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塞參戰

第二章 出塞參戰

霍光隨兄進京的同年秋天。

馬蕭蕭,車轔轔,戰馬飛奔,戰車疾馳,士兵們頭戴盔甲,筆直挺在戰馬和戰車上,霍去病率領近十萬大軍三萬輛戰車正向北方邊境開去。

衛青和霍去病的多次北伐,匈奴慘遭失敗,匈奴單于十分惱怒,怪罪居住在匈奴西方的渾邪王、休屠王。匈奴單于認爲渾邪、休屠二王多次被漢軍打敗,傷亡數萬人,還被漢軍獲去鑄來祭天的核心道具祭天金人,實在有損國威,應負失敗的責任,打算派人去召回殺掉。

渾邪王的兒子在春季的戰役中被霍去病俘虜,還處在喪子的悲痛之中,得知單于要殺他,真是悲憤憂懼交加。於是就與休屠王謀劃投降漢朝,暗地派人來到邊界地區聯繫談判。

匈奴的官制中,單于最大。匈奴人把“天”叫做“撐犁”,把“子”叫做“孤塗”,“單于”的意思則是廣大,稱君王爲“撐犁孤塗單于”,意思是說單于如天一樣大。匈奴設置有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匈奴人把賢明叫做“屠耆”,左賢王即左屠耆王,地位僅次於單于,常由太子擔任,是單于的繼承者,但也有例外。從左右賢王以下到當戶,大的率領一萬多騎兵,小的率領數千騎兵,共有二十四個首領,設立“萬騎”的稱號。匈奴的大臣都是世襲官職。那些左王左將都居於東方,那些右王右將都居於西方,他們各有分佔的地盤,隨水草的好壞遷移。那二十四個首領也各自設置有千長、百長、什長、裨小王、相、都尉、當戶、且渠之類的官職。

在匈奴的封王制度中,除了以上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還有其他一些王號,如渾邪王、休屠王、盧屠王等。王有大、小之分。匈奴政權統治架構的實質是通過血緣關係的親疏來分配財產、權力和地位,封王就是其重要表現之一。各個級別的王都是單于根據親疏等利益關係分配或賜予的。從單于的兄弟子侄、原始部落的族長、某個地域或邊塞的統治者,到對匈奴有特殊貢獻的人,包括封漢朝降人爲王者等。

這時,西漢負責接待賓客的大行官李息正奉旨在黃河邊上建立新城。他一見到渾邪王派來的使者,深感事情重大,立即派人火速回京向武帝報告。

武帝接到奏報,十分高興,略加思考,馬上召來衛青和霍去病舅甥二人商議。

“李息派人送來匈奴渾邪王和休屠王謀劃投降我朝的奏報,兩位愛卿怎麼看?”武帝望着衛青和霍去病高興問道。

“皇上,愚臣認爲這確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不過……”衛青放下手中的奏報說。

“不過什麼?”武帝不解地望着衛青問道。

“不過,愚臣擔心的是,匈奴單于會不會利用渾邪王和休屠王假投降來偷襲我朝邊地,最好還是等等看。”衛青低聲回答。

“嗯。”武帝望着霍去病問道:“你認爲如何?”

“卑將認爲如果渾邪王和休屠王是真心來投降我朝,我們不及時作出相應的反應,那將會失去一次難得削弱匈奴的極好機會。”霍去病從衛青手中拿過奏報看了看說。

“兩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這兩個方面朕都想到了。如果處置不當,形勢定會逆轉,機遇就會喪失。”說到這裡,武帝站起身來。

衛青和霍去病舅甥二人一見,趕忙站了起來。

武帝在室內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果斷說道:“朕決定做兩手準備,霍愛卿你帶兵前去,見機行事,是真投降就迎接,是假投降就消滅。”

“皇上英明!”衛青和霍去病舅甥二人同時讚道。

“奏報上說渾邪王、休屠王要率領十萬人來投降,爲了穩妥起見,我們在兵力上按照一對一進行安排。”武帝坐下說。

“好,這樣就能確保萬無一失。”衛青附和道,隨後望着武帝說道:“臣建議多帶些戰車,晚上宿營將戰車佈列在周圍,以防匈奴騎兵偷襲。”

