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國恥,當你想買日本貨的時候請想想那些逝去的英魂——
紀念抗戰勝利61週年!我們是戰勝者!!
舞曲結束了,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臺上的DJ不知在喊些什麼,舞池外圍人羣的情緒被鼓動起來,隨着快節奏的樂曲,舞池中立刻擠滿了人。
紅疤回過神後,衝着洛克菲洛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接着就拉着我進了舞池。然而我卻始終注意着剛剛經過我身邊的那個紋身男人。
從舞池退出去的洛克菲洛正帶着凱瑟琳和瓊斯、迭戈熱烈的談着什麼。我注意着的那個紋身男人擠過人羣后站在離迭戈不遠的地方。交談中,迭戈衝那個男人招招手,男人走了上去,從口袋掏出了什麼遞給迭戈,然後自己又離開他們站到了遠處。而迭戈接過東西后,又轉身遞給了凱瑟琳,看上去像是送什麼禮物給她。凱瑟琳解開後非常高興,和迭戈再次擁抱了一次。幾個人的感情似乎很不錯。
看着這一切,我非常想知道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但是他們在提防着任何不熟悉的人,有什麼活動顯然不會提前通知像我這種外圍的馬仔。否則我肯定會做些準備,竊聽器帶不進來,能帶個錄像鈕釦也好。至少能錄下他們說話的口形。
瘋狂的舞會開始了,而派對的主角們卻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進屋去了。看看周圍,丁俊也不見蹤影。我關注的人裡只有剛纔的紋身男還留在舞池外邊。
又是那句該死的紋身,讓我很自然想起了老刺刀。至今我還不知道爲何同爲獵物的老刺刀怎麼會突然變成了追殺我的獵手。這件事讓我始終心存疑慮,然而我問過瓊斯,問過紅疤,他們都沒有給過我答案。唯一讓我明白的是答案在洛克菲洛那裡。
現在在我面前又一次出現了帶着相同紋身的人,但卻是迭戈的人,引起了我的興趣。而剛纔迭戈自己的話也清晰地向衆人表示了自己做爲派對主人的身份,這與請柬不符,請柬上的署名是福特。難道福特是迭戈的另一個名字?紅疤帶我參加這個派對是否就是他所說的那個簡單的目的。而這個同樣的紋身,是否只是個巧合呢?
這些問題突然一個一個跳出來,我突然覺得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漩渦,這並不比逃脫追捕更輕鬆。我瞅了瞅離我不遠處的紅疤,他在很陶醉的享受年輕女孩的貼面,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沒有驚動他。我慢慢從人羣中退了出來,向大樓走去。
出乎我的意料,門口的侍應並沒有爲難我,看了我一眼後很乾脆地放我進去了。不過在我走入大廳立柱背後,聽到了他們開動對講機嘈雜的電流聲。
一樓大廳像個藝術展館,成列着各種工藝品和美術作品。從中世紀騎士甲冑到俄國油畫,種類繁多,似乎這裡的主人是個愛好廣泛的人。
沒有急於上樓,我在一副名爲《拾穗》的油畫前立住腳步,靜靜的欣賞。這個位置位於大廳左側邊廊附近,周圍沒有門也沒有人,幾乎可以觀察整個大廳。但還沒有細看,邊廊上從二樓走下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剛纔和洛克菲洛跳舞的凱瑟琳,此時又換了件黑色晚裝,胸前的白鑽項鍊摧殘奪目。而身邊的男人則從未見過面,身材略胖,但很結識,在牛仔襯衫外套了件馬甲,有點不倫不類,是個和洛克菲洛年紀相仿的男人。
兩人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想去外邊的舞池,然而經過我的身邊卻停了下來。剛纔自他們在邊廊上出現,就一刻未停的看着我,應該早以知道我的身份。果然,胖男人有點吃驚的問我;
“年輕人,喜歡這副畫?”
