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並未被她激怒,臉上依然掛着,只是這微笑明明很呆滯,全透露出歹毒,“是啊,你和那個宋城和姦夫潑婦,當然不愁沒男人。”
“心中有佛,看什麼都是佛,你這種腌臢人還真是看誰都和你一樣下流。”蘇水墨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小丫頭片子,我當初還真是小看了你。”程氏惡狠狠道。“你的心機真是無人能比!”
“我蘇水墨向來光明正大,不會像你們那有耍心機,你可別給我潑髒水。”
程氏冷笑,“你裝得膽小怕事,其實一直在蟄伏,就等着這一天吧!論心機,我還真是比不過你!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只針對蘇凡,該把你們兩個一起做掉……”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程氏趕忙閉嘴,但蘇水墨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你說什麼?”
程氏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張口。
“程芳,你給我把剛纔的話說完!”蘇水墨提高了聲音。
因爲牽扯到蘇凡,蘇水墨身上頓時染了一層煞氣,程氏知道她不好惹,也自知自己說錯話,不想招惹這尊大佛,慌忙轉身就跑。
蘇水墨趕緊追上去,但程氏彷彿腳底抹油,跑得很快,一個拐彎的功夫就看不到她了。
“該死!讓她給跑了!”蘇水墨氣得直跺腳。
剛纔她就聽出來程氏話中有古怪,仔細想來,或許和蘇凡斷腿的原因有關係。
出於關心蘇凡的心情,她沒想着套程氏的話,而是一時心急逼問她,結果起了反作用,看來程氏是一個字都不會說了。
此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宋城和對自己的教誨,他教育她不必操之過急,比速度更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好,穩穩當當纔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蘇水墨冷靜下來,心中盤算着。
程氏是不肯說了,鄭家可還有一個蘇丹青。
紙裡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她們兩個會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吐出來!
蘇水墨長出一口氣,決心找齊府裡對蘇凡殘疾這件事熟悉的人,重新調查此事。
一晃幾天過去,蘇水墨在府中沒什麼收穫,畢竟當時跟在蘇凡身邊遭遇土匪的人已經都被當場殺死了,府裡的人也只是聽說過大概,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情報。
但是蘇水墨又想到,當初自己懲罰程氏一脈的時候,長老團的一些人,曾經懷疑過蘇凡的殘疾和程家有關。
蘇水墨打定主意,想去問問長老團的高見。
然而,她剛準備出門,就碰上身穿華服、精神奕奕的蘇老爺找上自己。
“墨墨,看爹這一身行頭,夠氣派吧?”
蘇老爺張開雙臂,讓蘇水墨能夠看清自己的衣服,臉上盡是得意和興奮之情。
“當然氣派,襯托得爹都年輕了十歲呢。”蘇水墨笑道,由衷地誇讚。
“這可是天蠶絲做的衣服,太光鮮了,我平常都捨不得穿出來!”蘇老爺興奮道。
蘇水墨一下就抓住了話裡的重點,“這麼說,爹今天是有不尋常的事情要做咯?”
“沒錯,今天城裡的縣令要來咱們村子巡查,我得去見見他,和他拉點關係,讓他以後罩着點咱們家!”
聽說縣令劉同要來,蘇水墨頓時有了注意,趕忙說,“爹,您在家好生歇着,我先去見見劉大人吧!”
“你?”蘇老爺詫異。“墨墨,我知道你因爲上次糧食的事情,和劉大人見過面,但是這畢竟是劉大人正兒八經地出巡,還是得由我出面吧?”
“爹,您不是說好了,家裡的生意交給我嗎?”蘇水墨開啓了屢試不爽的撒嬌模式。“難道您是騙墨墨的?”
見蘇水墨咬着嘴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蘇老爺心頭一顫,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趕忙否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騙你呢?”
“那爹爲什麼不讓我去見劉大人?”
蘇老爺嘆口氣,“以前要是爹不在家,你去見他就算了,只是現在爹回來了,你再去,一是顯得禮數不周,二是咱家丟人啊。
“你想想,別人會怎麼說?他們會說蘇家的家主沒用,還得讓自家姑娘去接見縣令,說我看不起劉大人……”
“爹,您放心,他們不會這麼說的。”蘇水墨打斷他。“我不是不讓您去,我是說,我先去私下見他,您再正式去接見。”
“哦?”蘇老爺當即明白了蘇水墨的意思。“這麼說,你是想……”
蘇水墨點頭,“對,我是想借着劉大人的風頭,給咱家生意打個招牌。其實我和爹想的是一樣的。
“我想把生意拓展道城裡,這就需要和劉大人套近乎,讓他做個引路人,幫我把生意往城裡帶一下。
“不僅如此,劉大人還能幫襯着我手頭上的生意,這樣以後我要是遇到什麼難處,也能讓劉大人幫忙解決。
“不過爹爹放心,我絕不會是那種濫用私權、仗勢欺人的貨色,我只是擔心,生意發展到城裡以後,可能會引起當地商賈的不滿,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墨墨,你不必再說了。”蘇老爺笑眯眯道。“上次糧食的事情,你和劉大人早就有了交情,有你提前給咱家開個路,我覺得也挺好的。”
蘇水墨一臉興奮,“爹答應了?”
蘇老爺點頭。
“爹最好了!”
蘇水墨一下撲進蘇老爺懷裡,蘇老爺受寵若驚,趕忙抱着她,感受這久違的親情。
“對了,要不要讓凡兒陪着你?”蘇老爺忽然問。
蘇水墨搖頭,“哥哥最近因爲藥材生意忙得焦頭爛額,這種小事兒我自己去能行。”
自從和沈辭合作以後,蘇凡就全權接受了藥材這一塊,從去年忙活到現在,荒山上的藥園已經初見雛形,生意也逐漸開放。
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蘇凡全都親力而爲,連沈辭都被他的敬業給震驚了。
表面上,蘇凡說是想自己闖出一條道路,實際上蘇水墨知道,他在藥材生意這方面那麼上心,也是想找到能醫治自己的藥物或者大夫。
他這樣自尊驕傲的人,太想重新站起來了。
告別蘇老爺,蘇水墨只帶了張興安和浮香二人,拎着價格不菲的茶葉便興沖沖地來到劉同歇息的驛站。
然而,她在驛站裡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