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六,用阿蘇的話來說,週末不會上課,不會訓練,就是專門用來放鬆和休息的,所以他今天沒有任何安排,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大覺,直至午飯時間。
但對顧小石來說,週六意味着更多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一大早出門晨練,然後吃早餐,接着回到寢室,複習了最近學到的知識,眼看要到正午了,他準備把阿蘇叫起來,一起去吃午飯,下午還有其它打算,比如說:練劍。
今天正好是顧小石到奧古斯都學院一個月整,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接收到大量信息,顧小石在不斷地消化吸收着,自第一節劍術課後,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抽出至少兩個小時的時間到訓練館練習,他覺得自己有些進步,但仍然不是很明白梅少衝的那句話,看來只能加強訓練,爭取在不斷的、反覆的練習中,找到答案。
剛吃過午飯,準備回寢室略微休息一下,開始下午的安排,還沒來得及進門,顧小石的手機突然響了,有人發來一條信息:“下午兩點,校長辦公室。”
誰發的?是校長那老混蛋?他找我幹什麼?又想害我?顧小石心中一連串問號。
自拿到這部手機後,顧小石被深深震撼到了,這部手機真是太先進,時至今日,還有不少功能沒弄明白,當然,最關鍵的是:免費!這期間,他和胖子通過四次話,平均每週一次,相互瞭解一下近況,關心一下彼此,胖子在美國過得挺逍遙的,估計又胖了不少。他也給家裡打過電話,養母和妹妹一切都好,甚至還在電話裡和妹妹聊了幾句。當然,他不敢告訴他們學院的秘密,這種事,太過玄奇,弄不好會被人當作神經病的。
因爲這條短信,顧小石不得不改變計劃,於兩點正,準時來到那棟只屬於校長的小樓,大門是開着的,顧小石進去後,順手關上門,校長今天沒有坐在那張大椅子上,而是翹着二郎腿,靠在辦公室正中央的沙發上,正笑眯眯地盯着他。
“校長。”顧小石半鞠躬,敬了個禮。
“歡迎你,顧小石同學,請坐。”校長點點頭,指着茶几對面的沙發。
校長還是一身銀色的西裝,黑色的立領襯衫,手裡拿着根大雪茄,面前一杯紅酒,茶几上有一壺咖啡,正冒着白氣,看來是剛衝好的。校長給顧小石倒了杯咖啡,銀色的咖啡壺和咖啡杯,還有一根同樣是銀色的小勺子,老混蛋玩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要不要來一根,品質還不錯。”校長吸了一口雪茄,對顧小石說道。
“我不會抽菸,謝謝。”顧小石拒絕了校長的好意,不過心裡卻暗自說道:“你看,就知道沒好事,剛來就讓我抽菸,害人呢!”
不知爲什麼,顧小石總覺得校長這人很奇怪,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很蒼老,可過一會兒,彷彿就年輕了不少,今天再次見到,好像又年輕了幾歲,似乎他的年齡在不斷地發生着變化,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和其餘老師不同,那些老師的眼神,或靈動,或犀利,甚至是殺氣騰騰,校長的雙眸,乍看上去渾濁不清,但仔細再看,又覺好像蘊含着什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顧小石同學,你來學院一個月了,覺得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或者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校長看着他說道。
“謝謝校長,我一切都好,學院的生活非常舒適,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這是真話,如果拋開魔族和獵魔人這些玩意兒不算,奧古斯都學院的學習和生活,絕對是超一流的,阿蘇總結過,這裡有三美:“美景、美食和美女。”
“是啊,你們都是獵魔界未來的希望,儘可能地滿足你們的需求,是學院一直在努力的事。”校長緩緩說道,不過下一句,卻話鋒一轉,道:“不過,太輕鬆舒適的環境,卻不利於獵魔人的成長,有史以來,強大的獵魔人,都不是從安逸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只有不斷磨礪,不斷突破自我,才能成爲一名真正強大的獵魔人。”
顧小石點頭,表示同意,紙上談兵,人人都會,沒上過戰場,怎知殘酷二字?