“談不上喜歡,只是進來看看。這麼多名家的作品,恐怕我認識的只有他了。”我指指畫角上的署名。弗朗索瓦.米勒。法國著名畫家,這副畫應該是仿製品,真跡被盧浮宮收藏。
“哦,我代晚會的主人歡迎你,年輕人,喜歡藝術總沒有錯。”胖男人向我伸出了手,
“福特。列克辛頓 福特。這裡的主人,不過不是今天派對的主人,呵呵。”我報以微笑,握住他的手。“範,羅伯特.範。我爲瓊斯先生工作。”
“哦,呵呵,看的出,你們都是年輕人。這位是凱瑟琳小姐,曾經的挪威小姐。”福特向我介紹凱瑟琳。
她的手柔弱卻帶着冰涼,眼神有點心不在焉,衝我微微一笑後略微扭頭看了看外邊。
“年輕人,不打擾你了,希望你能對我的收藏感興趣。”福特友善的留給了我句話,轉身帶着凱瑟琳出去了。
真正的主人終於露面了,但憑我大半年來在貧民窟的生活經歷,根本無法知曉他的身份。擡頭望望樓上,瓊斯和迭戈就在樓上,也許洛克菲洛和那些**高官、社會名流都在上邊。但我沒有理由去接近,繼續在大廳裡“觀賞”了一週後我退了出來。
一直到凌晨纔有人陸續退出派對,沒有明確的結束時間,我也只能無聊的坐在車裡等待紅疤。倒是前邊丁俊離開時在車裡盯着我看了半餉。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可以引起我興趣的東西或人。
迷迷糊糊中有人拉開了車門,紅疤回來了。
“夥計,別睡了。該幹活了。”說着從座墊下抽出兩把槍遞給我一把。車窗外瓊斯正在和迭戈在圍牆大門告別,他的車子就停在身邊,凱瑟琳也在。除了我和紅疤外,瓊斯車後還跟着輛車。
凱瑟琳和迭戈互吻面頰後,和瓊斯上了車。車隊出發了。我和紅疤處於車隊最後。
“範,你在來美國之前是做什麼的?”沉默的行程中紅疤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讓我想想,從陸軍退伍後好像什麼都幹過,但沒有發財。”
“那麼來美國是爲了什麼?發財?”
“是來探望一個親人。”
紅疤轉過來看着我,有些驚訝。
“你在美國有親戚?沒聽說過,怎麼不去投考他呢?”
“她是我姐姐,我是在得到她死去的消息後纔來美國的。”
“哦——對不起,兄弟。表兄去世也讓我很悲痛。”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夜色下的公路反射着淡淡的月光,沒有開前燈,我們只是看着前車的尾標誌燈不緊不慢的跟着。這裡離紐約城還有幾十里路,也不知道瓊斯要去哪裡。幾句過後,車裡又沉默下來。
穿過一條小河後,車速明顯快了起來。
“兄弟,好像有情況,注意看着點兒。”紅疤握緊了方向盤。可話音未落,前邊突然橫向衝出來一輛集卡,橫在路中央。瓊斯的車剎車不及,車前蓋衝進了集卡的底盤裡,但幸運的是車窗沒有撞上去。
“FUCK!”紅疤罵了一句,迅速倒車,前邊已經響起了槍聲。
前邊的車上已經跳下了人在公路兩邊拼命向前射擊,場面混亂。我們剛把車子調轉過來,前邊的車就快速退了出來,只剩下瓊斯的車還卡在集卡邊上。那是輛加長林肯。
紅疤停下了車,我和紅疤衝了下去。前邊集卡背後似乎還有幾輛車,對方正方不斷穿過集卡的底盤和夾縫向我們射擊。集卡駕駛室的門敞開着,沒人。
瓊斯的車到現在還沒人下來,估計司機掛了。我們前邊車裡的人邊還擊邊向瓊斯的車靠近。紅疤也衝了上去,而我遲疑了一下,因爲我在公路旁看見了一所孤零零的一座水塔。
“紅疤!小心!”我向紅疤喊道,跳上車子,倒車向集卡衝去。
我們的車是越野吉普,車身髙。我用車身擋住林肯車的後門,接着迅速俯下身子。果然,面向水塔一邊的車窗立刻被子彈擊碎。水塔上有狙擊手!
冒着持續的子彈,我爬在車廂裡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林肯的後門也開了,凱瑟琳先爬了出來,瓊斯接着出來。
我撕開座墊,卡住油門,自己趴在後座上用另一塊座墊頂住方向盤。緩緩開着車向前移動。
紅疤明白了我的意思,衝過來躲在車背面掩護瓊斯。而另一輛車也調好頭衝過來接應。槍聲更加密集了。對方發現了我們的行動,開始強行從集卡突破。水塔上的狙擊手開始向我們車子的輪胎和前蓋射擊。
瓊斯和凱瑟琳終於上了前邊的車。我馬上踹開車門跳了下去,冒着彈雨去追前邊的車,但跑了沒幾步。身後突然閃亮一下,接着灼熱的氣浪伴着震耳的巨響重重砸在我的後背。
彷佛一切都靜止了,我被氣浪托起,飛在空中。短暫的時間裡,身邊的一切是那麼安靜而緩慢。好像電影裡的慢放鏡頭,我清晰的看見大地撲向我的眼睛,然後,我被重重摔在地上。
耳邊都是尖銳的鳴叫,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到。頭很重,很像就這樣永遠趴在地上。身下又是幾下震動。更大的火光在背後升起。
我艱難的動了動手臂,想撐着站起來,可努力之下只換來了胸口的噁心。吐了口血出來。眼前的景物開始黯淡恍惚起來。在剛剛恢復了點聽覺後,越來越響的警笛聲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