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馬尼亞島上,早早就有人來遊艇碼頭歡迎他們了,雪莉已經嫁作人婦,竟然是酸書生秦樂朋,早早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此時正等着生下第二個小鬼,看到斯佳麗踏上碼頭,她嗚咽着撲了過來:“斯佳麗小姐,我真想你!樂朋和爸爸他們說美國打仗了,我好害怕就此看不到你!爸爸以前就很喜歡說些打仗的事情,裡面的人動不動就屠城什麼的,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噩夢,還好老天保佑,小姐你吉人天相總算安全地回來了。。。”
斯佳麗笑着拍拍她:“都是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我這不是沒事嘛!”之後上前的是路易的父母,班尼斯夫婦是地道的法國人,因此很得埃倫的好感;他們又是拓荒者,天生的冒險家,性格和爸爸極爲合得來,你一言,我一語馬上就熟的跟幾十年的老友一般,兩家的農場離得不遠,爸爸乾脆就先不回去而是去班尼斯家的農場四葉草做客,路易和卡麗恩自然是作陪,斯佳麗急於看到桃源農場的樣子,就跟着媽媽兵分兩路了。
“歡迎回家!”門口飄揚着大大的條幅和絲帶,真難爲他們想的出來,斯佳麗捂住嘴,差點笑出聲來,雪莉訕訕一笑:“一定是小杰想出來的。”小杰是雪莉的那個小弟弟,今年也有十二歲了,雪莉說他鬼主意特別多,難得有幾個可用的好主意,偏偏大家都講他有天分,越發驕縱他帶着一羣孩子搗亂了。不過聽雪莉的口氣,就知道她也是驕縱的人之一了。
斯佳麗笑笑:“很多大發明家都是跟小杰一樣從小就調皮搗蛋的,不過這說明他們腦子靈活,所以纔可以創造出別人想不到的東西,你們也別太管着他,只要不過分,隨便他怎麼折騰。媽媽,你說呢?”
媽媽笑道:“小杰這個孩子我知道,調皮了一些,不過還是個好孩子,既然你這麼說,那麼看來這孩子將來會是個有出息的,我怎麼會反對呢!”斯佳麗發現媽媽對於奴隸制消失這件事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在她看來不管是哪種膚色的人,只要是她的家人,她都會好好看顧,這是上帝交給她的責任,而上帝交予的責任,是任何一個社會形態或者法令可以抹殺的。當然,這大概也跟外婆的父母有關,外婆的父母是當年在海地黑人暴動的時候逃出來的,在他們那個時候,海地的白人男人和黑人婦女之間一直進行着糾結不清的混血繁殖,現在當地幾乎已有兩萬八千名混血兒和褐色人種。他們通常被稱爲“有色人種”,而且幾乎都獲得了他們的法國主人和父親所給予的自由。這些“有色人種”長大後必然會找一個膚色較淡的伴侶,目的是爲要使他們的小孩有完全的白人長相和膚色;而這些外表仍保留混血兒跡象的人,就會賄賂當地的官員在他們的證明文件上註明他們的祖先曾是印度人或西班牙人,或是任何除了非洲以外的人種。據說,透過許多白人的贈予行爲或最後的遺言,當時爲數不少的“有色人種”已擁有至少海地的五分之一土地和奴隸,而且他們也和有錢的人一樣在法國度假,送小孩到法國唸書,甚至也嘲笑那些窮白人。斯佳麗想,恐怕外婆本人對於奴隸制大概也保持着某種無所謂的態度吧!就外婆傳奇的一生來看,說不定她和某個混血青年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呢^_^
