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頭的喜悅,秦熠起身躍下大石,一路疾奔來到周朗書房,推門進房,激動地大叫一聲:“朗叔,我的武玄心經練到第七層了!”
看着秦熠激動不已的樣子,周朗十分欣慰:“好,八年時間,你就練到了真氣運轉如意,生生不息的第七層境界。”上前拍拍秦熠的肩膀:“走,去看看武玄心經第七層的威力。”
二人來到山中的一塊空地,周朗指着一塊半人高的大石說道:“運氣於掌,擊打這塊大石。”
秦熠依言走到大石前,噓氣凝神,將真氣運至右掌,一掌拍下,“砰”的一聲巨響,大石裂成八塊躺在地上。周朗上前搖搖頭:“武玄心經練至第七層,真氣剛柔相濟互爲依補,記住柔於內,剛於外。再來!”
秦熠又走到另一塊大石旁,左掌運起一股柔勁拍下,“噗”的一聲輕響,大石紋絲不動。接着右掌運起一股剛勁拍下,“啪”的一聲脆響,大石就如一枚炸裂的雞子,外層碎裂成數十塊躺在四周,中間是一堆碎石子。見此情景,秦熠暗自咋舌:“陰陽兩股真氣的配合使用還真是厲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必須得分開施展,若是我將陰陽兩股真氣運至於一掌擊出,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想到就做,他同時將陰陽兩股真氣運於右掌,向一塊大石拍下,在手掌接觸到大石的瞬間,陽剛真氣含而不吐,陰柔真氣擊出,接着陽剛真氣一吐,“嘣”的一聲,大石化爲無數碎塊散於四周。他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看着周朗,目光中帶着幾許自得,幾分期盼。
周朗看看秦熠,微微一笑,揮手向一塊大石凌空拍去,一股真氣透體而出擊中大石,大石悄無聲息的化爲一堆石粉。微風吹來,帶起一片粉塵。
秦熠看着漫天飛舞的粉塵,很是鬱悶:“自己已經練至武玄心經手冊中的最後一幅圖,也就是第七層,按理說就算和周朗有差距,但應該沒有那麼大啊,難道是自己只是習練了內功而沒有練招式的原因。”
周朗見秦熠愣愣地站在那,哈哈笑道:“熠兒,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將武玄心經練至了最後一層,可威力卻和我相差甚遠?”
秦熠回過神來:“是呀朗叔,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武玄心經前七層只是修身,你現在已練至第七層,真氣量的積累已達到,若要使真氣更上一層樓,達到質的變化,就必須破除心障,突破瓶頸。”
秦熠連忙問道:“朗叔,心障都有那些,如何突破,快與熠兒說說。”
周朗看看秦熠:“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生在世間難免遇到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等難關,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環境、不同的際遇,會產生不同的心障。你會遇到哪幾種,我也不知。至於如何突破,那就要看你自己是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所遇到的難關了。”
秦熠對周朗的這種教習方式已經習以爲常,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這個問題拋到一邊,接着又問:“那心障突破之後,我的內功修爲可以達到哪種境界?”
“武學之道,殊途同歸,每一種功法練到了極至,都可達到那令人夢寐以求的天人合一之境。”
“天人合一?”秦熠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這樣吧,以你現在的內功修爲,在世間足可自保。從明日開始,你就下山去五原書院歷練吧。” 周朗接着說道。
秦熠一聽急了:“朗叔,你還沒有教我槍劍之術,怎麼就要叫我下山?”
周朗笑道:“熠兒,這就是我讓你去五原書院的原因。因你修練的是武玄心經,你家傳的和我師門的槍法、劍法都不能和你的真氣很好的配合。自五原書院成立以來,在四國皇室的支持下,書院收集了大陸上有名的武學以供練武之人研習,你可以去那裡尋找與你內功心法相匹配的槍法、劍法習練。”
八年來,秦熠在山上習文練武,說到練武,其實也只是練習內功而已。對修習那槍劍之術早已是心嚮往之。一聽這話,激動不已,連連點頭答應。
第二天,秦熠裝束妥當,來向周朗辭行。進到書房,看到書桌上放着一隻長槍,一把長劍,一副盔甲,一隻盒子。還未開口,周朗就對他說道:“熠兒,當年我和你父親抗擊突厥時,曾在大漠得到了一塊隕鐵。我遍尋天下名匠,加入五金打造了這副盔甲和一槍、一劍。槍名流雲,劍曰飛虹,皆是難得的利器。盔甲是連環鎖子甲,也是難覓的護身寶物。這一槍、一劍和盔甲隨我北擊突厥,西擋圖文,立下了赫赫戰功。現在我把它們一併贈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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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熠二話不說,拿起盔甲披掛上身,在屋中來回走了兩趟,又揮舞了幾下胳膊。感覺這副青灰色的盔甲及其耐看,重量適中,大小適宜,滿意的點點頭。走過去拿起長槍,雙手平握。這隻槍全長丈二,一尺長的槍尖呈菱形,中開血槽,兩側鋒利的槍刃泛着淡淡的寒光。槍頸上鮮紅的槍纓無風自動,槍桿上刻着一圈圈的螺紋。槍尾呈錐刺型,刺尖長有五寸。在日光的照射下,銀白色的光芒在槍身上緩緩流動。自幼身在皇宮的他,當年在宮中也見過不少的名槍名劍,但手中這隻槍的確是世上少有,他不由的讚歎了一聲“好槍!”放下手中的槍,左手握住劍鞘將桌上長劍拿起。被鱷魚皮包裹的劍鞘握上去有一種柔和的質感,一尺長的劍柄上纏着犀牛皮。右手拔劍出鞘,劍柄十字型端口被打造成一個張口咆哮的虎頭,長三尺三寸,寬三指的劍刃似從虎嘴中噴射而出,劍身在日光下泛着青色的光芒。“這也是一柄天下難得的好劍啊!”他又讚一聲。轉而對周朗說道:“朗叔,此三物世上應該絕無僅有,你將它們送給熠兒,以後你用什麼?”
周朗拍拍秦熠的肩膀:“此三物雖好,也只不過是身外之物。我現在隱居於此,徒留在身邊也無義,讓它們跟了你,也許還能再次成就它們的威名!”
秦熠左看看劍,右看看槍歡喜不已,笑着對周朗說道:“朗叔,熠兒現在就像兜裡揣着大把的銀票,就是不知道該怎樣花!”
周朗哈哈大笑:“說的不錯,熠兒。不過既然擁有了大把的銀票,要學會怎樣花,那也只是時間問題。”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盒子遞給秦熠:“熠兒,這盒裡有些銀票,足夠你在書院四年所需,四年之後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秦熠接過盒子,看着周朗:“朗叔,你自己好好保重,熠兒這就下山了。”周朗微笑點頭。
收拾好行囊,腰配長劍,手提長槍,秦熠跨上奔宵,向山下奔去。來到山腳,他勒轉馬頭,再次看了一眼八年來陪伴着自己的一草一木,心中悵然若失。轉念間想到五原書院中有自己嚮往的槍劍之術在等着自己修習,又激動不已。撥轉馬頭直奔五原書院而去。從此開始他的入世歷練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