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不知道要睡到什麼,你先吃吧。”白霜說。
“媽,我吃不下,還是等哥哥吧。”洪海利說。
張大興睡着了,他作了一個夢,夢見他和洪海利正朱來餐廳洗碗,突然一隻碗被打碎了,割到了自己的手,弄得滿手是血。
“血!血!血!”張大興叫了起來。
大家都嚇着了,洪海利說:“哥一定是做惡夢了。”
這會兒張大興也醒了,臉上全是汗。
“哥,你怎麼了?”洪海利握着張大興手,說。
“海利,我做夢了,在朱叔餐廳啊,不好,海利,朱來叔的餐廳沒有人幫忙,你快去。”張大興說。
“哥,朱來叔會想辦法的,我想陪着你。”洪海利說。
“不,海利,這工作對我們很重要,不能讓朱來叔對我們有意見,快去,叫小霞也去,有爸媽在這裡,沒事。”張大興說。
洪海利說:“哥,我”。
張有志說:“海利,去吧,和小霞一起去。”
洪海利含着眼淚,和李霞出去了。
張有志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白霜扶起張大興,說:“大興,媽給你煮了麪條和稀飯,你想吃那種。”
“媽,我想吃麪條,可是一吃就想吐,還是不要吃的好。”張大興說。
張有志說:“大興,過些時候就會好,你先睡一下吧。”
張大興說:“爸,媽,我有話和你們說。”
張有志說:“你剛手術完,少說話,等你好了,再說,好嗎?”
張大興說:“不,爸,不說我也睡不着。”
張有志說:“那你說吧,撿重要的說。”
張大興說:“爸,媽,我覺得心裡很難受,我怕是過不了這道坎了,所以有些話”。
白霜說:“傻孩子,說什麼,你剛作完手術,所以心裡上有點不安,這只是暫現象,一會兒就會好的。”
張有志也說:“是的,大興,不要胡思亂想。”
張大興說:“不,媽,我要說出來。你們一定會奇怪,我和海利爲什麼這麼好吧?其實我自己出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他後,心裡就喜歡上了他,我認定了他就是我輩子要一起生活的人,我也明白,我和他的這種感情不單是社會上的人,就連爸媽也一定受不了,但我愛海利,爲了他願意付出一切,爸,媽,要是我不能過這一關,你們一定要幫助海利完成學業。”
白霜眼淚流出來了,“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不就一小手術嗎,幾天就會好。你要振作一些,沒有過不去的坎。”
張有志坐一牀邊,拉着張大興的手,說:“大興,你不要說話,你聽爸說,好嗎?”
張大興點了點頭,說:“嗯。”
“大興,你還記得你幾歲的時候,有一次你到菜市場買菜,你砍價的水平衆人都誇你叫,那時我們倆一起真是很快活很幸福,我想要是一輩子就這樣該多好啊!後來,你和海利認識了,小霞也到我們家,你們三個結成了兄妹,其實,我早就對你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不過,你親媽從小不在,我是個男人,對你當然沒有象女人那樣體貼入微,我總想是你心裡空虛,需要與人溝通,可是有一天我發現你牀上很髒亂,就知道你和海利關係並不一般,但我並不想說穿這事,我怕你們太小,承受不了我說的話,我想等你們長大成了,對事情有了自己的真實看法,到那時,如果你們還能真心相受,想永遠在一起,爸也不會管你。後來你媽到我們家了,小磊也來了,家裡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得雜起來,我心當然也不能放在你一個人身上,我要想家裡其它的人,對你的思想方面的事也過問得少。而在這段時間內,你和海利天天一起,晚上還要去朱來的餐廳工作,兩個的心更是連一起了,這次你作手術,周醫生又和我說起你身體的事,本來我不想現在說破,我怕你有思想壓力,但現你自己提出了這事,所以我索性就說出來,我們父子開誠佈公地說明白也好,周醫生很明確地告訴我,你和海利有過性關係,當是我否認了,我說你肛門炎症是因爲平時不注意衛生而引起的,可是我明白,那不是,是你和海利有性關係所致。愛同性,這是天生的,爸也不想說你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正是長身體,長知識的階段,還不能涉及**方面的內容,爸曾想過,讓你轉學,和海利分開,可是我明白,那樣做只能適得其反,你和海利要是真心相愛,在現階段,就應該互相幫助,互相學習,而不應該想些不健康的東西,你明白爸的意思嗎?”
