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抗戰勝利62週年!
紀念那些挺起胸膛抵禦禽獸的民族英雄!
紀念那些殘死在侵略者屠刀下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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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疑慮重重,但現實是我沒得選擇,只能和路卻埃一同踏上CEQ的飛機。夜裡飛機在簡易跑道降落之後沒有關閉引擎,朗利和胖子就把我和路卻埃弄了上去。同行的還有包括褐鼠在內的兩個個僱傭兵。
飛機是木質外殼,所以承載有限,6個人就把機艙擠滿了。但這種飛機是偷渡客最順手的偷渡工具,因爲木質材料不會反射雷達波。朗利的航向東北,如果飛越日本海,那麼我們的目的地便是俄羅斯的遠東地帶。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飛行途中大家一改白天的坦率,全都閉上了嘴。我默默看着舷窗外籠罩在月光之下的羽雲,兩天來發生的一切緩慢而細緻的迴盪在腦海中。
無論蘇羣本來的目的如何,這個在我行動暴露前後突然出現的人已經被我深深的懷疑了。儘管在華盛頓的醫院裡他和大使館武官共同來看望過我,並出示了特派員的授權證明。但從在前天發生的事件上和朗利所向我展示的資料上來看。我無疑是被人出賣了,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在美國行動暴露還有個李浩來解釋,那份來自總部關於我的資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觸到的。即便是方達,現在要想接觸我在美國的一切資料,那也是不可能的。而蘇羣在和我接觸的這段短短的日子裡,所展示出的極高權限,使我不得不懷疑他。做爲總部之上的人物,我想他能獲得我的一切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唯一的疑問是假如真是他出賣了我,那麼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呢?而隨即引發了下一個疑問,遭遇路卻埃到底是巧合還是計劃內的的呢?
這麼想着最後,腦子中居然還跳出了蘇羣也有可能是爲了那8克鐦的想法。不禁覺得好笑。身邊的褐鼠好像發覺了我的笑容,伸手推了推我,沒待我轉頭。脖子上嗖的一涼,迅速模糊的視線中,褐鼠正側着身讓一隻拿注射槍的手縮回去…….
我想我應該是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的主角是久違的方達。
十七年前的方達和我一樣年輕,但相比我,那時的他已經經歷了太多。儘管他的過去對我來說一直都是團解不開的迷霧,可我總能從他那堅毅眼神背後看到一絲不適合他的溫情的悲哀。
我和方達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卻通過他多多少少的瞭解到在我們這個行當中秘密傳說的一些鮮爲人知的故事。而方達,曾經出現在其中的一個故事當中,儘管主角不是他。
我們之所以稱那些故事爲傳說,是因爲沒有任何官方文件或檔案曾經記載過那些事,但它們卻實實在在發生過,在那些你一覺醒來覺得又是美好的一天之前的夜裡。衆多的傳說中,有着這樣一個名字:周景宗。不止在我們的圈子中,在大洋彼岸的北美,也同樣流傳着這個人的名字。而方達,曾是他的聯絡員。
上個世紀80年代,出於當時的格局,我們的情報網特別是針對目標國的情報網往往是建立在第三國的,而每個網絡的核心則由打入目標國的間諜來進行控制。這種架構的好處是避免了雙方在情報交接中的直接接觸,從而對彼此進行保護。其實就是現在,這還是各國情報結構最常用的情報架構。
