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龍鎮最近有了一件喜事。說是一個外地來的樂團要在白龍鎮開演。這樂團名字挺忽悠,叫飄飄樂團,帶頭的叫許飄飄,人稱風四娘。
這風四娘年紀一大把了,然風韻猶存,甚是有味道,深受大家的喜愛。
“少爺,一大清早您急衝衝的去哪裡?”家丁小福子問道。“小福子,我不吃晚飯了,你們今天別等我。”白東笙吩咐道。“誒,少爺,你去哪裡?”小福子伸出手,可是少爺已經走遠了。
龍淵閣,一處僻靜之所。外面擺着鮮花花籃,鋪着紅地毯,佈置得華麗無比。外頭圍着一圈羣衆,紛紛議論道:“今天是什麼大喜日子?!”“聽說鎮上的軍長回來了,爲他接風洗塵呢。”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龍淵閣門口,許飄飄帶着自己的貼身婢女正在迎接軍長。“軍長到。“一聲很重的響聲,只見一個身穿軍服的人正往龍淵閣方向走來,步子沉穩有力。他的身後站着他的禁衛軍,英姿颯爽。
此時此刻,白東笙也來了。偶然間,他發現軍長身後的大高個就是那日馬虎大意差點撞到小孩的傻大個。他走近他,攏着手輕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大高個禁衛軍一聽,望了他一眼,彷彿想起了所有以前的事。“今日軍長在這裡,所以我在這。”他說。原來他是軍長身邊的一名禁衛軍。
許飄飄伸出手握着軍長的手,說:“這大風終於把您給刮來了,真是稀客啊。”許飄飄在這與那軍長寒暄。軍長高興地哈哈大笑,一羣人耀武揚威般走了進去。
室內空氣有些悶熱,軍長弄了弄領子,跟身邊的禁衛軍小聲嘀咕道:“給我拿杯水來。”“是,我這就去!”禁衛軍說。過不了一會,一杯涼水便拿了過來。
許飄飄坐在沙發上,撩了撩自己的圍巾披風,清了清嗓門說:“軍長,您餓了麼?”
“不餓。”軍長嘴巴里憋出幾個字。
“待會會有好節目等您欣賞。”許飄飄神秘兮兮地說。說完自己笑了一下。
“微微,給我把送給軍長的禮物拿出來。”她突然對站在沙發身後的姑娘說道。那個叫微微的女子點了點頭。走近仔細一看,這名叫微微的女子長相清秀,眉目如畫,剪着一頭學生妹的短頭髮,清爽幹練。
只見她走進後面的屏風中,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個寶物出來。“軍長,小小薄禮,您笑納。”許飄飄說,一邊說一邊抿着嘴脣微笑着。
拆開了塑料的白色包裝,原來是一尊彌勒大佛。慈眉善目,眉開眼笑,挺着個大肚子,特別憨厚特別有福相。
軍長示意禁衛軍收下禮物,從神情上看,這軍長特別喜歡這禮物,拿走的時候還不忘望了一眼。
“我說飄飄,你可真是會做人,謝謝你的禮物咯。”軍長寒暄道。“這話說的,哪有你軍長會做人啊。這滿天下的百姓都逃不過您這雙眼睛。”許飄飄誇讚道。軍長一聽,樂呵了一下。
“我們先進內廳用膳吧。”許飄飄提議道。大家貌似都有些餓了,於是一行人進了內廳。
這內廳豪華奢侈,金色卷花葉子的牆紙,亮晶晶的琉璃燈,黃花梨木的桌椅。一羣人坐定,一大條的用餐長桌中央點着一根根蠟燭,包圍着美麗香氣撲鼻的花朵,典雅細緻。
“上菜。”微微喊道。一羣后廚的人端了一盆盆的菜上來了,色香味俱全,香氣撲鼻。“軍長,吃這鵝肝,再配上這魚子醬。”許飄飄客氣地說道。命人將一大塊的鵝肝放到他的面前,特地粘了醬汁。這粘了醬汁的鵝肝望着更加美味了,軍長忍不住吞嚥了口水。
“軍長,忘了給您介紹,這是白龍鎮赫赫有名的造瓷大戶白家的少爺白東笙。”許飄飄伸出手掌介紹道。東笙有些拘謹,後又恢復了神態,伸出手與他握手,軍長握了握手說:“我是一個粗人。”說完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白東笙一聽,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飯過中旬,大家的肚子都有些飽脹,許飄飄命人取了一些水果沙拉拼盤來。一羣人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談天。
“好了,節目上來了,大家可瞅準了。”許飄飄故作神秘地說。她大手拍了一拍。只見從一彎黃花梨木的樓梯上下來一位妙齡少女。她身着白色的連衣裙,頭戴白色的鏤空髮帶,氣質優雅迷人。