張大興說:“爸,我明白,我知道爸媽是爲我好,可是,我對海利的感情是太深了,現在我可以不和他有性關係,可是要我他分開,我做不到,海利也做不到,如果爸媽一定要分開我們,我還不如死。”
張有志說:“孩子,你這話說得太重,你生命是爸給的,也是上天給的,一是你不能隨便放棄生命,二是你不能拿生命來威脅爸媽,爸媽這麼辛苦是爲了什麼,不是爲了你後能享你的福,是爲了你以後能夠成人,能夠幸福,能夠成爲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
張大興說:“爸,我錯了,想想小時候,你是怎麼樣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我,我真是覺得對不起爸,不過,爸,碰到海利,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苦難,但儘管是苦難,我願意承擔。我只希望海利以後能幸福,其實我也有一種預感,儘管我和海利相愛,但我們到不了頭,這也許就是我的命。”
白霜說:“孩子,你年齡還小,以後前途無量,可不要說這樣的話。”
張有志說:“大興,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好好養病,好嗎?”
張大興說:“爸,媽,一會兒海利過來了,你們就回家歇着吧,有海利陪我就行。”
張有志說:“行,現在你好好睡一覺,我和你媽就好好看着你。”
張大興說:“嗯。”
洪海利將張大興住院的事和朱來說了。朱來說:“大興住院了,你打個電話來說一下就行,我讓你韓阿姨在這裡加班就行了。”
韓英也說:“是啊,要不你們還是回去照顧大興吧。”
洪海利說:“阿姨,沒事,現在我爸媽都在醫院裡,你回去吧,你家裡還等你作飯呢,我和小霞幫朱來叔就行了。”
朱來也說:“韓大姐,海利他們既然來了,你就回去吧。”
韓英說:“那也行,海利,小霞,辛苦你們了。”
洪海利說:“阿姨,沒事,你回去吧。”
韓英走後,朱來說:“那就開始工作吧,今天我們早點收工,你們帶我去看看大興。”
洪海利說:“行。”
管家興在實驗小學門口等了好半天了,單華軍還沒有出來。
這個小壞蛋,是不是今天沒有怎麼鳥他,生氣了啊?管家興想。
哎,真是個小冤家,要不是三郎在這裡,他會一點也不遲地來到這個小冤家的身邊,現在倒好,被這個小壞蛋冷落在門外,這是自討的,誰叫你愛人家呢?再等等吧,說不定這個冤家在洗澡呢。
單華軍在宿舍做思想鬥爭呢,房間裡的人都去娛樂室玩去了,只剩下單華軍一人,他心裡其實很想見到管家興,一來是難以忍生理上的煎熬,另外一方面,他有好多事情要問管家興,管家興畢竟是成年人,雖然在兩個感情方面,管家興也象孩子一樣,但在爲人處世方面,還是老到一些。
也不能讓管家興等得太久。
單華軍到了黃繼海的辦公室門口。
自從上次外出夜未歸被黃老師批評後,單華軍對黃老師有點怕了,因爲黃繼海隨時有可能向爸爸反映自己在學校的情況,要是讓爸爸知道自己的事,說不定爸爸一氣之下,讓自己轉學或是控制自己的經濟,到那時情況就更糟,所以爲今之計就是在黃老師面前老實一些。
黃繼海的辦公室門沒關。
“報告。”單華軍他們和黃繼海天天在一起,平時也比較隨便,這次卻是很嚴肅地喊報告,讓黃繼海也是一愣,“黃老師,我可以過去嗎?”
“華軍,有事進來說吧。”黃繼海也算是變相拿了管家興的10萬元錢,也明白了這是因爲管家興和單華軍之間關係好的緣故,因而對單華軍在心裡上當然是很好,當然表明上也看不出什麼異狀。
“黃老師,我叔叔有事讓我出去一下,你放心,我會在睡覺時間之前返校的。”單華軍說。
黃繼海說:“好,不過,一定要按時返校。”
單華軍說:“我會的。”
再說管家興正要拿手機打電話,儘管他也知道單華軍是用IP電話打的,可是他還是想試一試,可是剛拔完號,就見單華軍從校門口出來了。
管家興心裡一喜,這個小冤家,總算出來了,頓時,對單華軍小小的怨恨也一下子化爲烏有。他按了一下喇叭,當然是向單華軍示意。
單華軍上了車,表情很冷漠。
“叔,”單華軍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