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單華軍說。
“有位姓管的先生找你,他說他在門口等你。”服務員說。
“謝謝你!”單華軍說。
“不客氣!”服務員說完離開了。
單華軍回來向李霞和張有志還有同學們敬了酒,說:“張叔叔,李霞,同學們,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李霞再一次祝你生日快樂!”
張有志說:“什麼事,同學們一起高興,再玩會兒吧。”
“是啊,華軍,再玩會兒。”張大興也說。
如果是洪海利開口相留,單華軍說不定會留下來,可是洪海利卻偏不開口。
“張叔,大興,本來,我今天是另外有約的,是因爲李霞生日才爽約,現在我真的得走了,對不起。”
只有魏信實知道單華軍是什麼事。
“華軍,我送你出去。”魏信實說。
單華軍也不想讓魏信實知道太多他和管家興的事,上次生病是情非得已,才讓魏信實和管家興打電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後悔。
“信實,不用了,你們玩吧,開心點,不要再哭羅。”單華軍說。
李霞走到單華軍身邊,說:“華軍,謝謝你!”
單華軍說:“不用了,我走了,李霞,同學們,張叔叔,再見。”
單華軍朝洪海利看了一眼,便轉身走了。
管家興地車上等單華軍。
單華軍心情非常複雜,管家興人是不錯,對他也很好,可是他心裡現在只有洪海利,但是他對管家興也無法拒絕,人的生理和心理有時是很矛盾的,有時和管家興在一起,他感到很開心,很幸福,但興奮過後,他又很空虛,很孤獨,很寂寞,這時他心裡想的不是管家興,而是洪海利。
單華軍不聲不響地開了車門,管家興竟睡着了。
“叔,你睡着了?”坐下來後,單華軍說。
管家興也沒睡實,聽到聲音,立即醒了。
“華軍,你來了?玩得開心嗎?”管家興說。
單華軍說:“表面很開心,內心卻很苦。”
管家興沒有立即迴應,他開動了車。
“我心裡比你更苦,”車走了一段時間,管家興說,“我心裡愛的人愛別人,你知道我日子是怎麼過的嗎?白天工作還沒什麼,一到晚上,躺在牀上,腦海裡全部是你的身影。”
“叔,你忘了我吧。你知道,我心裡有他。”單華軍說。
“不,我說過,我會一直等你,等你到我身邊。”管家興說。
“叔,要是我一輩子不到你身邊呢?”單華軍說。
“等一輩子。”管家興說。
“叔,這又是何必呢。”單華軍說。
“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定了,這一輩子我只要你一個人。”管家興說。
“叔,我還小,以後變化大得很,我還要娶妻子,生子,我們能一輩子嗎?”單華軍說。
“我不管。”管家興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
管家興撲在方向盤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單華軍也忍不住眼淚。
“叔,你不要這樣,好嗎?”單華軍說。
管家興突然擡頭,側過身子,抱着單華軍,猛吻了起來。
車窗外,微風吹佛。車輛來來往往。
好一陣了,單華軍輕輕地推開管家興。
“叔,路上到處是人呢。”單華軍說,他心跳得很快,下身撐起了小帳篷。
管家興開動了車。
“叔,去哪裡?”單華軍問道。
管家興說:“我們去M酒巴,好嗎?”
單華軍說:“叔,那太成人化的地方,不好吧?”
管家興說:“我們又不在大廳,去包間,我們啊,邊吃東西,邊唱歌,邊親熱。”
單華軍說:“叔,我不能太晚,要不然學校不讓進門。”
管家興說:“我們好不容易纔見一面,我不讓你回去,我想和你睡一晚上。”
單華軍說:“你就想那些事。”
管家興手伸到單華軍下面,摸了一把,說:“你不想,那東西幹嗎大起來啊。”
單華軍笑了,說:“你壞蛋,是你摸我才大起來的。叔,不給你說了,你車上有沒有面具。”
管家興說:“有啊,我們到M酒巴,要不想讓人知道,一般都會帶面具。”
管家興拿出兩個面具,一個人帶一個。兩個人相視一笑。
“叔,你象鬼一樣。”單華軍畢竟是孩子,一下開心起來。
“那你就象小鬼,你看你,好滑稽可笑。”管家興說。
單華軍摘下面具,說:“你不也一樣,先摘下吧,到了再戴。”
管家興眼淚還掛在臉上,這會兒也在笑,單華軍在他鼻子了颳了刮,說:“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又哭又笑了,也不怕害羞。”
管家興說:“在愛人面前,怎麼樣表現都沒有什麼害羞的,在自己愛的面前還裝模作樣的,那這人也活得夠累的。”
單華軍說:“我有說過要作你的愛人嗎?”
