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英說:“我們天天有說話啊,一上牀,他就爬到我身上,我覺得好幸福啊。(?.無彈窗閱讀)”
王吉福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你一點也不懂男人的心,男人要的不光是『性』,他要的是交心,你只知道滿足他的『性』要求,那只是獸『性』,你難道看不出,世好對入贅我們李家,並不高興,他天天滿足你的『性』,只是麻痹自己,說不好聽一點,是摧殘自己的生命。”
李尚已說:“麗英,你媽說得對,其實你和世好並不相配,你並不真的瞭解世好,你們只是『性』關係結合,精神上完全沒有溝通。”
李麗英說:“爸,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難道我就這樣守寡嗎?”
李尚已心裡痛,沒想到女兒這時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上前打了李麗英一耳光,“世好屍骨未寒,你就說這樣的話,這傳出去不怕人家笑話嗎?”
李麗英長這麼大,還沒有捱過打,他哭着跑出去了。
王吉福跟了出去。
李尚已一個人跪在洪世好的屍體前,老淚縱橫。
“世好,我的兒啊,爸錯了,爸只知道抓住你的人,卻從來沒有抓住你的心,也沒有想到去抓你的心,你媽說得對,我們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爸對不起你,爸會好好安葬你的。”李尚好緊緊地抱住洪世好的屍體。
李麗英跑到了她和洪世好經常約會的地方,這是山上一處平地,有大約三平方米大小,中間有一天然石塊,剛好供兩人坐下,由於長時間的摩擦,這石塊已是很平很光滑。
李麗英撲在石塊好,猶如撲在洪世好的身上一樣,“世好,世好,石座還在,可是你卻是已走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傻孩子,世好走了,你還有孩子啊,你要是對世好有情義,就不能言死,而是要好好地撫養孩子。”王吉福說。
“媽,你說我以後怎麼辦啊?”李麗英說。
“麗英啊,媽也很難過,世好是個好孩子,好男人,只是命不好啊。”
“媽,我知道,世好在我們家,就象牛馬一樣,不是今天這事,我還以爲他是心甘情願的,其實他一直是在裝,一直是在麻痹自己,我們都錯了,都沒有好好地去珍惜他。”
“孩子,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世好他也回來不了。孩子回去吧,好好安葬了世好,好好過日子。”
王吉福和李麗英回到家裡,可怕的一幕出現了:李尚已緊緊在抱着洪世好,身邊一堆血!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啊?”王吉福連忙去扳李尚已,可是哪扳得動啊。
李麗英仔細看了看,原來李尚用菜刀割了自己的手,菜刀上還沾着血。
李尚已爲女婿『自殺』了。
屋裡立時哭聲振天。
一會兒,孫子李慶幸放學回來,見家裡這樣子,嚇得哭了。
“麗英,慶幸回來,我們也不要哭了,你照顧孩子,我去找村裡找人,打電話,通知親朋好友,辦後事。”別看王吉福一女流之輩,辦事還是很果斷。
再說洪世光的妻子趕到七裡坪鎮衛生院時,已是天黑了。
歐陽學還在當班。
“你是歐陽醫生吧,俺三弟打電話說,叫我來時來找你。”夏梅找到了歐陽學,說。
“呵,是洪大嫂啊,我是歐陽學,我這就帶你去洪大哥的房間。”
洪世光見了妻子,自然是很高興,一時不象是有病的樣子。
“我工作去了,你們夫妻倆聊。有事叫護士。”歐陽學說。
“謝謝醫生。”夏梅說。
歐陽學走了,洪世光就拉着夏梅手,問這問那。
“家裡還好吧?”洪世光說,“你出來,家裡沒有人照顧,咋辦啊?”
“都交待給鄰居黃大嫂了,你沒有人照顧,我哪放得下心啊?”夏梅說。
“夏梅,我沒事,醫生說了病情比較穩定。照這樣下去,再有個三五個月,就能痊癒,就是苦了你們,要花時間照顧我。”
“只要你身體能好,再苦再累也沒事。”夏梅說,“我帶了地瓜,你嚐嚐。”
洪世光說:“我不想吃。對啦,我二弟來看過我,不過,回去了。”
夏梅說:“他能來看你,就不錯了,你當初那樣對人家,現在想起來,都慚愧。”
洪世光說:“是啊,還有三弟,我都對不住他們啊。”
夏梅說:“都過去的事了,不要去想它,安心養病吧。”
洪世光說:“哎,我這個病,把大家都拖累了。”
夏梅說:“躺下吧,我給你倒水去。”
洪世明當天到了a縣,那時已沒有到c市的公交車了,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到c市時已是晚上了。
到家了,一家人都很吃驚。
“世明,怎麼這時候回家?”趙頌志說,“吃飯沒有,叫你媽弄飯給你吃。”
趙世明說:“不用,我上出租車之前,吃了些東西。”
趙頌志說:“那怎麼行呢?”
