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過後,高仙芝馬帶兵巡查了左金吾軍的軍營,聽取了將領們的彙報。
.v??d??.??m一切應該走的程序走過,已經是正午了,剛剛和軍隊的將領們吃過了午飯,得到了邊令誠派人送過來的消息御史臺的御史彈劾了他,皇帝李隆基沒有發表意見,交給相國府處理。
邊令誠的傳話說的不清不楚,甚至彈劾的內容都沒有,搞得高仙芝是一頭霧水。既然沒有所指,那隻能用猜的了,如果楊國忠抓住丟腰牌的事兒不放,指使御史彈劾自己,似乎是小題大做,一定會引起唐玄宗李隆基的不滿。楊國忠政治手段老辣,絕不會幹出這種小兒科的事情。那麼,有了另外一種可能,是哪一個閒着沒事兒乾的御史聽到了自己丟失腰牌的事情,彈劾自己的。
高仙芝想了很久,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既然李隆基已經將彈劾書交給宰相處理,而不是一笑置之,這說明事情不小,而且,這也證明了李隆基的態度,似乎可以這麼認爲,李隆基已經對自己也很不滿了。
高仙芝雖然貴爲朝廷的左金吾大將軍,看似很威風,地位很尊貴,但真心的說,因爲久在邊關,他在朝真心沒有任何好朋友,想獲得幫助,門都沒有。
高仙芝急得團團轉,無奈之下,想起了高力士,高力士曾經無數次的幫助過高家,這一次還得請他幫忙。但他沒有和高力士來往的渠道,唯有請邊令誠幫忙了。
高仙芝命人到高力士的外宅,請邊令誠一見。
到了夜間,藉着夜色的掩護,邊令誠青衣小帽,親自到高府拜訪。
在高仙芝的書房坐定,顧不客套,邊令誠急着說道“仙芝,你攤事兒了,如之奈何?”
高仙芝這個生氣呀,我現在都不知道攤什麼事兒了,我如何奈之何!但是,這事兒還的仰仗他出面,不能假以顏色,因此,客氣的說道“令城老弟,別急,我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慢慢告訴我。”
邊令誠長出了一口氣,這時才覺得自己是有些着急了,以至於傳話都沒傳明白,讓高仙芝擔了一白天的心。於是歉意的說道“仙芝,今天午送信,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聽說御史告你,先送出消息,讓你有所準備。下午我去見了高公公,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昭武八國的國君聯名書,告發你貪圖石國財寶,剿滅石國,引起怛邏斯城之戰,要求將你治罪。”
高仙芝吃了一驚,昭武九國讓自己滅了一國,其餘八國集體反叛,勾結大食入寇,致使安西唐軍慘敗。經過怛邏斯城一戰,昭武八國已經成了大唐朝廷的死對頭,如何還能書朝廷,告自己一狀?這不是活見鬼麼!
高仙芝不明所以,邊令誠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安西都護王正見有病在身,奏請封常清爲安西四鎮支度營田副使、行軍司馬,一切仰仗留後封常清管理軍務。封常清也真是給力,迅速徵召健兒,組成新的軍隊,派兵挺進碎葉川,壓迫怛邏斯城。怛邏斯城之戰以後,大食內亂,無暇東顧,葛邏祿人獲得了最大的利益,佔有了怛邏斯城,也獲得了附近土地的控制權。昭武八國無處存身,打算回到故地,但因爲安西唐軍阻絕,無法回去,因此臣服,派人到京城申訴,把你告了。”
高仙芝幾乎暈眩過去,額滴神啊!這才短短几個月呀,封常清給自己報了血海深仇,真不愧是好兄弟!
高仙芝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邊令誠覺得怪,糊塗了咋的,人家把你告了,你還樂得出來!
高仙芝看出了邊令誠的疑惑,笑着說道“安西四鎮軍敗,我是耿耿於懷,可惜戴罪之人不能陣報仇。現在,常青替我出手,也是一樣,如何能不高興!”
邊令誠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封常清取得了勝利,這對你沒有好處。昭武八國把你告了,陛下現在認爲因爲你一己私利逼反了昭武九國,因私廢公,交給楊國忠處理。你想想,楊國忠抓到了把柄,能放過你嗎?”
高仙芝沉默了,確如邊令誠說的那樣,昭武八國聯名書,這說明昭武八國要臣服朝廷的態度。爲了安撫八國君主,李隆基作爲一個政治家,分得清輕重,拿自己送人情是很正常的。這樣一來,楊國忠肯定要拿這個說事兒,自己的未來很危險了。
“仙芝,現在很危險,如果楊國忠不依不饒,你的仕途結束了,還可能受到更大的牽連。大丈夫爲人處世,不能等死,你要採取應對措施了。”邊令誠勸慰道。
高仙芝長嘆一聲說道“楊國忠大權獨攬,他要置我於死地,我如何自處?現在,能和楊國忠抗衡的,唯有高公公了,還請令城老弟出面周旋。”
邊令誠也跟着一聲長嘆,說道“陛下拿定了主意,高公公說話不起作用了。我今天來,是高公公讓我來找你的,高公公讓我告訴你,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唯有一個人能。”
高仙芝心猛然一動,問道“高公公所指之人,是不是虢國夫人?”
邊令誠誇獎道“真不愧是聰明人,一猜知道。”
高仙芝沉默了,虢國夫人是當朝最紅的女眷,一品夫人,確實權傾朝野,跺一跺腳,長安城的地基都不穩。她能夠如此呼風喚雨,是因爲劈腿,即勾搭楊國忠,又和李隆基有一腿,據說還跟安祿山不明不白的。這個女人是公共情婦,朝野下,頂風臭十里,順風一百三。這個女人名聲不佳,平時自己都繞着走,現在有事求她,如何能辦得到!
邊令誠開導道“虢國夫人生活奢侈,花費巨大,雖有陛下、楊國忠等人接濟,依然入不敷出,她現在想要擴大府邸,都沒有人肯接下工程。你在京頗有產業,何不拿出一部分給虢國夫人。她一旦得了錢財,必然爲你說話。陛下和楊國忠都不能不給她面子,你的事兒揭過去了。”
高仙芝覺得有道理,但他還不能確定虢國夫人會收下自己的禮物,如果她開門不納,自己的面子豈不是丟大了!
想到這裡,高仙芝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疊聲的說不行。
邊令誠急了,不客氣的說道“你真是木頭,只要你讓管家送出禮單,虢國夫人會親自請你喝酒的。”
邊令誠說得很曖昧,高仙芝一咧嘴,毫不客氣的罵道“邊令誠你這個****的,虢國夫人是什麼貨色你不是不清楚。誠心的是吧,這不是把老子往虎口裡送嗎,而且是吃嘛嘛香的母老虎!”
邊令誠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別他孃的假道學了,如果老子有那個東西,這種事兒老子替你辦了。”
高仙芝沒轍了,喟然長嘆一聲。
邊令誠安慰道“虢國夫人美豔動於天下,人家可不一定看你這個邊遠農村來的土包子,人家缺的是錢,並不缺好槍。別自作多情了,趕快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