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路記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起得這麼早?

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爲人民立功勞。。。

秋高氣爽的早晨,坐在馬車上呼吸着倫敦特有的霧氣,穿着深紅色的校服裙,在布莉迪的陪伴下,斯佳麗睡眼朦朧的行進在上學的途中,不由自主在心裡一遍遍唱這首歌。

“好睏~”她很沒形象地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惹來布莉迪的“殺死你”目光,“布莉迪,東西都帶着嗎?”

“是的,小姐。文具盒、騎馬裝,嗅鹽也在。”

“嗅鹽?要這玩意幹嗎?”斯佳麗對於裝昏過去深惡痛絕,也不認爲學校裡會有什麼東西真的把她嚇昏過去。

布莉迪像是一個白人姑娘版的黑媽媽一般:“斯佳麗小姐,你在外面沒事見到老鼠啊小蟲子之類的也可以暈個幾回,當然,不是在考珀斯特府,不然不像個體麪人家的小姐,男人們可不喜歡這樣的姑娘。”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什麼男人啊~”斯佳麗拖長聲調促狹道。布莉迪漲紅臉道:“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布莉迪,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被黑媽媽抽調靈魂了,跟你說話我勞覺得是在和黑媽媽對話。”

“那是因爲我們說的都是逆耳忠言。”斯佳麗裝哭,親愛的堂姐把她定義成不聽勸誡的壞小孩,這讓她有些“難過”。

“小姐,到了。”車伕霍爾特回頭恭謹道。

沒等人扶,斯佳麗就敏捷地自己跳下車,不管布莉迪責難的眼光和路人驚訝的樣子,拉拉裙襬,昂首挺胸的走進掛着搖光女子學校牌子的大鐵門裡。

坐在教務處,報名時候就認識的米勒先生接待了她。“歡迎成爲本校的一員,奧哈拉小姐。班主任待會會帶你去上課的教室的。吶,這是課表和教科書。”

“謝謝您,先生。”斯佳麗笑得一臉端莊(實際上是一臉裝x),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請進。啊,斯特林小姐,這是斯佳麗·奧哈拉小姐,將要插班到你的班級。奧哈拉小姐,這是珍妮·斯特林小姐,您將來幾年內的班主任。”

斯佳麗連忙站起來,“您好,斯特林老師。”冰山美人啊,我打量一眼這個斯特林老師,很容易讓人想到天鵝這種美麗優雅的生物,不過不苟言笑的表情爲她的容貌打了個折扣。典型的英國美女,大概除了家境之外無可指摘,斯佳麗暗暗在心底評論道。

“奧哈拉小姐,請跟我來。”她示意道,斯佳麗站了起來,前世十幾年的尊師重道教育讓她慣性的在離開前先向米勒老師道聲“老師再見”,這才邁步帶着布莉迪跟上老師。因此沒見到兩位老師眼中閃過的一抹異色。

一路沿着走廊介紹過來,“這裡是休息室,上課的時候,你的使女就在這裡等候,休息室是四個人共用一間的。讓你的使女留下,教室還要穿過幾條走廊。”說着她便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布莉迪鼓勵地拍拍斯佳麗的手,將書包交給她,自己坐下去和另外三個女傭開始搭訕、八卦。留下斯佳麗一個人鬱悶地跟着斯特林小姐走。

“到了,請進吧!”斯特林小姐帶着我來到一處雕刻着玫瑰徽記的門前,自己徑直走了進去。斯佳麗醞釀一下感情,跟進,坐在裡面的二十幾個女生鴉雀無聲、目不轉睛看着他們,有點緊張呢~

“女士們,這位是斯佳麗·奧哈拉小姐,來自美國,從今天起她將成爲我們玫瑰班的一員,大家以後好好相處啊!”這個學校的班級都是用花朵來代替的,每班班長的班長就被成爲花朵小姐,比如這個玫瑰班,就稱爲“玫瑰小姐”,大概創辦者覺得很高雅吧,可是我聽着就情不自禁聯想到中國古代某種服務業場所特有的名字:“百花院”、“萬花樓”―_―|||

一陣熱烈的掌聲,催促她走到講臺前說兩句。

“大家好,我是凱蒂·斯佳麗·羅比亞爾·奧哈拉。今年一月剛剛從美國的佐治亞州來到倫敦,喜歡看書,希望能夠和大家成爲好朋友。”斯佳麗詞窮了,不過斯特林小姐已經給她指了個空位子,就連忙過去坐了下來。

“你好,我叫簡·特納。”左手邊一個褐色捲髮的女孩子對斯佳麗笑道。“你好!”斯佳麗也甜甜一笑回道。

上午的課滿無聊的,地理還可以,修辭學聽得斯佳麗雲裡霧裡,簡打完招呼後就開始專心聽課,周圍的其他女孩子似乎對她沒有交流的興趣,帶着英國人特有的冷淡,形成一個“讓她不敢打招呼”氣場,這對於前世上課習慣了開小差的斯佳麗不啻於是一種折磨。