“對,就這樣辦,你們去籌辦吧。”武帝揮手說。

霍去病帶的威武雄壯的十萬大軍之中,這次有一位十分年輕的小士兵,這位十分年輕的小士兵就是霍光。爲了讓霍光自小受到戰火磨練,霍去病將他帶來參加這次接護。

由於連年對匈奴用兵,加之打完夏季“河西戰役”還不到兩個月時間,又倉促發兵,糧草供應就發生了困難。大軍快要到邊境時,糧食就只能減半供應了。

部隊紮營不久,負責後勤的將官急匆匆跑到霍去病的營帳來彙報了。負責後勤的將官走進霍去病的幕帳,沒有看見霍去病,只有霍光在整理霍去病的日常生活用品。

“大人,將軍呢?”負責後勤的將官向霍光問道。

“是您大人啊,將軍他……”霍光停頓了一下說:“將軍好像是出去找人商量軍務去了。”

負責後勤的將官看着霍光說話的神態,心裡想道:這小傢伙到底是將軍的弟弟,人雖小卻精明得很。他哥哥肯定又是去踢球作樂了,他卻跟我說去找人商量軍務去了。

是的,負責後勤的將官猜的沒錯,霍去病確實踢球去了。

踢球這種娛樂活動,當時叫“蹴鞠”,又稱“踏鞠”。鞠爲圓形,表面爲皮,裡心爲毛;球場及圍牆是方形的,球場兩端各有彼此相對的六個月球形狀的球門。傳說蹴鞠發明於黃帝,至戰國時就已流行,到秦漢時更爲盛行。官宦之家,大多愛好這種娛樂活動,就連武帝都是個球迷。霍去病特別嗜好踢球,哪怕就是在行軍打仗中,只要有空,就要士兵修建球場,喊人踢上幾腳。

“卑將是來告訴您哥霍將軍,軍中已經快斷糧了,不少士兵已經餓得沒力氣行軍了。”

“啊,將軍您現在一定要見到我哥嗎?” 霍光聽到這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放下手中臉盆,立即問道。

負責後勤的將官深知霍去病驕橫,他自己這時哪敢去球場打擾霍去病踢球,只好請求霍光:“不、不、不,卑將這時就不打擾將軍了,等會將軍回來了,就拜託大人您轉告吧。”

“我知道。”前兩天這位將官就來報告過糧草快不夠了,聽他這麼一說,霍光感到情況一定很嚴重了。“請大人放心,將軍一回來我就向他報告。” 霍光將負責後勤的將官送出帳外。

“您是霍將軍的弟弟,比我們要好說話呢,拜託您了。” 負責後勤的將官走

了幾步,回過身來向霍光拱手再次強調。

“大人請放心,我知道這事的輕重,您慢走。” 霍光向負責後勤的將官揖身

答道。

“哈哈哈,今天踢得真是個痛快!” 霍去病大汗淋漓,神采飛揚地大步進入

帳內。

“哥,口渴了吧?”霍光一見,連忙端上一杯涼中帶溫的茶。

“嘿,今天我踢進了好幾個球,可惜你沒去看,真精彩啊!這些小子們的球

藝總算給老子長進了。” 霍去病一口氣將茶喝完,“再來一杯。”

霍光又倒了一杯茶端給霍去病,轉過身去將一盆水放在霍去病腳下,把布巾遞到霍去病手中,然後輕輕地說:“哥,剛纔……” 霍光看了看霍去病,欲言又止。

“怎麼了?快說。”霍去病將擦後的布巾丟在盆中。

霍光蹲下將布巾搓過幾遍,擠幹後站起來遞給霍去病,“剛纔糧草官來了,說軍中快斷糧了,不少士兵已經餓得沒力氣行軍了。”

“哦,這不要緊,照這前進的速度,明天就進入匈奴地域了。既然渾邪、休屠二王投降我朝,必能供應我軍糧草。”

“哥不是說過擔心他們佯降嗎,那如果他們是佯降,怎麼會供應我軍糧草呢?”霍光露出不解的臉色問道。

“佯降也不要緊。”

“那如何取得糧草?”