這女子走下樓梯,音樂聲響起,她忽然敞開了手中的扇子,翩翩起舞了起來。舞曲聲一會兒悠揚哀傷,一會兒剛烈有力。她順着曲子跳了起來,揮舞着手中的摺扇。這摺扇彷彿長在她手上一般,與她連體一般,看得人驚歎不已。
她一會兒繞着沙發跳舞,一會兒走到客人中間去舞蹈,彷彿整個龍淵閣就是她的舞臺,而她就是那個爲舞臺而生的可人兒。
舞罷,她站到許飄飄身邊,有些害羞有些拘謹。“軍長,這是我的乾女兒清鶴。”許飄飄介紹道,語氣裡帶着藏不住的驕傲和自豪。軍長似乎對她特別有興趣,身邊的禁衛軍幾乎看不呆了。連平日裡不近女色的東笙看到她都是異樣的眼神。
清鶴征服住了滿場的觀衆。
告別了軍長,清鶴從樓梯上回去了。大家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舞曲聲裡,久久難以忘懷。
“軍長,咋麼樣?”許飄飄問道。軍長愣在那裡,半天才回過神來。問:“剛纔那仙女是誰?許飄飄又說了一遍,說:“那是我的乾女兒,我從小到大撫養她,現在終於長大了。”軍長一聽,忽覺腦袋有些昏沉。
“小荔,扶我回去。”軍長對身邊的禁衛軍說道。軍長有些睏乏了,他便告別了這些人,回了自己的帥府。
白東笙彷彿還在故夢裡,他拉着許飄飄的手說:“我的親姨娘,您就讓清鶴下來陪陪我唄。”許飄飄一聽,心裡明白了七八分,看來這東笙被她給迷住了。
“這可不行,我們家姑娘從來不接客的。”許飄飄說。東笙掏出了一些銀兩,放到她手上,說:“您就讓我這一回,我有好些話跟清鶴姑娘談。”許飄飄不依不饒,說:“微微,把清鶴姑娘藏好了。”
席間,不時有別的公子哥想要見清鶴姑娘,紛紛拉着許飄飄的手。她第一次感覺到那麼多的人需要她,需要她讓清鶴出來,
清鶴就是她的一棵搖錢樹,不過她可不用她,因爲她還有許多更大的用處。王公館的太子爺太乙似乎也對清鶴姑娘頗爲上心,塞了好些錢給她,但都被她拒之門外。
“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太乙有些生氣。有個男子說:“清鶴姑娘品行高潔,豈是你等凡夫俗子陪得起的。”“哎呦,你這傢伙,給我站出來,我們好好算個賬。”太乙說。眼看着這幫人就要動手打起來了。
踢桌子翻椅子,很快現場混亂到不行。太乙的衣服都被撕了一大片,吵鬧聲,踢打聲不絕於耳,嚇得許飄飄直接躲在沙發後頭。“風四娘,這可怎麼辦?”微微擔心地說。“我們先躲躲。”她說。於是微微護着風四娘上了樓梯。
很快,驚動了當地的警察。一大羣人涌進龍淵閣,將鬧事的都帶回了局子裡,包括東笙。
警察局,探長一臉嚴肅,坐在桌前,抽了口煙,問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爲了什麼打架?”其中有個男人說:“是太乙先惹事的。”太乙一聽,立馬對其欲要拳打腳踢,被探長一把攔住。“這是警局,不是你太乙府。探長生氣地站了起來,手插腰肢,嚴肅地說。“你們幾個,說,快說,到底是爲何事大打出手?”他又問道。“爲了清鶴小姐。”男子說,“太乙出言不遜,我們只是教訓他。”
原來是爲了一個女人,探長嘆氣道。自古紅顏多禍水,想不到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古有蘇妲己禍國殃民,今有太乙爲了清鶴大打出手。
“說出去你們要笑話死了。”探長說,“不就一個女人嗎?”
“清鶴不是一般的女子。”男子狡辯道。探長只顧着發笑,忘了東笙。他正準備逃跑,他一把抓住他,說:“你小子,想逃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想跑門都沒有。”他說。東笙見逃跑的計劃失敗,一臉的喪氣加不甘。
這羣傢伙被探長勒令收局子,要在局子裡呆上幾天。太乙倒也沒事,他平時就是那犯事的主,倒是東笙不太習慣,這可是他第一次進局子,而且是爲了一個見過一面的女子。
這幾個男人消停了一會,又開始吵鬧了起來。探長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怎麼回事?再鬧,你們就別回去了!”男子們一聽,這才靜了下來。
局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龍淵閣,“剛纔真是嚇死我了,要是這麼鬧下去可怎麼辦?”許飄飄說。“莫怕,還有我。”微微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