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做了補充,請注意查看!
回到家裡已經是後半夜,房間裡照舊,只是地板上躺着一個從門縫中塞進來的信封。拆開後,裡邊是一份楊月心之死的資料,美國官方版本。
楊月心和我不同的是在98年作爲花旗銀行的職員來到美國的,此前她一直在花旗銀行**總部工作。由於工作能力出衆,被**總部推薦去美國總部進修,實際上也是職位晉級。她在美國總部亞洲開發部工作。這些資料和我們所掌握的資料相同,也是我們希望美方所能認爲的。但接下來的資料則和我們的資料大相徑庭。資料中寫道:2001年,由於楊月心不願參與中國**對美的情報計劃,被中國情報當局判定爲叛國而遭到刺殺。
望着這段煽情的文字,我無言以對。這就是這個行當中齷齪的手段,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充分利用當事人的情感做文章。他們歪曲事實爲得就是讓我去站到中國**的對立面上。楊月心的死實際上就是FBI一手導致的,在那個雜種叛逃後立刻供出了我們在整個北太平洋的情報網絡,在短時間內我方來不急撤離,甚至有些同志還未得到消息就被所在國的反情報部門逮捕。事件的影響迅速擴散到北美,而做爲當時北美首席聯絡員的楊月心在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她做爲我們在北美情報網的一個重要負責人,手中握有北美大部分情報員的名單。爲了保護整個情報網,在發出警告消息之後,面對前來逮捕的FBI,她飲彈自盡。讓事件影響的衝擊波到自己爲止。
但在美國官方對外公佈的消息中,楊月心是被一個同樣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槍殺。在我們的生活中,那些看似平淡新聞的背後,不知隱藏着多少這樣的故事。
看完後,我把資料扔在桌子上,在牀上躺了半天。現在我肯定被監視了,在自己的房間中也要演戲。好在我很小心,我從聯絡員那裡拿來的東西都沒放在屋子裡。
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被紅疤的電話吵醒了。他讓我開車去斯坦福,他們在港口等我。出門的時候,我在走廊盡頭的天花板上取下了一個竊聽器的接收裝置,樣子就是一副手機耳機,用起來很方便。
我的手機那天被他們搜去肯定也做了手腳,那麼FBI應該是監聽到紅疤和我的對話的。可我在上路後還是發現了跟蹤我的車。但我並沒有向紅疤彙報,我也在向FBI傳遞着一個信息:我還在考慮中,暫時並沒有回絕他們的意思。
這次的路程,我特意選擇了從長島乘輪渡去斯坦福,一來看看FBI對我的監視程度,二來我想在昨晚我被抓那個地方的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收到竊聽器傳來的信號。竊聽器雖然很小,但擁有自毀裝置,開啓72小時後,自毀裝置開始工作,釋放化學分解液自融。如果運氣好,我可以在竊聽器沒有被發現或自毀前收集到有用的信息;運氣不好,那麼很有可能不僅得不到對方得信息,還會被對方發現。這對我的身份是個極大的威脅。
然而我在被抓附近兜了很久,都沒有接收到任何信號。無奈下還是先上了輪渡前往斯坦福。
然而就在我上岸快接近碼頭的時候,耳機裡突然傳來了模糊的聲音。當經過一家加油站時信號最爲強烈,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能分辨出人說出來的句子。那個竊聽器被我扔在了門框裡,大部分聲音是通過牆壁的震動採集的。
我減慢了車速,在前面的路口打彎,掉頭重新開回了加油站,排在加油的車隊後邊。聲音還是那樣,不清晰,混雜着一種低沉的震動聲。
“他回來了,要加油。”剛調轉回來,我就聽到這句話。我在車裡打量着這家加油站,慢慢跟着車隊向前挪,但始終想不通一個問題。假如昨晚他們訊問我的場所在這裡,那麼昨晚從我被抓住和他們上車到訊問間那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根本不夠從海灣大橋趕到這裡。二者間的位置一個在長島東北部,一個在西北部,中間的距離橫跨整個長島東西兩端。但隨着耳機裡突然的一陣巨大震動聲,我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前邊車隊裡的一輛寬大的貨運巴士開動了。
昨晚我被訊問的地方不在某個固定住所中,而就是在前邊的那輛巴士裡。弄清了這個問題,我舒服的靠在座墊上歪着腦袋仔細聽着耳機中的對話。
“碼頭那邊怎麼樣?”