管家興騰出一隻手胡亂地擦了擦臉,說:“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叔級的愛人,在我心裡,早當你是我的愛人,以後也永遠是這樣的想法。”
單華軍拿衛生紙給管家興擦臉,說:“看你,和三歲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兩樣,臉擦得象個花貓。”
管家興說:“都叫你小子弄的,想我管家興好歹也是在公司的老總,還是……”
管家興的公開身份是大洋經貿有限公司經理,但暗地裡卻是A縣野狼幫老大,作的是毒品交易。他後半句本來是想說:“還是幫派老大”,一想對一個孩子說這些,實爲不好,也會讓單華軍更加不願意接受自己,所以就沒往下說。
可是單華軍卻想聽下文。
“叔,還是什麼?”單華軍說。
只得編了。
“還應該是象你這樣大的孩子的爹,”管家興說,“對啦,我比你爸誰大?”
單華軍的父親單雄利今年41歲,開一家超市。
“我爸比你小一點。”單華軍說。
管家興今年週歲是43。
“不是小一點,是兩歲多,好不好?”管家興說。
單華軍咯咯地笑了起來。
“華軍,你笑什麼?”管家興說。
“我笑什麼?你不是說讓我成爲你的愛人嗎?那樣的話你說說你該叫我爸什麼?”單華軍說,臉上掛着開心的笑。
“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叫什麼都無所謂,老大哥,叔,爸什麼的都行。”管家興說。
單華軍說:“你這老壞蛋,這樣豈不是亂了套?”
管家興無話可說。
能說什麼呢?這種感情在別人眼裡本來就是亂套的,可是管家興就是不明白,爲什麼社會上對這種感情是那樣的排斥,那樣視爲異端?
M酒巴到了。門前燈火通明,越是視爲視爲異端的地方,去的人反而越多。
管家興將車停在停車處,說:“華軍,下車吧。”
單華軍突然叫了起來,“叔,你看正進門的那個人?”
管家興說:“你也認認他?我告訴你,他也是我們這個圈內的人,叫什麼來着?”
單華軍說:“叫方瑞安是不是?”
管家興吃驚地看着單華軍,“你認識方瑞安。”
單華軍說:“我們學校教務主任,你說我認識不認識?”
管家興噓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和他……”
單華軍說:“不是你逼我,我還沒有入這個圈呢,叔,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方老師看到我來這個地方,那可不得了。”
管家興說:“你忘記了,我們有面具,戴上它,誰知道你是誰啊?”
單華軍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被方老師看到,我就完了。”
管家興給單華軍戴上面具,說:“不用怕,就是他看到了你,他也不會說,說不定會故意裝作不認識,老師最愛面子,要是讓人知道他來這種地方,他也怕的。”
單華軍說:“叔,那我們玩一會兒就走,好嗎?”
管家興說:“好。那我們下去吧。”
服務員只認卡,不認人,你戴不戴面具都沒關係,在M酒吧,沒有VIP卡,一般情況下,是不讓進的,酒巴的經營者也得考慮社會影響。
管家華向服各員出示了貴賓卡,服務員領着管家華到了25號包房。
25包房比較小,正適合於兩個人,上次管家興他們來的時候,因爲有魏信實在,開了一個大的包間。
“一會兒,我們會爲你送上水果拼盤,有什麼特別需要,可以跟我說,也可以隨時按鈴,立即有人爲你們服務。”服務員說。
管家興說:“謝謝,你弄幾個菜,啤酒放一箱在這兒。另外,沒有徵得我們同意,任何人包括你們工作人員不準進入房間。”
服務員說:“這是我們酒吧的規矩,你不說我也知道。”
管家興和單華軍進了房間,房間雖然比上次的小些,可是也設備齊全。
“華軍,我們先唱歌吧。”管家興說。
“叔,你先唱吧,我有點餓了。剛纔在李霞的生日慶祝會上,只喝了兩杯酒,肚了裡空蕩蕩的,”單華軍說。
管家興說:“我催催他們。”
管家興按了桌子旁邊的提醒鈴。
服務員一會兒來敲門,管家興開了門。
“我們要菜準備好了沒有?”管家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