真正的南方淑媛並不是小說裡那種隨身帶着鞭子,動輒就把看不順眼的無辜奴隸賣給奴隸販子,在她們眼裡買賣奴隸是不可饒恕的――聽起來很諷刺,但是的確是這樣,世家大族的先生小姐們,接觸到的奴隸都不知道是第幾代的非洲後裔,幾乎就被南方的社會觀念同化,他們都是“房裡的黑奴”,吃飽穿暖,生活無憂,當管家做奶媽,就像波克和黑媽媽一樣,他們已經是一個家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他們是家人,你會賣掉自己的家人嗎?當然不會,那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做的事情。所以沒有了奴隸制對媽媽來說,無非是必須要付工資給從前那些不需要工資的人罷了,家大業大,這些錢算不了什麼,而且像黑媽媽波克那樣的根本就不想要工資,他們又不出門,而作爲主人的奧哈拉家又負擔他們的衣食住行,生病有藥,死了有棺材,到歲數了做不動活的話還負責養老,他們要工錢做什麼?!按照黑媽媽的說法,那是“沒心肝的黑鬼”纔會提的要求。不過斯佳麗請求媽媽幫他們把該拿的工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斯佳麗一走進農場,先看到的是巨大的羊圈,綿羊們安閒地在裡面踱步或者休息,牧羊犬在裡邊警惕地盯着那些不安分的羊只;然後是非常熟悉的馬場,一匹匹高頭大馬奔來奔去;接着還有牛圈,膘肥體壯的公牛和溫柔多情的母牛,還有撒歡的小牛犢。現在正是2月,是塔斯馬尼亞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據說這裡離南極洲只有2500公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挺想去看看的,不過斯佳麗不僅禁不起熱,還很怕冷,想想還是算了。往遠處看去,還可以看到一壟壟的麥田和水稻,再遠一些的丘陵上似乎也有作物。整個農場都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讓人看了不由欣喜。
“小姐,茶樹種在丘陵上,已經收了許多好茶了。您最喜歡的山茶花也成了花園裡一道風景相。本地的捕魚業十分發達,所以我們也入鄉隨俗,包了幾艘船,所以天天都有海鮮上桌。”秦樂朋陪着大小姐在農場裡晃了一圈。
斯佳麗按按額頭,“這裡有沒有人搞釀酒?”
“小姐你是說葡萄酒嗎?會釀造的人並不多,而且也不怎麼好喝。”秦樂朋如實答道。
據說,早在1788年澳洲已開始釀酒,但到了20世紀80年代澳洲葡萄酒才震動世界,現在的世界還是法國波爾多的世界。在幾乎已經定型的歐美酒園,澳大利亞彷彿是一片處女地,還有無窮的開發潛力。而現在,創造歷史的人還沒出現,我是不是有能力成爲澳大利亞葡萄酒業的先驅呢?
回想起穿越前看過掃雪煮酒大人的《明朝五好家庭》,男豬那會兒是先讓人將酒罈洗淨晾曬,再叫家人帶人擔着葡萄去湖裡洗乾淨再擔回來,然後帶着家裡人揪了葡萄往缸裡扔,扔滿了再脫了鞋子進去狂踩一通,踩完了再扔兩粒壓碎了的酒麴進去,沒有白糖就只好胡亂尋些紅糖放進去,然後酒罐子全埋進後園的地窖,沒幾個月就能喝了,不過那是葡萄果酒,就只能喝着玩。想來酒麴的做法對家裡幾個人來說也不難,先弄些果酒玩玩吧,說不定就打出市場了,葡萄酒的事情,還是再放放吧,最好能找到專業人士。
對了,如果有多餘的葡萄的話,還可以曬葡萄乾兒,反正沒有什麼技術性的地方。秦樂朋聽了斯佳麗的話笑道:“那敢情好,小姐,小姐們的花園裡有葡萄架,原本只是種着玩等當風景,或者到時候應景嚐鮮的,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做實驗。”斯佳麗怎麼覺得他就等我這句話啊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啊這秦樂朋不會被什麼人給穿了吧~~~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思量着是用“天王蓋地虎”還是“同志們辛苦了”來跟他接頭。
秦樂朋被大小姐盯得心慌慌,說話不由結巴起來:“小姐,你,你有其他主意?”
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穿的啊,斯佳麗得出這個結論,揮揮手道:“我們先回去休息吧!還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我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