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投資的第一步

史蒂文·巴特勒先生是查爾斯頓的地方名流,祖先當初是乘坐“五月花”來到美國的那一批人之一。在查爾斯頓,一提到史蒂文·巴特勒先生,無不以社會楷模呼之。

不過“楷模”先生最近似乎比較煩,先是他的長子,一個頑劣的不肖子由於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被他趕出家門(感謝上帝,他還有另外一個比較優秀的兒子),然後就是一向溺愛長子的夫人因此和他冷戰。最後,一羣羣的北佬絡繹不絕的上門,跟他討論祖產鄧莫爾碼頭出售事宜,以致於最近他家可算是門庭若市,成了查爾斯頓市民最近餐桌上最喜歡討論的話題之一。

作爲一個老派的紳士,史蒂文·巴特勒不怎麼喜歡成爲一種談資,儘管不是什麼壞話,因此,他下意識裡將這種不爽的心情轉移到上門來洽談的北佬身上,帶着彬彬有禮的態度和一身冰冷的寒氣對着他們每一個人說“不”。

六月的一天,家裡的管家又來到書房通報:“先生,外面又有人來了。”

史蒂文·巴特勒頭痛萬分道:“天哪,馬尼戈,告訴他們,我病了,不見客。”

馬尼戈謹慎道:“先生,求見的不是北佬,是一位律師先生,那位來自亞特蘭大的亨利·漢密爾頓先生聲稱受薩凡納的羅比亞爾先生和佐治亞克萊頓縣的奧哈拉先生所託,上門洽談阿希禮河附近磷酸礦的租借和開發事宜的。”

“哦?”聽起來是兩位十分正派的南方紳士,不會是騙子吧?巴特勒先生有些懷疑的想到,因爲大部分的南方紳士都是一心只關注自家的土地上的收成,少部分的投資,也是在鐵路線和金礦的上面,最多就是新開發的西部土地,磷酸礦這個東西,還是北佬的專家來談判的時候他這個地主才稍微有了些瞭解的。

“好吧,先請他坐下喝杯茶吧,我待會就下去。”巴特勒先生揮揮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

坐在那裡的是一位腰板筆挺的年長紳士,一見到巴特勒先生走下來,便站了起來伸出手道:“閣下便是史蒂文·巴特勒先生?鄙人亨利·漢密爾頓,是亞特蘭大的開業律師。”

不是高明的騙子就是真正的律師,巴特勒先生在心裡暗暗揣測,面上還是很客氣道:“您好,漢密爾頓先生,不知您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亨利·漢密爾頓微微一笑:“在下受人所託,鄧莫爾碼頭所擁有的磷酸礦羣,在我的客戶眼裡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我們想要進行租借並且獲得開採權、販賣權。”

巴特勒先生笑道:“您知道,這兩天一直有那麼多人上門,也許我已經賣出了磷酸礦羣。”

亨利·漢密爾頓自信道:“先生,同爲一個南方紳士,我相信您不會在生活無虞的情況下出賣祖產,我的僱主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只是請求租借,並且,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合作,一起對此進行開發。”

通過這番交談,巴特勒先生已經相信了亨利·漢密爾頓的確是個南方紳士,聽到這裡不由產生了一絲興趣:“哦?合作?恕我冒昧,我只知道磷酸礦可以製造出品質較好的速效肥料,可是我們一無技術工人,二無銷售渠道,我實在很懷疑你的僱主是不是一時衝動。”

“薩凡納的羅比亞爾先生是法國羅比亞爾家族的一員,只要您和我們辦妥一切合法手續,法國那裡的技術人員立即就可以到位。至於銷售渠道,呵呵,南方的種植園主們大規模遷徙的主要緣故就是地力耗盡,磷酸礦製造的肥料,只要是略微肯想到顧惜地力的人,加上我們的肥料,對於延長耕地壽命有着極大的好處,另外,我們也可以遠銷歐洲,大部分地區似乎對於磷酸礦製造的肥料還一無所知。一旦它的應用獲得巨大的成功,我們的生意將取得巨大的收效。”亨利·漢密爾頓侃侃而談。

“真是不錯。我想我們可以談談租借和使用開發的事宜了。”巴特勒先生哈哈大笑道,至於合夥做生意,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這麼做,像他這樣的大地主,不至於爲了那麼一點小錢動心,更何況他還是覺得亨利·漢密爾頓的話是在誇大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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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7月4日,亞特蘭大,漢密爾頓家