“我一直在觀察你,你很努力,這很好,事實證明,你沒有辜負我們的希望,老約翰也知道,他還稱讚過你的。”顧小石剛想謙虛一下,卻又聽校長說道:“不過,光是努力還不夠,你要懂得如何使用你的天賦,這樣可以讓你事半功倍。”
“您是指?”顧小石問道。
“你知道嗎,學院對一年級的新生,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本學年之內,完成體內魔抗因子的覺醒,這至關重要,如果能做到,從二年級開始,就可以分門別類地進行特殊的訓練,讓學生儘快成長起來。”
露娜老師提過,以學院的招生標準和培訓方法,大部分的學生都能在一年級內完成覺醒,只有少數人不行,對於這些未能成功覺醒的,學院只有一種安排——留級,繼續在一年級學習,而三年之內仍舊不能覺醒的,會被退學。新生一共四百多人,有幾個已經成功覺醒了,具體情況顧小石不瞭解,只是聽說,老師專門教過如何通過自我意識,不斷感受並刺激體內的魔抗因子,使之覺醒,顧小石沒少嘗試,不過卻一直毫無收穫。
只聽校長又說道:“這種事,對於C級以上的學員來說,是水到渠成的,需要做的是,靜下心來不斷嘗試,或許只要一個契機,便可成功覺醒。”
顧小石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關於學習方面的情況,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校長說道。
門開了,進來的是個女人,一個顧小石認識的女人。
藤原麗香並沒有穿校服,還是一襲黑色緊身皮衣,她步履輕快,來到校長身旁,彎腰鞠躬,開口說了句話,顧小石完全聽不懂,只見校長和她對答起來,幾句之後,顧小石有點明白了,兩人大概說的是島國語。
校長坐在對面沙發上,藤原麗香則站在校長身前,背對着顧小石,二人繼續用日語交談着,顧小石的目光被藤原麗香背後的一件物事吸引住了。
那是一柄島國的***,刀鞘和露在外面的刀把,全是黑黝黝的,倒和她的着裝挺搭配,島國***,顧小石沒少見過,電影裡經常能看到,學院的訓練館中也有不少,可這一把卻很特別,所有見過的***,護手處大多是銅質的,而這把刀的刀鐔,甚至連柄卷,都和刀鞘同色,不仔細看,還以爲背了根通體黑色的燒火棍在背上。
只聽藤原麗香“嗨”了兩聲,結束了這次對話,這個顧小石知道,中文“是的”,英文“Yes”的意思。
校長擡頭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顧小石,說道:“你們兩位應該見過了吧?”
顧小石點了點頭,答道:“是的,在山城時見過。”
這位藤原學姐長得雖美,但實在太冷了些,那晚同學聚會,在小酒吧裡與人衝突,引來警察,若非她出面相幫,只怕麻煩少不了,顧小石心中感激,起身打了個招呼,道:“藤原學姐,你好。”
藤原麗香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示意,只是淡淡地盯着顧小石,神情冷漠。
有點尷尬,顧小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看向校長。
校長似乎毫不在意,端着他的紅酒杯輕輕搖晃,卻見藤原麗香轉過身來,用島國語說了一句,又對校長深深一躬,待校長示意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顧小石看向校長,發現校長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這種表情,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顧小石心裡暗暗猜測,校長這個老混蛋,絕對不能以普通人,甚至是尋常獵魔人的標準來衡量。
校長沒說話,一直這樣盯着顧小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半天,才說道:“請坐下說話吧,你的咖啡冷了,要不要換一杯?”
顧小石直搖頭,他不知道對面的老混蛋有什麼企圖,他只想儘快結束這次談話,閃人先。
“她漂亮嗎?”校長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語不驚人死不休。
顧小石頓時懵了,盲目地點點頭,藤原麗香身爲“四大校花”之一,雖然氣質冷清,但容貌身材均無可挑剔,可這個問題,不應該從老混蛋嘴裡說出來啊,誰聽說過一校之長,問學生這種問題?
“你喜不喜歡?”校長笑眯眯地盯住顧小石,顧小石只覺在他的目光下,根本無從躲避,完全曝露在對方面前。
“您說什麼?”顧小石準備裝傻,搪塞過去,這個問題太可怕了,嚇得顧小石都沒坐穩。
“我問你,你喜不喜歡藤原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