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果敢廢立的鐵腕強臣

第二十三章 斷然廢帝(上)

晚飯後,霍光一個人在書房裡來回踱着步,步軌、步距、步速來回都是一樣。沒有宴席,霍光平時不喝酒,今天晚上他卻和管家馮子都兩人喝了不少。此時的他,臉上泛着紅光,表面上平穩如常,內心裡翻江倒海,並不是輕鬆自在的“閒庭信步”。

他在等着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一直信任重用的舊部、大司農田延年。

劉賀自六月初一即位爲帝,已有二十多天了。這二十多天裡,霍光聽到和看到關於劉賀的報告太多了,那是一個接着一個,一人接着一人,有上書的,有面奏的,令這個素來沉穩的人也沉穩不住了。

劉賀,這個他竭力選立的皇帝,二十多天的所作所爲,使他這個擁立者不僅感覺自己的臉面掛不住了,而且感到自己的地位也將保不住了。

霍光一邊來回踱着步,一邊在腦袋中綜合着關於劉賀的行爲報告。

劉賀做了皇帝后,淫亂荒唐沒有節制,狂縱程度遠勝以前。主持昭帝喪葬期間,經常私下派人購買雞鴨豬羊肉食用。在昭帝靈柩之前接受皇帝的印璽,回到住處,打開印璽後就不再封存。派侍從官手持皇帝符節又去召來昌邑國的侍從官、車馬官、官奴僕等二百餘人,與他們一起居住在宮禁之內,肆意遊戲娛樂,徹夜狂喝濫飲。昭帝的靈柩還停在前殿,竟令人搬來樂府樂器,讓昌邑國善於歌舞的藝人入宮擊鼓,歌唱歡彈,演戲取樂;等到昭帝靈柩下葬返回,劉賀就到前殿去敲打鐘磬,還調來泰一祭壇和宗廟的歌舞藝人,擊鼓吹奏,載歌載舞,演奏各種樂曲。駕着皇帝出行時專用的馬車,車上蒙着虎皮,插着鸞旗,驅車跑到北宮、桂宮,追野豬,鬥老虎。擅自調用皇太后乘坐的小馬車,命官奴僕騎乘,在昭帝嬪妃居住的掖庭中嬉笑娛樂。與昭帝生前的宮女們淫亂,還下詔威脅管理宮女的掖庭令說,有誰敢泄露外傳,就將誰處以腰斬。即位以來,頻繁派出使者,持皇帝符節,用詔令向各官署徵調物資或要求服務,共一千一百二十七次。

“這是個什麼賬啊!”霍光邊走邊想,一千一百二十七次,意味着每天就有四十多起。照今天來看,這數字統計上好像是有點問題。

劉賀生活作風上的淫亂非爲,霍光尚可忍,畢竟這是歷代皇帝的通病;而劉賀政治權力上的擅自行動,就讓主政朝廷十多年的霍光感到忍無可忍了。

霍光走到案几旁停下來喝了幾口茶,繼續踱步思考:

“取諸侯王、列侯、二千石綬及墨綬、黃綬以並佩昌邑郎官者免奴。”“發御府金錢、刀劍、玉器、採繒,賞賜所與遊戲者。”“昌邑官屬皆徵至長安,往往超擢拜官。”“獨夜設九賓溫室,延見姊夫昌邑關內侯。”劉賀取朝廷賜予諸侯王、列侯、二千石官員的綬帶及黑色、黃色綬帶,賞給昌邑國郎官及被免除奴僕身份的人佩戴。將皇家倉庫中的金錢、刀劍、玉器、彩色絲織品等賞給一起遊戲的人。在溫室殿設下隆重的九賓大禮,於夜晚單獨接見姐夫昌邑關內侯。將昌邑所有舊臣全部召到長安,全部賞賜,很多人得到破格提拔,此舉顯然意在培養他自己的權力關係網,改變我主政以來形成的人事格局。

