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興說:“我當然是要說。這事與你侄子單華軍關係最大,可以說你店被燒主要是華軍促成的,當然我也脫不了干係。”
朱來說:“這事怎麼會跟華軍扯上關係呢?”
管家興說:“你們聽我慢慢說。幾年前,我在一個牛排館遇到華軍,心裡就喜歡上了他,你不介意我這樣說吧,就愛上了他,我乾脆直說啊,我是個性取向有問題的人,說白了,就是同性戀,我特別喜歡華軍,通過幾年來往,我知道華軍也是我同類人,這一點想必你們不知道,華軍的父母也不知道,你們也不要說出去。畢竟在當今社會,人們對這個話題還很敏感,不是爲了向你們說明事情的直相,我是死也不會說的,我們還有過性關係。可是華軍卻不喜歡我,他愛的是他班上的同學洪海利,也就是給你工作的那個,而洪海利又愛着張大興。其實張大興和洪海利到你店裡打工,掙的錢都是給了洪海利作生活費和學費,可見張大興和洪海利之間的關係是多少好,可是華軍卻偏喜歡洪海利,我卻是固執地愛着華軍,但我不會強迫華軍,我對華軍說,我會等他,直到他接受我爲止,華軍說他也要作最大的努力才放棄,我就給他出主意,要想讓洪海利對華軍有好感,華軍得從生活、經濟諸方面幫助洪海利。”
“華軍說如今大興和海利都在你店裡打工,有你付給他們工資,他們不會接受華軍的幫助,我就說只人你姑父的店沒有,大興和海利他們斷了經濟來源,到時你再出面幫助海利,海利一定會回心轉意,對你好。華軍開始猶豫了,畢竟你們是他的親姑父,怎麼下得了手吧,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同意了,於是我叫人燒了你的店,你還記得那天的事吧,可華軍是先在我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後纔出你那兒的,華軍意思是想引你一起去看張大興,在你離開店面的這段時間,我就派人燒店。可是真的當你的店燒了後,公安系統開始介入,不但華軍,就連我也害怕和後悔,我是個成年人,不瞞你們說,我表面上是大洋公司的經理,但暗地裡是野狠幫的老大,幹違法的事那是司空見慣,可是華軍還小,他當然是怕,而且當時爲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店被燒的真相,我還叫人殺了那天晚上縱火的兩個人,本來我以爲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讓公安局的人知道了,他們因此還派人到我公司來調查,幸虧我公司人員名單上沒有他們的名字,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和你們說話,早就被他們抓了。現在我這邊是沒有什麼,他們沒有證據,不敢動我,可是華軍還是個孩子,公安局的人已傳訊過他們,要是他招了,事情就不好辦。所以,我就想讓你們到公安局裡將案子撤了,這樣,華軍和我就比較安全。”
朱來說:“店被燒這個案子我是可以撤了,可是命案公安局是不會罷手的。”
朱來就:“這一點你放心,我會讓我幫派中的人去自首頂罪。”
朱來說:“可那又是一條生命啊。”
管家興說:“我幫中有些人願意爲了錢,爲了家人而去死的,他們死得其所。”
朱來說:“管大哥,我受過高等教育,知道你這樣做其實是犯法的,本不應該幫你作這些事,而且我也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可是這個案子涉及到的人與我關係都不錯,先是海利,他是個好學生,好幫手,再就是華軍,畢竟他是英子的親侄子,我不能讓他過早地吃上官司,再就是你,雖然你也許殺過許多人,但從你的談吐來看,你也是一個敢作敢爲的人,作的事我覺得不夠光明正在,但我知道,你爲了一個幫派內衆多人的生活,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爲。不管怎麼樣,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我並想拿你的錢,再就是,關於命案的事,我不贊成你採有冒名頂替的辦法。”
管家興說:“你不知道,我幫裡有個人叫謝作全,長年抱病,可是他卻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他曾多次想死,一直是我勸他,我拿錢給他用,我想也是該他報答我的時候了,當然,他家屬我會安頓好的。”
朱來說:“真不知道,你這是在好事,還是在造孽。”
管家興說:“作好事也好,造孽也好,我信一條,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但求心安。爲了救我愛的人,爲了我能幫愛的人,也爲了我自己,我只得如此了。朱兄弟,這200萬你拿着,你就是不幫我,看在華軍的面子,我給你們錢也是應該的。”
朱來說:“管大哥,我會去公安局撤案的,不過,這錢我真不能拿。”
管家興說:“如果你不拿錢,這事就算了,反正人生總得死,只是遲早的問題。那我告辭了。”
管家興就要起身,單英子攔住了他。
“管大哥,你等等。”單英了說。
管家興說:“我不勉強你們。”
單英子說道:“朱來,管大哥也是想幫我,這錢還是拿着吧,我也想回到C市,畢竟那是大城市。”
朱來說:“好吧。”
管家興說:“朱來兄弟,你是高級知識分子,怎麼向公安局說,應該知道吧?”