“我們的小姐說沒問題,瓊斯到場了。”
從加油站出來,信號漸漸淡去。那輛巴士在我前邊轉向開走了。但剛纔那句話我聽的很清楚:“我們的小姐說沒問題,瓊斯到場了。”
到了碼頭,紅疤正在等我。直接上了我的車,讓我開到了一間貨運倉庫裡,然後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
“我們現在做什麼?”我揣摩着瓊斯這次是在進行一次軍火交易,我昨晚從霍佛曼那裡取來的“狙擊之王”就是樣品。而FBI很可能早就對瓊斯展開了調查,除了剛纔他們所說的“小姐”之外,現在又用上了我,說明FBI就快要動手了。
我認爲我的這些推斷都是正確的,但這些事實卻給我的任務帶來了嚴重的影響,就算他們現在還不懷疑我的身份,但只要他們繼續下去,遲早我會暴露。
“耐心點兒,我們的客戶就要來了。他們來了你可多說話,老闆很看重這些客人。”紅疤站在車邊上,向倉庫外張望。
我呆在車裡,可耳機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些聲音。頓時讓我緊張起來,假如FBI現在就要動手,那麼我絕無可能逃脫,我的任務也就將以失敗而告終。但讓我意外的是我接收到的信號居然是FBI口中所說“小姐”傳來的。我清晰的聽到了小姐身邊人物的對話。接着,倉庫大門外走來幾個人。而這羣人的中央,是凱瑟琳。
我沒有料到FBI所稱的“小姐”就是凱瑟琳,可眼前的事實卻不容我懷疑。隨着他們的靠近,我耳機裡的聲音和現場發出的聲音形成了混響效果。我這才反應過來,摘下耳機收好。凱瑟琳身上應該也有一個竊聽器,發出的信號居然被我的耳機接收到了。
我也下了車,站在紅疤身後一起向着來的幾個人打招呼。當然沒有什麼具體介紹,只是知道這些人是我們的客戶,至於他們的具體身份恐怕只有瓊斯和凱瑟琳知道。
寒暄過後,凱瑟琳把現場的介紹工作交給了紅疤,自己站在了一邊。我偷偷打量着她,她今天的穿着很簡約,簡潔的長褲工裝勾勒出她那修長的大腿。但我注意的卻是她身上的首飾和鈕釦之類的東西。
“哦——,不錯不錯,真不錯。我要的就是它。”來人之一在後備箱中看見了那把*****,不停的讚歎着。他們全都是西方人,未必就是真正的買家。當然了目前的我還不必去爲這些操心,我需要擔心的是如何對付眼前的FBI和凱瑟琳。
整個過**瑟琳都陪在我們身邊,我和她的這次見面平平淡淡。彼此都沒有表露出那一晚事件的尷尬。只是我現在對她又多了一份瞭解。
從那些接觸過我的FBI來看,他們大概是紐約地區分局上下的級別。這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他們對我的身份始終沒有懷疑。(就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形來看)能調查到我的身份,我想就目前而言,一個地區分局還沒有這個權限和能力。那屬於FBI中一個專門的處來負責,顯然,我不希望我現在正在進行的工作引起FBI中反間諜機構的注意。這就需要我能妥善處理FBI和瓊斯生意之間的矛盾。也可以說是如何處理好我、瓊斯、凱瑟琳之間的關係。
這次的看貨,只是交易前的一次確認程序。瓊斯始終沒有露面,可以肯定瓊斯和這些看貨的人之間的商談是在另一個場所。凱瑟琳在看貨結束後就帶着這些人離開,我想她是應該能出現在瓊斯的另一個場所中的人物。
看着凱瑟琳邁着性感的步子離開,興奮感突然涌了上來。這是一個有趣的局,危險但卻誘人。和紅疤把後備箱裡的箱子藏在了倉庫後,紅疤給瓊斯打了電話。然後搭我的車回到了紐約。
“兄弟,這幾天我們要忙。隨時接我的電話,記住!。”
回到公寓,我在二樓停了一下。那扇門關着,也聽不到什麼聲音。我站在走廊中愣了很久,這扇門背後似乎始終有種親和力在吸引着我,儘管裡邊的主人不歡迎我。來美國之後長時間的孤獨感促使我很想和這個來自家鄉自稱蘇珊的女人談談,很想和那個和楊月心同名的小女孩用中國話逗樂。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思維這麼滑下去,很快又聯想起了部隊曾經的那些兄弟、方達…….還有那個蹦蹦跳跳的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