“斯佳麗,你說亨利伯伯在查爾斯頓怎麼樣了?”玫蘭妮扇着扇子,儘管坐在陰影裡,儘管喝着冰茶,可是她的額頭上仍然綴滿亮晶晶的汗珠。

“亨利伯伯肯定馬到成功,恐怕現在已經簽好協議在回亞特蘭大的路上了。”斯佳麗懶懶道,不想再多說一個字。該死的十九世紀,熱死人了!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厄爾尼諾現象或者臭氧層空洞吧,怎麼會這麼熱,太不正常了吧!連心靜自然涼這招都沒用,她鬱悶地想道,衣服太多太緊,害得她老是中暑,人人都把她看得很柔弱,真是糟透了。更糟糕的是,她居然開始起痱子了,實在是太讓人有尖叫的衝動了!

玫蘭妮見她一臉煩躁,心思聰敏的她自然知道我已經熱的不想說話了,體諒的提議道:“我們回房子裡去吧,圖書室還是滿陰涼的。”

“好~”斯佳麗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過善良的玫蘭妮完全沒有覺得她不禮貌,反而擔心她中暑,連連催促斯佳麗快點進去。

“玫蘭妮,斯佳麗,今天天氣好熱啊!”風風火火從外面進來的是查爾斯·漢密爾頓,他去參加“男孩的聚會”去了。今天是獨立日,依照慣例的舉行了遊行聚會,晚上還有盛大的舞會。觀賞完遊戲後,夫人小姐和孩子們照例是回來休息,男人們則是去市政廳參加聚會,暢談時政。像查爾斯這種未成年的男孩們是沒有資格參加紳士們的聚會的,可是十幾歲的年紀又讓他們不屑和小鬼一樣睡午覺或者幹些別的幼稚的事情,於是以達西·米德、達拉斯·麥克盧爾等幾個男孩爲首,亞特蘭大的男孩子們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男孩的聚會”,並鄭重其事要搞成定期的集會,倒是把大人們逗得哈哈大笑,還給予了他們大力的支持,實際上則不過是將此當作男孩子們的新遊戲看待,跟打仗遊戲差不多的玩意兒罷了,說不定沒過幾天他們就會把這件事給忘了,重新投入到打仗遊戲中去。

“啊,查爾斯,你回來了。”玫蘭妮見到他一下就撲了過去,斯佳麗瀑布汗,這麼熱的天。。。自從她跟着印地亞和霍尼一起來到亞特蘭大漢密爾頓家開始(埃倫老媽以蘇埃倫、卡麗恩年齡太小爲由,只讓我一個人來,這次換了琳娜跟在我身邊,看來是在玩人際交際的平衡手腕),斯佳麗就嚴重懷疑他們兩個有戀兄/妹情結,還是一小時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

“啊,斯佳麗。”安撫好妹妹,查爾斯這才注意到一邊的斯佳麗,略微帶些害羞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查爾斯,聚會如何?”斯佳麗受不了了,正太。。。害羞的正太。。。前世也算看過那麼十本八本**小說的我,腦子裡正亂跳着少兒不宜的東西,連忙挑起個話題。

“啊,聚會棒極了!”查爾斯被挑起話頭,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德克薩斯內戰和現在岌岌可危的南北方關係,反正就是所有集會上的老一套說辭,這種陳詞濫調聽得斯佳麗耳朵都要起好幾層老繭了~爲什麼玫蘭妮她們還聽得津津有味?難道她們聽出了自己沒有聽出的新意嗎?斯佳麗懷疑着。

“查爾斯少爺,玫蘭妮小姐,奧哈拉小姐,”老車伕彼得的出現打斷了讓我無聊的想要睡覺的查爾斯的時政演講,“亨利先生回來了,他剛剛託我傳話,讓你們抽空去一次旅館。”

“啊,亨利伯伯回來了,斯佳麗你真厲害,一說亨利伯伯就回來了!”玫蘭妮驚喜道。

查爾斯也是笑容滿面,“亨利伯伯回來了?太好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探望他吧!”

“好啊,我無所謂。”斯佳麗聳肩道,亨利伯伯既然回來了,看來投資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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