“打敗他們,奪取他們的糧草。”霍去病將擦後的布巾扔在盆中說,“匈奴不是擅長大規模閃電襲擊戰嗎,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帶兵打仗從來不帶太多的糧草,我的用兵之道就是輕騎快進,直插縱深,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獲取物質補充。這叫以戰養戰,以敵養我。”

“這太……”霍光低喃道。

“這太怎麼了?太冒險了是不是?這叫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樣就能使我軍將士義無反顧、拼命殺敵,使敵方防不勝防、驚慌失措,從而把我軍置於死地而後生。”

“那眼下怎麼辦?不少士兵已經餓得沒力氣行軍了。”

“沒辦法,只好讓他們堅持一下了。”霍去病緩緩說道。

“哥!”霍光一邊給霍去病換上乾淨衣服一邊說:“士兵已經餓的沒力氣行軍了還如何堅持啊?”

“那你說怎麼辦?”

“哥,我有個建議,可我不敢說,說了怕你生氣。”

“你說。”霍去病望着霍光鼓勵道。

“皇上犒勞你的幾十輛車的食物,你一下又吃不完,我看到有的已經開始變腐了,能不能……”霍光望了望霍去病,低下了頭。

“你是說叫我把皇上犒勞我的食物分給士兵們吃?”

“你願意嗎?”

“不願意。跟你說,我從來不這麼做。可能你也聽別人說了,以前皇上犒勞我的食物爛了丟了,我都沒分給他們吃。”

“啊!哥,你這麼做是爲什麼呢?”霍光滿臉驚惑不解之色,望着霍去病問道。

“不爲什麼,這是皇上對我的恩賜。”霍去病扯了扯衣服繼續說:“將軍與士兵待遇肯定大不一樣啊!他們要想有我這樣的待遇,那就去拼命殺敵立功,當上將軍吧!”

霍光一下跪在霍去病面前,流着淚說:“士兵們爲了保衛國家,徵召入伍,離別家人,提着生命,跟着你出來打仗,可他們得到了什麼呢?現在食物都快沒有了,已經餓得沒力氣行軍了。你有皇上犒勞的專車食物,行軍之餘還踢球遊樂,食物吃不完,爛掉了也不拿出來,那他們在心裡該如何想呢?如何看待你呢?”

霍光擡頭看霍去病認真在聽,叩下頭繼續說:“哥,將軍,你我都是出身於貧賤之家,應該知道和同情這些士兵們的悲苦艱辛啊。我看有些士兵比我也大不了許多。弟冒昧了,求你發善施恩吧,只當給我吃了,好嗎?將士們會對你感恩戴德的啊!”

霍去病一言不發,大步在帳內轉來轉去。

“哥!”霍光擡起頭,淚流滿面。

“你啊,真像個娘們,動不動就哭。好了,好了,不哭了!起來去傳我的話,將皇上犒勞我的食物分下去。” 霍去病停了停,又補充道:“食物先分給那些已經餓得不能行軍和生病的士兵。”

“多謝哥哥!”霍光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眼淚,高興地向帳外跑去。

“慢,等下。”

霍光一下怔住了,以爲霍去病又改變了決定。

“你給我記住,今後你入朝無論是做文官還是當武將,持婦人之仁是完全不行的。”霍去病揮了揮說,“你去吧,你以後會明白的。”

“是,我記住了,哥!”

“用你的話說一遍!”霍去病嚴厲說道。

“我一定記住,今後入朝無論是做文官還是當武將,持婦人之仁是完全不行的。” 霍光說完,見霍去病揮了揮手,轉身跑出帳外。

“謝謝你!”帳外的衛兵含着贊激眼光向霍光致謝。

“他將來要是做了大官,一定是個體恤下屬關愛百姓的好官。”一個年紀稍大的衛兵望着走去的霍光,對同伴感嘆道。

清晨,太陽從遠處的綠茵草地上剛露出半圓紅臉,霍去病就率領大軍向塞外挺進。

霍光在霍去病的指導下,已經習慣騎馬。他騎着一匹大白馬走在霍去病旁邊,觀賞着完全不同於自己家鄉的晨景。草原,藍天似海,遠山如黛。一望無際的金黃夾着深綠的野草鋪向遠方,極限處與飄着流雲的藍天連溶一體,微風吹送着陣陣清淡的草香,讓人似乎忘記了是在行軍作戰。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草原,與他的家鄉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令他心曠神怡,感覺胸懷一下突然寬廣起來。