“祖宗廟祠未舉,爲璽書使使者持節,以三太牢祠昌邑哀王園廟,稱嗣子皇帝。”劉賀尚未舉行祭祀宗廟的大禮,就頒發正式詔書,派使者攜帶皇帝符節,以三牛、三羊、三豬的祭祀大禮前往祭祀其父昌邑哀王的陵廟,公然聲稱自己的皇位來自昌邑哀王劉髆,改變皇權承繼關係,否定昭帝和上官氏的合法地位,同樣是表達對我主政掌權的不滿。

“變易節上黃旄以赤。”節信是皇帝授權傳令的信物,漢朝節信本來是純赤的,武帝時因衛太子作亂,手中執有節信,武帝把節信上的旄改成黃色,使衛太子手中執有的節信失效。而劉賀改易顏色意即改變調兵符信,顯然是在收歸權力,從而奪取我自武帝去世後一直掌握的兵權。

詔命“王相安樂遷長樂衛尉” 。長樂宮衛尉一職,掌管太后寢宮的戍衛,這是控管上官太后言行舉止乃至生命安危的緊要職位,本由我的二女婿鄧廣漢擔任。劉賀將昌邑國相安樂任命爲長樂衛尉,意味着劉賀已經開始着手調整宮廷禁衛兵馬,將宮廷安保權力從我手中奪回。

他停了下來,想到了昨天宮內耳目密報:劉賀與昌邑舊臣關門密談時,他偷聽到一舊臣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由此看來,面對我統攬朝政的局面,劉賀與昌邑舊臣已在暗中謀劃採取行動,準備動手清除我自己,除掉他獨攬皇權的這塊政治絆腳石。

霍光想到這裡,不由心裡一陣驚悸,走到案几旁邊坐下,望着座架上的銅劍,自言自語道:“這小子至今以來,他的多年心腹近臣多次苦諫都沒有作用,我還能做什麼呢?我又還等什麼呢?現在只有將他廢掉,不然,我就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要被他廢掉了。”

霍光掌握的情報是準確的,分析判斷也是正確的。劉賀多年心腹近臣多次苦諫都沒有任何作用。

龔遂見劉賀做了皇帝后,淫亂狂縱更勝以前,就跑去見已是長樂宮衛尉的安樂。他流着淚對安樂說道:“大王被立爲天子之後,日益驕縱,我規勸他,他肯定也不會再聽從了。如今仍在先帝居喪期間,皇上卻每天與親信們飲酒歌舞作樂,觀看虎豹搏鬥,又傳召懸掛着天子旌旗的虎皮轎車,坐在上面東奔西跑,所作所爲完全違背了正道啊!”

“龔大人所言極是,小官我也是這樣認爲。”安樂皺着眉說。

“古代朝廷制度寬厚,大臣可以辭職隱退。微臣如今想走,可又走不得,想裝瘋,又怕皇上識破,這樣繼續下去,死後還要遭人唾罵,教我如何是好?您是皇上原來的丞相,應當極力規勸纔是。”龔遂向安樂拱手相求。

“龔大人都如此,何況小官我。”安樂拱手拒絕。

此時,王吉見劉賀剛進宮冊封爲皇太子就拋開霍光獨自行事,深感不妙,急忙進宮勸誡劉賀。

“殿下,小臣聽說商高宗武丁在居喪期間,三年沒有說話。如今大王因喪事而受徵召,應當日夜哭泣悲哀而已,千萬不可發號施令!”

“爲什麼?” 劉賀瞪着眼睛問道。

“大將軍仁愛、智勇、忠信的品德,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侍奉孝武皇帝二十餘年,從未有過任何過失。孝武皇帝拋棄羣臣而離開人世時,將天下和幼弱孤兒託付給大將軍。大將軍扶持尚在襁褓中的幼主,發佈政令,教化萬民,使國家得以平安無事,即使是周公、伊尹也不能超過他。”