朱來說:“這個,我會用一種適當的方法說的,這一點你放心。”
管家興說:“那我就告辭了。”
管家興出了朱來的門,就到謝作全家裡去了。
謝作全在管家興手下幹了很多年,後來得了肺病,治不斷根,一直在家休息,生活開支都由管家興負責的。
謝作全媽媽50多歲了,身體也多病。妻子賣菜補貼家用。兩個孩子一個13歲,一個8歲。
說真的,管家興還真下不了那個心,謝作全現在雖然沒工作,但家裡有個男人,總比沒有好。
“興哥,你來了?”正躺在牀上的謝作全忙起身相迎。
管家興要去扶謝作全,可是謝作全連擺手,說:“興可,不要過來,會傳染的。”
管家興說:“你躺下說話。”
謝作全說:“興哥,我這個病把你拖累的,我真不要想活了。”
管家興說:“是興哥沒用,沒能治好你的病。”
謝作全說:“興哥,快別這樣說,這麼多年,我們一家老小都靠你養着,少說也花了你好幾十萬呢。”
管家興說:“你方便出去嗎?”
謝作全說:“興哥有事請吩咐。”
管家興說:“阿全,現在我有事要你幫忙,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大筆錢,夠你們一家生活兩輩子的。”
謝作全說:“興哥,你對我全家的大恩大德,我願意用死來報答。”
管家興說:“阿全,要是我真的讓你去死呢?”
謝作全說:“我願意。”
管家興說:“其實,也未必會死。”
謝作全說:“興哥,你有事就就說吧。”
管家興說:“阿全,你把你家裡的人都叫過來,一會兒,我怎麼說,你都不要插嘴,也不要反對。”
謝作全說:“好。”
謝作全起了牀,到外間將母親和妻子,還有小的孩子都叫了過來,大的孩子在上學,還沒有回來。
管家興說:“伯母,弟妹,叫你們過來,有事和你們說。是這樣子的,阿全是我公司的員工,他爲公司作了不少貢獻,現在我也公司不想開了,我幾天後就要出國,阿全身體又不好,一家人生活沒有着落,靠弟妹一個撐着。我這裡有100萬塊,弟妹你拿着,以後我也不能再照顧你們了。”
100萬,謝作全和妻子和母親聽到這個數字,都目瞪口呆。
“我不是在夢裡吧?”謝作全的妻子說。
“弟妹,是真的,以阿全爲公司作的貢獻,遠不止這些,只怪我能力有限,拿不出更多。”管家興說。
“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謝作全的母親說,“有這筆錢,全兒的病就有希望了。”
聽到這話,管家興心裡一愣,是啊,有錢誰還會想到死啊,可是也只能這樣了。
“是的,伯母。是得好好給阿全看看。”管家興說。
謝作全的妻子說:“真不知道怎麼感謝管老闆。”
管家興說:“不用了,伯母,弟妹,我走了。”
謝作全的母親說:“全兒,送送管老闆。”
謝作全說:“興哥,請!”
到了外面,管家興說:“阿全,上車吧。”
車離開了謝作全的家。
“興哥,我怎麼作?”謝作全說。
“阿全,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此下策。具體的情況我不便多說,總之,爲了達到我目的,我叫人殺了兩個人,這兩個你也認識的,是趙虎山和雷清明。現在公安查得很緊,我想你去自首,說人是你殺的,殺人的動機,你隨便編一個,這當然是死罪,不過,我會請一個律師爲你辯護,所以你也不一定會死。”
謝作全說:“成,就算死,我也願意。”
管家興說:“阿全,謝謝你。”
謝作全說:“興哥,是我應該謝謝你。”
管家興說:“記住,不能提任何與大洋公司有關的事。”
謝作全說:“興哥,放心,我知道怎麼說。”
管家興說:“好,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