着我,你無法讀出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被警察送上了救護車,想辦法逃了下來。然後紅疤叫我在河邊等,被喬接到這裡。和你不同的是,我是洗完了澡接着看到你的。”這個過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實,實際上,我非常希望瓊斯能知道這個過程。目前的境地,我不能不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可眼前和這個女人在這裡尷尬的會面,使我前邊的路增加了更多的未知數。
“那麼他們帶我來,你又出現在我的牀上。你認爲應該是誰做的呢?”說完後,我繼續問她。
“如果是迭戈的人,我到不至於這麼擔心。可我是昏倒在瓊斯身邊的。”凱瑟琳的這句話像是把閃着寒光的刺刀,一下子挑開了我心中的迷霧。這次和瓊斯通行的人當中,只有我是新人。
我猛然擡頭看着凱瑟琳,她也在盯着我,嘴角淡淡的垂着,眼神帶着股憂傷。儘管如此,她的美顏依然咄咄逼人。把這個遊走在洛克菲洛那些大人物身邊的尤物扔在我的牀上,意思清楚明瞭,但凱瑟琳看上去並不是個簡單的花瓶。除非瓊斯同樣不信任她。
“明白了?”凱瑟琳苦笑一下,站了起來,把槍扔給我。梳展了一下頭髮“好了,這間房借給我用好嗎?我沒有衣服。”
我站起來衝她點點頭,收好槍,拉門出去。果然,門兩邊居然站着兩個迭戈的保鏢,其中一個在派對上一起嘲諷過我。看到我出來,兩個人幸災樂禍之餘還帶着些嫉妒。
“喬在那裡?”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情,我問他們。兩個人彼此看了看,沒有講話,指了指樓下。但還沒等我下去,喬正好走上了樓梯。
“到底是誰讓你去接我的!?”看見他,我立刻衝了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按在牆壁上。
“嘿嘿嘿,放手!”喬用手護住了脖子,居然讓他順勢用手肘反頂住了我。“別激動!這個夜晚我們過的都很糟糕,你的老闆來了。”
我的憤怒還未平息,樓上樓下都傳來了雜亂的腳步,門口的兩個保鏢已經衝了下來,掏槍指着我。而瓊斯則出現在樓下的樓梯口。
“範,放開你的手。”瓊斯停下腳步,向我開口道。
“操!”我放開了喬,轉身下樓,沒有理會瓊斯。
“到我車上去。”瓊斯接着上樓,留給這句。
樓外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幾部車,看見我從大門出來。紅疤打亮了其中一輛車子的車燈。我坐了上去。
“怎麼樣?我的兄弟,你還好吧?”紅疤似笑非笑,歪着腦袋問我。
我側過身子面對他,盯着他看。
“怎麼了?兄弟?你臉色可不太好。你怪我沒有帶着你一起走?上帝,那不是我的錯,要知道那個時候你是那麼英勇,我以爲你完全可以把我們的車子開出來……..”
“你們究竟想我怎麼樣?”我突然掏出槍頂在他腦袋上。
“你這是想幹什麼?”紅疤的反應不慌不忙,只是慢慢舉起了手。“我說過了,我們只是陪老闆來玩,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理解?放鬆些,你不該這麼對你的兄弟。”
“笑話!我拼出了命!可回到房間老闆的女人躺在我的牀上!”無論如何,今晚我想要個結果,“你們是這麼不信任我,那麼當初就該殺掉我!該死的。”我衝着紅疤大吼,情緒有些失控了。
“範。有些事不是我說了算的,這裡是美國,不是你的老家。凱瑟琳是不是老闆的女人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做的事。”紅疤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慢慢推開我的槍。我沒有阻止。身子縮了下去。
“有時候你得學會逃避些東西。”紅疤收了我槍,從座墊下找出包菸捲,是自制得那種。“來,兄弟,吸一口就能忘記很多。再多,你就可以什麼都會管了。”
我接了過來,菸捲裡褐色的菸葉說明這是**。吸了一口,辛辣刮候,腦袋很快**起來。
“我要回公寓。老闆什麼時候走?”我的身體隨着吐出的煙霧軟了下來。紅疤坐着沒動,只是狠狠的吸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