“將軍!”一個負責偵探情況的斥堠騎馬疾馳而來。

“什麼情況?”霍去病勒馬問道。

“將軍,這是渾邪王派人送來的文書,要我及快送給您。”負責打探情況的士兵急促地喘氣。

“發生什麼事了?”霍去病趕快打開文書。

渾邪王、休屠王暗地派人來邊界聯繫投降事宜後,藉口推託不奉詔回廷。匈奴單于心中生疑,擔心走漏了消息,渾邪、休屠二王會聯手反叛,於是採用離間分割計。他給休屠王去信一封,信中講我們接連被漢軍打敗,主要是漢朝起用了衛青和霍去病兩位年輕將軍,針對我軍作戰特點,採取了新的戰略戰術。失敗的責任不在你們,要說有責任的話,也只是渾邪王有點責任。我召你們二王來,主要是商討新的對策,進行新的部署。

休屠王看了單于的信,想到單于不會追究自己的兵敗責任,自己還繼續是一部之王;投降漢朝後受到什麼待遇還是未知數,寄人籬下的味道也不會好受,說不定漢朝不講信用,一翻臉就被殺了,於是決定不投降漢朝了。

渾邪王對這一切完全矇在鼓裡。到了約定休屠王率部衆一齊會合入塞的日期,不見休屠王部一人一馬。怎麼回事?渾邪王派人打聽,方纔知道休屠王反悔了。渾邪王怒火萬丈,你這不是將我賣了嗎?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進不能退了。於是,渾邪王引一股精兵偷襲休屠王,將其殺死,並其部衆,朝漢朝邊境開來。渾邪王知道休屠王部下心存疑恨,不好控制,如果中途生出意外,那將十分危險。於是就速派人與霍去病聯繫,請求儘快前來接應,以防不測。

看完渾邪王寫來的文書,霍去病不禁感嘆:“皇上英明啊,果然如他所料。”他翻身下馬說,“快拿地圖來。”

霍光一聽,立即跳下馬,迅速將背在身上的地圖攤在草地上。

霍去病蹲下身看了一會,隨即躍身上馬,大聲喊道:“聽我命令,丟掉一切不急用的東西,拼命前進!衝啊!”

“衝啊!”隨着一陣喊聲,馬蹄聲如雷一般響起,大軍似飛箭一樣撲去,濺飛起一片片踏斷的草葉,猶如綠色浪花。

霍光渾身熱血沸騰,臉色激動通紅,用手握緊繮繩,俯身緊貼馬背,雙腿夾緊馬鞍,緊隨霍去病向前衝去。

經過一場疾速飛奔,霍去病率領大軍來到一條小河邊。士兵和戰馬都渾身是汗,冒着熱氣。

“下馬稍作休息,然後過河。”霍去病命令道。

士兵們紛紛下馬,與馬一起在河邊飲水。

河水發出淙淙的聲音,歡快地流淌着。士兵們與戰馬大口飲着經過草原過濾的清純河水,感到十分愜意。

“匈奴人來了!”突然傳來擔任警戒瞭望的士兵大聲喊叫。

“快上馬!” 霍去病一聲令下。霍去病和士兵們翻身上馬,放眼注視渾邪王率部衆的到來。

“不大對勁啊!”霍去病低聲說道。他發覺渾邪王率領的部衆隨着距離的縮短,行走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像要停下來了。

“哥,他們怎麼不走了?”霍光問道。

“有情況,趕快過河。”霍去病果斷下達命令。

大軍迅速過河,前進到離渾邪王率領的部衆不到二百米遠的地方停住,排成戰鬥隊形。

望着威武雄壯、嚴陣以待的漢朝大軍,渾邪王率領的部衆都怔住了。

雙方都緊張地對望着,空氣好像凝固了。

“漢軍會像項羽殺害秦軍降兵一樣殺掉我們。” 原休屠王的一個部將對周圍的將士小聲說道。

“那怎麼辦?”原休屠王的另一個部將問道。

“我們不能跟隨渾邪王去送死,趕快乘機跑掉。”

“快跑!”

“快跑!”

約定迅速在原休屠王部下中傳遞,一些人開始悄悄掉轉馬頭。

“哥,快看,對面的人恐怕想跑。”霍光手指已經騷動的匈奴將士,下意識地對霍去病說。

霍去病一看,舉刀一揮,大聲喊道:“快,他們要跑了,快將這些要逃跑的匈奴人包圍消滅掉!”