“這是他的事,與我有何相干?”劉賀打斷王吉的話。

“這怎麼與殿下無干呢?這與殿下關係至重至大啊!”王吉懇切說道:“而今皇上去世,沒有兒子,大將軍思考可以繼承皇位的人,從皇室宗親中最終選拔了大王,其仁義忠厚的胸懷豈有限量!我希望殿下一定要相信大將軍,尊敬大將軍,依靠大將軍。”

“那我如何?”劉賀問道。

“像去世的先帝一樣,朝廷政事全都聽從大將軍的安排,您則只是垂衣拱手地坐在皇帝寶座上而已。”

“什麼?”劉賀頓感驚訝,雙眼瞪圓。

王吉見劉賀這表情,知道他不願接受,趕忙補充說道:“希望大王注意,常常想到小臣我這番話!”

“王大人,你要我當個傀儡皇帝?你搞清楚沒有,他是臣子,我是天子!”劉賀漲紅着臉惱怒說道。

年輕氣盛的劉賀想馬上具有皇帝全部應有的權力,獲得一言九鼎的地位,顯然他過高判斷了他這個“皇帝”的威嚴和權力。

“唯天子受命於天,天下受命於天子。這你難道不知道?”劉賀反問道。

“這我知道,可……”王吉沒有說完的話是:你對這君權神授、天人感應的主流思想是隻知一面,不知另一面。天人感應既然是一套理論體系,自然有制衡法則。天意與人事可以交感相應,政通人和時,纔會出現“祥瑞”;天子不仁不義時,就會出現“天譴”。這既可以爲尊君提供依據,也可以爲貶君貢獻理由;更大的問題是這個“天”“神”是誰?在哪裡?

“天譴”很快就出現了。

劉賀即位沒幾天,晚上夢見在殿堂西階的東側,堆積着綠頭蒼蠅的糞便,約有五六石之多,上面蓋着大片的屋瓦。他雖然不願見到龔遂,但相信龔遂的學問見識,還是請龔遂前來解夢。

“皇上所讀的《詩經》中,不是有這樣的話嗎:‘綠蠅往來落籬笆,謙謙君子不信讒。’眼下陛下身邊進讒言的小人很多,這些人就像您在夢中見到的蒼蠅糞便一樣可惡。因此,應該選拔先帝大臣的子孫,作爲陛下身邊的親信侍從。如果總是不忍疏遠拋開昌邑舊臣,信任並重用那些進讒阿諛之人,一定會有兇禍到來。”龔遂聽劉賀講完他的夢後說。

龔遂見劉賀不可置否,便跪下說道:“皇上,若要反禍爲福,應將昌邑舊臣全部逐出朝廷。我應當第一個走。”

劉賀沉默不語,朝龔遂揮揮手。

龔遂的這些勸告,劉賀以前就沒有采納,這時更不會接受,他要用昌邑舊臣取代霍光及朝廷舊臣。

隨後日子裡,丞相楊敞、御史中丞於定國等先朝大臣,相繼數次進言規諫。劉賀認爲這些先朝的舊臣都是霍光的人,都是維護霍光專權統治的孝子賢孫,沒等他們說完就打發走了,他根本不會聽這些人的進諫,不但不改弦更張,反而行之更甚。

劉賀的所作所爲令霍光非常後悔害怕,憂思再三,他決定廢掉劉賀另立一帝。採取這“驚天動地”之舉,他還是有點猶豫,甚至還有懼意,就叫管家馮子都把田延年找來商量商量。

“大將軍,田大人到了。”馮子都進來彎腰輕柔說道。

“快請!”霍光急切說道。

“大將軍晚上好!”

“田大人免禮。”

田延年進門正欲施禮,霍光上前攔住,拉着田延年入座。

“晚上把田大人找來,打擾田大人歇息,主要是事情太緊急太重大了。”霍光帶着歉意說。

“大將軍太客氣了,能爲您分擔點事情,是下官的榮幸。”

“老夫與田大人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你看這當今皇上……”霍光欲言又止。

“是個無道昏君。”田延年脫口而出。

“你也是這樣認爲?”霍光驚喜問道。

“朝中大臣大多這樣認爲。”

“唉,選他爲君,這是老夫平生辦的最大一件錯事,後悔不已啊!”霍光嘆了口氣說,“再讓他繼續胡作非爲下去,必將危及大漢社稷、危及你我等朝廷臣官。老夫思慮再三,打算將他廢掉。不知田大人如何?”