方達在獨立執行任務之後首先擔任的便是這種在第三國聯繫轉交情報的聯絡工作,實際上那個時候的他也只是這個網絡最邊緣的小角色,別說核心人物,哪怕就是真正的聯絡員他也從未見過。因爲聯絡員不止一個人,也從不侷限在一個人身上。這就像點對一張網,網上的每一個節點在收到信號之後都有可能與那個點進行接觸,在沒有接觸之前,這張網是均等分佈的,沒有核心但也處處是核心。
那是多倫多陰霾的午後,大西洋的溼暖氣流進過聖勞倫斯海灣侵入北美大陸腹地,給五大湖帶來大量的降水。深灰的天色和滿街凝重色調的風衣預示着雨水的來臨。方達在規定的時間內出現在港口前沿的古董市場裡,他並不知道此行任務背後的內容,只知道自己擔任的是外圍的掩護和迷惑對方眼睛的工作。
下午的古董市場並沒有受到黯淡天氣的影響,相反,各類店鋪早早打開了五光十色的店內燈,黃色暖光的照耀之下,那些貫穿歷史的古董顯得越發誘人。這裡是北美最大的古董市場。
方達的打扮是個遊客,然而這裡並不是他的目的地。走出古董市場,穿過布魯爾往南走的洋基街纔是他此行的目標。那是個手機還沒有出現的時代,所以,方達穿着高領的大衣用來遮擋耳邊的對講機話筒。耳機裡寂靜一片,整張網正在待命。
布魯爾和楊基街口的地方,方達的眼中閃過一張年輕女人的臉,他的腳步慢了下來,最終停住了。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也並不知道當時的方達是否放慢了腳步,也許一切來自我的想象,總之就是在這個時間和空間的節點上,方達暫停了他的行動。
女人靜靜的坐在書店門口,膝蓋上躺着一本打開的書。不時仰起恬淡的微笑穿過掛在臉上的秀髮默默注視着經過的路人。身後暖洋洋淡黃色的燈光將她包容在令人神往的光暈中。也許就是在那一刻,方達忘記了自己。
“聖誕市場、信箱。”耳機突然叫醒了方達。
網行動了,方達明白自己做爲網上的節點要與對方接觸了。他重新邁起腳步,然而卻給書店門口的女孩留下一個微笑。
週末聖誕市場中的人羣顯然要擁擠的多,只是靠近留言板和儲物箱沒有幾個人。走上去,拿出鑰匙打開71號信箱,拿回購物帶帶回商會。就是這麼簡單。可方達就是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個環節中出現了問題。在他檢查過周圍的環境,站在儲物箱前剛剛伸出鑰匙就被幾個從二樓環廊跳下的人按在了箱牆上。甚至沒有沒有來得急喊,就被**口罩矇住了嘴。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商場中只是稍稍起了一點騷動。人們只看到幾個深色外衣的人拖着一個被蒙了頭罩的人在商場保安的配合下,從停車場離開了商場。同一時刻,在相隔幾條街的希爾頓酒店,美國白宮亞洲事務研究所主任懷特周也被FBI特工帶出酒店。一個星期之後,原名周景宗的懷特周在FBI總部看守所中用一個裝食物的塑料帶罩住了自己的腦袋自殺。而方達,在失蹤了幾天之後,神秘的出現在了馬來西亞。整場事件最多持續了一個禮拜,此前,FBI的反間諜處暗暗調查了周景宗兩年。此後,我方重新恢復北美的情報核心也用去了數年。但雙方的表面外交都沒有大肆宣揚,依然處在一個相對友好的氛圍之中。這是我接觸這個事件後最大的迷惑。
至於方達失蹤的那幾天,總部同樣沒有記錄,甚至連相應的傳說都不存在。這是方達一生中最大的迷。具有嘲諷意義的是,我對這一切的知曉,全部來自國外,來自敵人的信息網絡。擅自接觸其他情報員身份資料是我們這個行當中的重罪,罪不可恕。但偏偏就是這麼巧,在我能力之內能接觸到資料恰恰就只有方達。
也許這就是宿命,同樣的,當飛機馬達轟鳴逐漸撕碎這個夢境時,越來越多的影像攪動着我的記憶,最終如同收縮的宇宙,一切收歸奇點。在虛無中沉靜着爆發,最先閃過的便是方達和我從未見過面的周景宗。
那感覺就彷佛是穿梭在記憶的海洋中,眼睛感觸到的模糊影像就像投入這海面的**,掀起層層巨浪拍打着我的靈魂。在清醒前急速冷凍我的意識……..
剛剛睜開的雙眼瞬間被充溢機艙的乳白陽光給刺盲了。殘留在眼簾中朗利那個模糊的身影很紳士的站在機艙前端。
“歡迎來到‘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