熬到下課,斯佳麗剛想招呼簡一起去休息室那裡,因爲人生地不熟的她早上跟着斯特林小姐七拐八拐早就繞暈了,可是簡的動作比受驚的兔子還快,一下子就竄出教室跑得沒影了,害得她醞釀了半天的感情沒有用武之地。。。

看着空蕩蕩的教室,斯佳麗嘆口氣,算了,豁出去了,大不了她就找人問路算了,第一天上學迷路沒什麼可恥的,這麼想着,她義無反顧地走出了教室,開始尋找那間藏有布莉迪的休息室。

繁複的走廊讓斯佳麗眼花繚亂,從一開始的有點映象到最後的自暴自棄亂走一通,斯佳麗終於苦笑着發現自己迷失在人生的旅途上了。

算了算了,問路吧。

可是――

在這個花不香鳥不語兔子不拉屎的所有房間大門鎖住的幽深走廊上,我找誰問路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斯佳麗在心底無聲吶喊道。

奇蹟總是在最絕望的時候產生的,正在她最悲觀的當口,一扇門出現在她的眼前,擰擰把手,居然是開的,哈里路亞!斯佳麗熱淚盈眶的感謝上帝的拯救,阿門!

推開門,斯佳麗擺出自認爲最親善的笑容打招呼道:“excuseme。。。”

一個穿着華貴的美少年詫異地跟斯佳麗大眼瞪小眼,旁邊一個侍女打扮的姑娘擺出了隨時準備尖叫的姿態。

斯佳麗笑容僵硬道:“我迷路了,就是來問個路的,看來你們也不會知道了。。。打擾了,再見。。。”轉身我就想跑。

“等等,你不是英國人?”美少年開口留人,我絕對絕對不是因爲他是美少年所以才轉身回答他的問題的,斯佳麗心裡默唸道:“是啊,我是美國人。”

“美國人?不對,美國人講話不是這樣的。”他語氣篤定。

“喂,你見到的都是北佬吧,我們南方人講話纔不這樣!”斯佳麗反駁他道。然後十分恐慌地看到美少年和侍女小姐用星星眼看着我:“幹。。。幹什麼啊你們?”斯佳麗被他們盯的毛骨悚然。

“這位。。。”侍女小姐收到主人的眼波示意,剛想開口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她。

“我叫斯佳麗·奧哈拉。”斯佳麗善良地解了她的窘境。

“奧哈拉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你有多少條用來追殺逃跑黑奴的獵犬?就是那種身軀龐大、一口利牙、眼神兇惡、性格狂暴粗野的大狗。”她一開口就石破驚天,我說小姐啊,你確定你不是把地獄三頭犬的基本造型套用過來?斯佳麗滿頭黑線。

斯佳麗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家除了爸爸用於打獵的獵犬外沒有其他獵犬,他們大多中等身材,瘦長身軀,個性活潑,追兔子時候特別有勁頭。另外還有一條叭兒狗,除了吃睡外不會任何事情還要人伺候,更何況,我家根本沒就沒有什麼逃跑的黑奴。”

“呃。。。”侍女小姐一臉尷尬,看來這個答案不大是她心裡所期望的“你還有別的問題?”斯佳麗打算走了,跟這種人講話真是浪費她的時間生命。

“你要走了?”美少年急忙問。

斯佳麗看着道:“不走幹嘛,我看你們也不認識我要找的地方,我的使女肯定等我等着急了,我纔不想再跟你說廢話浪費時間。”

“你要去哪裡?如果你肯陪我說會話,我待會找個一定認識路的人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美少年許諾道。

事已至此,斯佳麗覺得姑且聽他的話跟他聊天也沒有什麼壞處,反正本來就走不回去了。

“成交。請問閣下,我可以坐下來嗎?”

美少年道:“自然可以,請坐,奧哈拉小姐。”

“哦,叫我斯佳麗吧,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們?”斯佳麗坐了下來,面對着美少年和侍女小姐。

“我叫莎拉·布萊頓,是。。。是布萊頓公爵的女兒。”莎拉剛想報上自己主人的身份,但被自家殿下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是阿爾伯特·科堡·哥達,康沃爾公爵。”阿爾伯特謹慎地報了個讓人不會聯想太多的名字和身份。

“哦,見到您十分榮幸,公爵閣下。請問我可以吃點東西嗎?”飢腸轆轆的斯佳麗完全沒有認出他的身份,她盯着桌上的茶點以及點心,兩眼閃閃發光。

阿爾伯特連忙點頭:“請便。”開玩笑,看這小丫頭的神情就知道,她剛剛那句話只是出於禮貌罷了,他怎麼敢不允許她吃。

“哦,真是太感謝了!我快餓死了!”斯佳麗控制着自己的吃相,但是那驚人的速度還是嚇了另外兩人一跳。

趁她大快朵頤的時候,莎拉和阿爾伯特醞釀了一下自己的發問思路,真有意思,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奴隸主階級的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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