田延年正欲表態,看見馮子都端茶進來,欲言又止。雖然他知道馮子都是深受霍光恩寵的心腹,但此時談的是廢除當今皇上這樣天大機密之事,田延年還是心存顧慮。

霍光明白田延年心思,臉上露出淡淡笑意。待馮子都出去後,又問道:“田大人認爲可否?”

田延年早已感到劉賀不宜做皇帝,心裡根本沒有什麼顧慮,便對霍光說道:“下官完全擁護大將軍的果敢決斷。大將軍您是國家的柱石,您覺得這個人不適合做皇帝,那爲什麼不奏明太后,另立一位賢君?”

霍光明白田延年的言外之意,是建議自己打着皇太后的旗號行廢立之事。但霍光心裡清楚:眼下朝廷上下內外都明白,所謂的皇太后,只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又是霍光我自己的外孫女,以皇太后的名義行事,其實還是會認爲是我霍光的主意。想到這裡,霍光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

霍光沉默一會,向田延年問道:“我現在確實想這樣幹,但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類似的先例?”

田延年一聽,馬上回答說:“當年伊尹是商朝的宰相,爲了國家的安定將商王太甲廢黜,後世因此都稱頌伊尹是忠臣。現在大將軍敢於這麼做,那便是漢朝的伊尹啊!”

霍光雖說被人稱爲“不學無術”,但“伊尹廢太甲”這樣著名的歷史故事,聽他父親生前多次講過,那還是知道的。他之所以首先找田延年再三徵詢意見,因爲田延年不僅是他的親信舊部、是掌握財經大權的重臣,而且還是一位敢作敢爲的豪情俠膽之士。既然田延年明確表態支持他廢舊立新,他便增強了底氣、膽氣和狠氣,決意按照自己的既定計劃行動了。

“好,老夫就把這件事情做了!”霍光站起來堅定說道,“爲了讓你能自由出入宮廷,更方便地參與大事,我給你加一個給事中的兼職。”

“感謝大將軍信任。”田延年起身謝道。

於是霍光命田延年迅速去找車騎將軍張安世和丞相楊敞,秘密商議謀劃廢黜劉賀,另立賢君。

廢帝計劃正在秘密地進行,劉賀還有阻止的最後機會,但他卻因爲他的性格品行永遠錯失了。

太僕副職太僕丞張敞,也就是著名成語“張敞畫眉”的張敞,見劉賀行悖無道,很爲朝廷前途擔憂,就勇敢地向劉賀上書勸諫說道:“孝昭皇帝早逝,沒有後嗣,朝中大臣因此憂慮惶恐,選擇賢能聖明者承繼帝位,到東方迎接皇上您進京之時,唯恐跟隨您的從車行進遲緩。如今皇上正當盛年,初即帝位,天下之人無不擦亮眼睛,傾耳靜聽,盼望看到和聽到皇上的良行善政。可是現在輔國的重臣尚未得到褒獎,而原來在昌邑國駕車的小吏卻先得到升遷,這是個很大過失。”

“又是一個霍光的人。”劉賀接到看後,扔在一旁不理。

早上,劉賀照常外出遊樂,被博士、光祿大夫夏侯勝看見。這個夏侯勝學問精深,是今文尚書學“大夏侯學”的開創者,爲人剛直不阿、質樸守正。他跑步上前,擋在劉賀的車前進諫說:“皇上,天久陰卻不下雨,是預示有臣下在謀算居上位者的徵兆,皇上您還要到哪裡去?一旦下臣他們作亂,皇上怎麼辦?”他意在暗示劉賀,朝廷局勢恐怕有變。