一陣刀劍的撞擊,一陣戰馬的嘶鳴,一陣殊死的拼殺,一陣本能的吼叫,在這裡,每一秒鐘都有活生生的人從馬上摔下去,在草地上翻滾抽搐。八千多想要逃跑的匈奴將士被殺掉了,地上也躺下不少漢軍將士屍體和痛苦呻叫的傷兵。他們的血在野草的葉面上流滾,使人站在草上感覺滑溜,血在火紅太陽照射下泛着鮮紅反光,順着草叢縫隙滲入地下,瀰漫的腥氣蓋過了草香。

太陽臉色慘白地看着這血腥場面。這場面,在當時漢朝的塞邊經常發生。

雙方廝殺當中,霍光被霍去病安排的幾個兵卒保護着。他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血腥、殘酷的一幕,驚呆了。近萬鮮活的生命突然一下就沒有了,他忍不住噁心嘔吐起來。這麼美好的地方,人們爲什麼不願意互相和平生活,卻要互相攻伐殘殺,他感到惶恐不解。

爲預防出現新的不測,霍去病決定將已投降的渾邪王率領的部衆分而治之,先送渾邪王過河,再送王侯貴族過河,最後是其餘人員過河。

“霍光,你先隨護送渾邪王的一隊士兵過河去歇息,你負責照看好渾邪王。” 霍去病的命令使霍光從惡夢裡驚醒過來。

“是。”正當霍光掉轉馬頭要走的時候,一個婦人的哭求聲傳來,他停了下來一看,只見一個穿戴華麗的婦人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兩個男孩,那個大點的男孩看樣子年齡與自己差不多。

“將軍,這是那個說投降又反悔了的休屠王的妻子和他的兩個兒子,我看留下沒有什麼用處,斬草除根,乾脆殺了算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將官用刀指着休屠王的妻子和她的兩個兒子說。

渾邪王一見,急忙從馬上下來,走到霍去病面前跪下求道:“尊敬仁慈的將軍,休屠王和想逃跑的將士已經被殺死了,我們都降歸了大漢,從此都是大漢的臣民,請您開恩,不要殺死休屠王的妻子和他的兩個兒子。”

“殺!”

“殺!”

旁邊的將士看到因休屠王部下譁變帶來很多同伴傷亡,舉起刀劍槍戟憤怒地喊道。

霍去病握着劍柄的手開始用力,牙齒開始咬動。

霍光走上前去,打量休屠王的兩個兒子,休屠王的兩個兒子也擡頭看着他。那個大的男孩與他目光一碰,霍光感覺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心裡頓時產生一種說不清的好感。他轉身對霍去病說道:“哥,不要殺他們。”

“爲什麼不殺?”霍去病大聲問道。

“休屠王的反悔,他部下將士的逃跑,與他的妻子和他的兒子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是無辜的。”霍光回答。

這時,休屠王手下的三個小王也跪在霍去病面前求情。

霍去病不語。

“將軍,殺!”一個臉上帶着刀傷的將官喊道。

“哥,你看他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一個比我還小,求你不要殺他們好嗎?哥!”霍光擡頭看了看草地上的大片屍體,膝行到霍去病身邊說。

霍去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霍光,望了望投降的渾邪王部衆,掃了掃漢朝的將士,一腳將霍光踢倒說:“你這沒出息的小東西!”然後擡頭大聲宣佈:“暫免休屠王的妻子和他的兩個兒子一死,隨同投降的王侯貴族一併押到京城,其他人員過河後全部留在邊地,聽候皇上的處理。”

“善良的大人,蒼天日月神一定會保佑您!”休屠王的妻子拉着兩個兒子向霍光跪謝。

匈奴人的宗教信仰帶有薩滿教特點,尊天崇拜日月,把蒼天日月看成是宇宙與人類萬物的源泉,早拜太陽晚拜月亮。

十萬漢軍將士,號稱十萬實則四萬多歸降的渾邪王部衆,過河後向塞內走去。

這是霍光一生中第一次參加戰鬥,也是他一生中唯一參加的一次戰鬥

誰也料想不到的是,經霍光求情沒有被殺掉的那位大男孩,日後還與他同朝爲官,結爲親家,一道成爲顧命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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