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情況不妙,張興安第一時間跳出來,擋在蘇水墨面前,“小姐,快跑!”
蘇水墨一時之間怔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這種危難時刻,她的腦海中居然閃過宋城和的影子。
如果,他也在這裡,現在也會拼死保護自己吧……
扈思葵來勢洶洶,張興安絕望地閉上眼睛,不料,扈思葵在距離他們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蘇老闆,你的救命之恩,扈思葵永生難忘!”
蘇水墨被他這架勢嚇到,更加不知所措了。
“少爺,出什麼事了?”胖冬瓜急忙忙從暗門過來。“我剛剛聽到您的喊聲……”
“婉秀服了藥以後,剛纔吐出很多東西,但是氣色肉眼可見地變好了!”扈思葵激動地說。
眼淚從扈思葵的眼眶中流出,“我還給她號了脈,發現她的脈象確實沒有以前那麼薄弱……蘇老闆,您救了婉秀的命!”
說罷,扈思葵“咚咚咚”給蘇水墨磕了三個響頭,一旁的胖冬瓜見狀,也跪下來,“多謝蘇老闆救命之恩!”
張興安這才鬆了口氣,後怕地拍了拍胸脯,“我還以爲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呢。”
蘇水墨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扈老闆,你情緒變化也太快了,瞧您剛纔那架勢,我還以爲是藥不管用呢……”
“我實在是欣喜若狂,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讓蘇老闆笑話了。”
蘇水墨將扈思葵扶起來,“能救命就是好事一樁。”
扈思葵讓管家等人去伺候婉秀,依然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對蘇水墨深深鞠了一躬,“從今以後,我扈思葵就是蘇家的人。”
他抱拳拱手,眼裡只剩對蘇水墨的敬佩與尊敬,“只要小姐有需要,我隨時能爲蘇家肝腦塗地!”
“扈老闆您太客氣了,我只是想請您幫忙處理廖尚文的事情,肝腦塗地就不必了。”蘇水墨假裝難爲情地說。
其實能拉扈思葵“入夥”,她是十分高興的,只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您對我如此大恩,我無法回報,只能爲蘇家的復興略進綿薄之力了!”扈思葵堅持道。
兩人相談甚歡,蘇水墨念及天色已晚,再加上自己心緒混亂,於是告別了扈思葵,帶着張興安離開思葵坊。
出了門,張興安正要租馬車,蘇水墨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張興安搖頭,“小姐,天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很危險的。”
“我還有些事情要和扈老闆商量,他會送我回去的。”蘇水墨莞爾一笑。“你回去給我哥帶個口信,免得他們着急。”
打發走了張興安,蘇水墨長嘆一口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她並非是要回訪扈思葵,而是想找到宋城和。
仔細想來,蘇水墨覺得自己今天最後說得那句話實在太過分。
饒是宋城和發脾氣發得莫名其妙,她也不能這麼傷人。
要知道,人家可是一直在盡力幫助蘇家,最後卻在她嘴裡落得個多管閒事的名號,哪怕是換作自己,蘇水墨也覺得宋城和氣得理所應當。
只是人已經氣走了,現在再後悔也無用。
蘇水墨總覺得,宋城和沒走遠,他一定還在龍王城。
儘管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她的直覺讓自己不肯放棄,一定要找到他,再親口對他說聲對不起。
春分時節,天總是黑得特別快,明明從思葵坊離開時還有亮光,現在卻已經一片漆黑。
街上商鋪們紛紛掛起了燈籠,倒也爲蘇水墨照明瞭道路。
“到底去了哪裡啊……”
蘇水墨停下腳步,長嘆一口氣。
忽然,一名身材瘦小、衣着普通的女子驚慌失措地跑到蘇水墨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帶着哭腔小聲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
“你怎麼了?”
“我出來給母親買藥,但是從剛纔開始,有兩個人就一直在跟着我!”
說着,女子指向一旁角落,蘇水墨順着看去,確實發現有兩個男人,他們在意識到蘇水墨投來目光後轉過了頭,假裝在聊天。
“姑娘,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官府?”女子哀求道。“他們看我不是單獨一人,就不敢在半路下手了!”
“沒問題!”
蘇水墨立刻拉着女子的手,快步離開。
“不過我是外地人,官府在哪兒你可要給我指路啊。”蘇水墨叮囑道。
女子連連點頭,“那是自然,你跟我來。”
女子拉着蘇水墨穿大街越小巷,後面的那兩個男人依然不緊不慢地跟着。
蘇水墨忽然發覺不對勁。
按理來說,被人盯上了應該走寬闊的大路,可這名女子卻總帶她走小衚衕,看樣子是有意拉她遠離人羣。
察覺到不對勁後,蘇水墨立刻停下腳步,“你怎麼總拉着我走偏僻的地方?”
“這裡是近路,姑娘你放心,我是龍王城的人,這裡的路我都很熟悉的。”女子信誓旦旦道。
蘇水墨往後退了兩步,“我懷疑,你和後面那兩個男人是一夥兒的……”
話音未落,蘇水墨忽然覺得後腦勺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打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一盆冷水撲頭蓋臉地澆在頭上,蘇水墨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面前是那名女子和“跟蹤”的兩個男人。
蘇水墨迅速打量四周,見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破廟。
“喲,居然沒哭,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挺有膽識的。”身材較爲高大的男人笑起來。“看來我也省得堵你的嘴了。”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幾個最近手頭有點兒緊,想用這位小姐換點兒錢花花。”
另一個平頭男人說着,猥瑣的目光在蘇水墨身上打量,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這姑娘穿得不錯,一看就是有錢人,想必有錢人家的大老爺,用幾百兩黃金換自家的千金,也是很捨得吧。”
見說話的是先前向自己求助的女子,蘇水墨瞪了她一眼,憤憤道,“我可真是一時糊塗,中了你們的計!”
“廢話少說,小美人兒,趕緊說你姓甚名誰,家住在哪兒,我好給你爹寫信!”平頭男人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