“一個腐儒,竟敢對朕口出妖言。來人,將他捆了,交給御史府的官吏治罪。”劉賀大怒。

這是因勸諫被劉賀關押的第二人。在此之前,侍中傅嘉多次上書勸說劉賀,劉賀也令人將他綁起來關進監獄。

夏侯勝被捆綁送到御史府,御史府負責處理此事的官員連忙向御史大夫蔡義報告。御史大夫蔡義一聽,感覺事大,連忙叫負責處理此事的官員趕快去大將軍府向霍光報告。

此時,霍光正在與張安世商議如何廢黜劉賀。張安世在田延年告知霍光決定廢黜劉賀之後,便前來與霍光面談。霍光見張安世同意他的計劃,便與他進而商談具體行動方案。

聽完御史府負責處理夏侯勝的官員的報告,霍光心裡大驚,連忙叫他在旁邊屋裡等侍。

“張大人,你怎麼將這麼重大機密的事情泄露了?”霍光一回到室內便生氣地責問張安世。

“我絕對沒有。”張安世起身回道。

“那夏侯勝怎麼知道有人要廢黜劉賀?”霍光問道。

“夏侯勝知道了?”張安世驚訝反問。

“是啊。”霍光示意張安世坐下後,將夏侯勝一事告訴張安世。

“那大將軍可以將夏侯勝大人傳來詢問。”張安世建議。

“對。”

霍光說完出去,令在旁邊屋裡等侍的御史府官員將夏侯勝立即帶來。

“夏侯大人,你怎麼知道有人要謀算皇上?”夏侯勝一進來,霍光急切正色問道。

夏侯勝被今天的遭遇弄糊塗了,不知是怎麼回事,但仍平靜回答說:“回稟大將軍,《洪範五行傳》裡說:‘君王不仁德有過失,上天就以久陰不雨來警示他,此時就會有臣下謀害君上。’我只是根據天氣和經典對照推算,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只好說‘臣下有不利於皇上的陰謀’。下官整天呆在室內研讀經典,並不確切知道有哪位臣官要謀算皇上。”

霍光聞言心裡大驚,覺得此人有其特用,一定要網納重用,從此他才真正重視精通經書的儒士。

“原來是這樣。那夏侯大人何罪之有?”霍光認爲夏侯勝勸諫皇上無罪,便令御史府官員將夏侯勝釋放。

“謝大將軍!”

“慢,夏侯大人,老夫想請你給太后講授《尚書》,行嗎?”在夏侯勝和御史府官員走了幾步後,霍光說道。他想到羣臣以後要向東宮上奏政事,太后要過問朝政,應該懂得點經術。

“這是下官的榮幸。”夏侯勝拱手說道。

御史府官員和夏侯勝走後,霍光和張安世仍心驚不已。

“如果朝中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定會告訴皇上,他肯定要驚覺,那時再行動就很可能出現危險。”霍光擦着汗說道。

“大將軍說的對,爲防不測,必須果斷採取行動了。”張安世握着手說。

“好!”霍光和張安世立即決定:當晚派田延年告訴楊敞,讓他知道以便共同行事;明天早朝後召集朝中官員,通告廢黜之事以取得同意和支持;接着率領羣臣面奏太后,請皇太后以皇太后之名下旨廢黜昏君。

霍光爲了麻痹劉賀,下午特地進宮,坐在殿門等着劉賀回宮。

“大將軍,您找朕有什麼要事?”劉賀跨上殿門前臺階,看見了霍光,高聲問道。

“皇上,夏侯勝學問精深,爲人剛正,對皇上忠誠可嘉,老夫認爲不但不能關押,還應提拔重用。”霍光起身上前拱手說,他接着建議提升夏侯勝爲主管皇太后宮的長信少府,賜予關內侯,增加千戶的食邑封地,讓他參與朝廷重大謀劃決策。

劉賀見霍光如此示弱,心花怒放,說了句“好吧,就準大將軍所奏”,隨即轉身,就去與他的一幫舊臣尋歡作樂去了。

望着搖頭晃腦而去的劉賀,霍光臉上露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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