李睛說:“我去熱菜,叫你爸再陪你喝點酒。”
趙娟娟說:“媽,還是我去吧。”
趙利利跑到趙世明身邊,說:“爸爸,大伯的病怎麼樣了?”
趙頌志說:“還是我們利利懂事,知道問大伯的病。是啊,世明,你大伯的病怎麼樣啊?”
洪世明眼淚忍不住。
“世明,怎麼啦?”李睛說。
“爸,媽,大哥的病還算穩定,可是我二哥他他跳河死了。”
趙頌志說:“世明,你快坐下,跟爸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洪世明將前前後後的事情給趙頌志說了。
“世明,別傷心,你二哥他是血『性』漢子,”趙頌志說,“我們都很敬佩他。”
洪世明說:“我二哥她是心中有苦說不出,只好一死了之,他是想一了百了。”
趙頌志說:“世明,他是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會怎麼想,他們難過,傷心,內疚。”
“世明,菜熱好了,你吃吧。”趙娟娟拿着一託菜,說。
“我不想吃。”洪世明說。
“傻孩子,不吃飯怎麼行吧,來,爸陪你晚幾杯。”
也許是心情不好,洪世明喝了幾杯,就醉了。
“娟娟,你扶世明上牀休息。”李睛說。
趙娟娟侍候洪世明休息了,又哄趙利利睡了,纔回到客廳。趙頌志和李睛還在說事。
“娟娟,你也坐下來,爸有事和你說。”趙頌志說。
“爸,你想說什麼?”趙娟娟坐下來,說。
“娟娟,你好好想,就知道爸要說什麼了!”趙頌志說。
“女兒要是能想起事,也和爸一樣當校長了。”趙娟娟說。
“哎,孩子啊,其實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承認,也不想面對它。娟娟,你難道看不出世明,他心裡的痛苦嗎?”趙頌志說。
“他哥哥死了,這事擱誰身上,都會痛苦。”趙娟娟說。
李睛嘆了一口氣,說:“娟娟,其實你太不瞭解世明,也不知道你夫妻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你以爲世明僅僅是因爲他二哥哥的死這件事而痛苦嗎?”
趙娟娟說:“那他是爲了什麼?”
趙頌志說:“娟娟,你呀,真是死腦筋,你媽點破了,你還不明白。世明的二哥是怎麼和他妻子結婚的,他和世明一樣,也是入贅。可是他二哥對入贅的事,並不一定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就一直痛苦,正好他岳父又不讓他留下來照顧他大哥,所以世明的二哥就只有用死來抗爭。”
趙娟娟這下明白了,她說:“爸的意思是說,世明這次去照顧他大哥的事,讓我不要說他。”
趙頌志說:“總算一竅了,不但不能說,你明天還要主動作工作,讓他再回去照顧他大哥。”
趙娟娟說:“你是怕世明也會想不開嗎?”
李睛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不過,我們也還真要防備這個事,世明念過大學,自尊『性』肯定比他二哥還要強。”
“娟娟,如果你還愛世明,還想兩人一起好好過日子,在這件事上一定不要糊塗。”趙頌志說。
“爸,那他的工作怎麼辦。總不至於不要工作吧?”趙娟娟說。
“娟娟,這件事事,你就不要『操』心,由爸爸來想辦法。”趙頌志說。
“那,我聽爸爸的話。”趙娟娟說。
“你去陪世明吧,這幾天特別要注意世明的情緒,知道嗎?晚上他喝酒了,說不定要喝水,你得耐心些。”李睛說。
“爸,媽,我看你們對世明比對女兒還要好。”趙娟娟說。
“你說什麼呢,世明和你一樣,都是我們的心頭肉,哪有什麼彼此。”趙頌志說。
“好啦,爸,我隨便說說,你計較它做什麼,我睡去了。”
客廳裡剩下趙頌志和李睛了。
“哎,這孩子的心啊,真『操』不完。”趙頌志說。
“是娟娟這孩子,始終長不大,你看,她平時,根本不顧及世明的感受。”李睛說,“希望這次她能從中學點什麼。”
“對啦,世明的工作你真有辦法想嗎?”李睛說。
“只有找朱賓了,他的校長之位,是我提拔的,相信他會給我一些面子。”趙頌志說。
“聽說朱賓個『性』乖張,他會不會聽你的話,還不一定。”李睛說。
“他夫人倒是個明白人,我可以先找找他夫人。”趙頌志說。
“你打算怎麼說?”李睛說。
“我還沒有想好,當時再說吧,休息吧。”趙頌志說。
還真如李睛所說,半夜了,洪世明醒了,說口渴,想喝水。他自己掙扎着想起身,可是覺得全身沒力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