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衆人的等待中匆匆流過。八日之間,先是西秦國派孫皓來到書院,命他作爲西秦國的代表徹查此事。接着,晉國、南楚、北周的旨意也先後到了,分別命李桔、上官欽、周雯爲代表。四人經過商議,決定由孫皓爲首,其他三人次之,組成一個小組開始調查此次事件的真相。
襄州城,晉國館驛,李桔手拿聖旨哈哈大笑。
司馬帆和晁海峰詫異地看着哈哈大笑的李桔。待李桔笑聲停了下來,二人相互對望一眼,晁海峰輕聲問道:“殿下爲何如此高興?”
李桔看着二人笑道:“妙,真是妙啊。先有圖文國打擂,威脅西秦國利益。現今又有北周國寇循殺死西秦國田恆。我晉國遇到如此機遇,豈不妙哉。”
晁海峰心中不解,問道:“殿下何出此言,田恆之死與寇循、魯樑二人都有關係。如此說來,我晉國和北周都脫不了這指使殺人的嫌疑。”
李桔不答晁海峰的話,反問:“你認爲以魯樑的內功修爲,能夠將田恆的心脈震斷嗎?”
晁海峰似有所悟:“這倒是不能。”
李桔拍拍晁海峰的肩頭:“這不就行了,魯樑沒有震斷田恆心脈的實力,就說明他不是殺死田恆之人,我晉國還有何嫌疑。”
司馬帆道:“殿下,此事頗爲蹊蹺。依我看來,田恆也有可能並不是被寇循所殺。”
李桔擺擺手:“田恆被誰所殺並不重要,關鍵是可以利用此次事件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司馬帆神色一動:“殿下的意思是……”
李桔點頭說道:“不錯,田恆之死,寇循嫌疑最大,只要坐實了寇循的罪名,你們說西秦國能和北周國善罷干休嗎。”
晁海峰疑惑着說:“可是西秦國現在已隱爲中原四國之首,有這個藉口他正好出兵攻打北周,這對我晉國有何好處。”
李桔笑笑:“海峰有所不知啊。我晉國軍隊雖然不及那西秦國的百戰雄獅,但我晉國以武立國,軍隊戰力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這西秦國十年來籠絡了不少人才爲其效力,這纔是我所忌憚的。自我來到書院兩年來,書院中的學子已有部分追隨於我,現在情形已大有改觀。四國之中北周最弱,若是和西秦國開戰,他必然向我求援,到時我向周慎求親,娶了北周公主周雯,以周雯在北周的影響力,我就有機會可以逐步控制北周,到時合兩國之力,還用懼他西秦嗎。”
晁海峰恍然大悟,獻媚笑道:“恭喜殿下,如此一來,江山和美人皆得也。”
李桔哈哈一笑:“好,明日思過堂會審,我就先坐實了寇循這殺人的罪名。”
次日,從思過堂回來,周雯心中忿忿不平。這上官欽老奸巨猾,擺出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說話顧左右而言它,不表明自己對此事的看法;李桔更是狠毒狡詐,一句魯樑武功不高,不足以震斷田恆心脈就將自己撇開,如此倒也罷了,還一口咬定寇循就是元兇;孫皓說話綿裡藏針,咄咄逼人,話音也是直指寇循。此事不妙啊,若是如此,他西秦國豈不是會以此爲藉口出兵攻打我北周。不行,我得想辦法洗脫寇循的罪名。
思前想後,她始終不得要領,更是憂心忡忡:“我北周弱就弱在沒有人能帶兵和西秦抗衡,否則我何必憂心田恆是不是被寇循所殺。可嘆自己在書院中雖然也有一班追隨者,可在關鍵時刻卻連一個能用的人也找不出來。我該怎麼辦呢?”想着想着,晏聞的身影浮現在她的眼前:“哦,對了,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晏聞是北周人,現在北周有難,他應該會助我一臂之力。看來我得去找他商議商議。”她起身向晏聞的住處行去。
晏聞正在房中看書,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周雯面帶愁容站在門口,心中驚喜莫名。兩年來,雖然周雯也不時來找他,但都是趁着他和秦熠、陸榛在一起的時候,像今日這樣單獨來找他,還是第一次。連忙將周雯讓近房內。
二人來到房中,聽周雯說明了來意,晏聞也很是躊躇。三弟秦熠這幾日來四處奔走,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可卻是毫無線索,自己也是愛莫能助。如今周雯也爲此事來找自己,該怎麼辦呢?他不禁覺得慚愧,無奈地說道:“公主莫憂,此事蹊蹺,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不如我們現在去找我三弟秦熠,商議一下,看看他有什麼主意。”
周雯一聽,腦際泛起了一個灑脫不羈的影子,想到這人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由猶豫地說道:“他行嗎?”
晏聞微微一笑:“我這三弟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實則胸中頗有智計。依我看,如果有人能解決此事,那這人也非他莫屬了。”
周雯聽了,雖然並不贊同,但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只得依言和晏聞來到秦熠的小院。
秦熠聽周雯將思過堂會審的情況說完後,皺眉說道:“看來此事情況不妙啊,如今種種證據都顯示田恆就是被寇循所殺。可是寇大哥雖然爲人剛毅,但是胸懷寬闊,對弱小之人都不會隨便出手,更何況是田恆院長,此事必有原因。”
周雯見秦熠也相信寇循是清白的,微微放下心來,接道:“我也認爲此事必有原因,可是現在李桔和孫皓都已認定寇循就是元兇,上官欽對此事不置可否,想要依靠他們查清真相,洗脫寇循的嫌疑是根本不可能的。”說到這,她將自己心中的疑慮接着說了出來:“你們說,田恆的心脈會不會是被其他內家高手用劈空掌力所震斷的?”
晏聞搖搖頭:“雖說寇循現在也說不清楚田恆的心脈爲何會被震斷。可他是宗師級高手,若田恆心脈是被其他人用劈空掌力所震斷,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房中一片沉寂,過了半晌,秦熠說道:“這幾日我四處找人查探當時的情況,可是毫無眉目。看來我必須得去見見寇大哥,問清當時的情況好再去尋找線索。公主有辦法能讓我見到寇大哥嗎?”
周雯沉思片刻,毅然說道:“這樣吧,我明日就和孫皓他們說你要見寇循,若是他們不同意,後日我就和你闖進思過堂。”
秦熠見周雯緊咬下脣,面露堅毅之色,不由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好歹也是徹查此次事件的主事人之一,明面上他們還是得給幾分面子的。就這麼說定了,明日我要去赴一個琴會,後日我們就去思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