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野外的河流,說是河流,只是因爲這條河真大,局部看起來好象沒有流動,事實上整個河水還是在不斷地流動,只不過是看不見罷了。這條河是C市郊區最有名的垂釣中心,河的名字叫松子河。幾年前,附近的村民魯大江突然靈機一動,沿着河岸建了許多亭子,專供城裡來釣魚的人租用,收費不低,但C市裡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政府官員,都喜歡這裡,寧願花錢。不過這裡服務是挺好的,亭子裡有酒精爐,餐具一應齊全,魯大海還在附近開了一家店,銷售食品和釣魚用品,生意火暴,忙碌了一週的人們都願意來這裡享受大自然的美景,運氣好的時候,還能釣上幾條魚,不論是帶回家還是當場煮掉,都是心情開朗之事。C市電臺爲此事還作過報道,這魯大江一下子還真成了名人,有些魚具廠還找他作廣告,這真是名和利雙收,這年頭,腦子好使就能發財。
閒話少說。
黃雄一整個上午,莫說是魚,就連浮標也沒有動一下,可是他照樣聚精會神地守着。
“外公,我作文都寫好好,你連一隻蝦也沒釣着,要是我,早就扭頭回家了。”黃懷國說。
黃雄笑了笑,說:“你不懂,來這裡,只是想投入到大自然的懷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釣魚其實釣的不是魚,不耐心,是心情。”
黃懷國說:“這句話倒是蠻有哲理的,外公,要吃午飯了,我去弄點吃的過來。”
黃雄將魚杆定好,走到黃懷國身邊,說:“你學習吧,我去弄就行。”
黃懷國說:“外公,我作文已寫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這弄生活也是一門學問,不是嗎?”
黃雄說:“儒子可教也,走,我們買食品去。”
黃懷國說:“外公,我想吃水餃。這裡不知道有沒有賣的。”
黃懷國說:“這裡可能沒有,就算有也是冰凍的,還是回家叫你媽媽自己包吧,我們弄些牛肉啊,拷鴨啊等現成的吃吃就好,對了,我們可以弄一個魚麪湯,反正有酒爐子。”
黃懷國說:“那好。”
一會兒就弄好了。
“懷國,你也喝點啤酒吧。”黃懷國說。
“好吧,外公,不過我最多喝一瓶,可不能陪你多喝。”黃懷國說。
“沒事,外公也不多喝,最多三瓶。對啦,你作文寫的什麼,拿給我看看。”
黃懷國將作文拿給黃雄,說:“外公可不要笑。”
黃雄一看題目:《我的兩個爸爸》
黃雄看了看,說:“懷國,寫的挺感人的,其實你親爸也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死愛面子,當年2他就是嫌你媽大他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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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懷國說:“外公,我覺得事情可不一定是這樣簡單。人都會老的,這個道理我爸不會不懂,我想一定是當年有什麼事情影響我爸的決定。外公,昨晚我作了一個夢,也許能解開我爸當年爲什麼不願意娶我媽的原因。”
黃雄說:“作夢只是白天想的事太多,晚上再回想一次,也是沒有休息好的體現,說明不了什麼。不過,你可以說來聽聽。”
黃懷國說:“外公,影響我爸婚姻的一個人叫趙宏祥。”
黃雄吃了一驚,說:“趙宏祥,你認識這個人?”
黃懷國說:“外公,我怎麼會認識這個人呢,它就是我夢中的那個人。”
黃雄這會兒不相信鬼神夢境的信念動搖了,因爲趙宏祥是何國磊大學的同學,也是因爲作風的問題而提前離開部隊的,還有,這個傢伙在***方面有些變態,懷國說國磊沒有和黃英結婚難道是黃雄不敢想下去。
“懷國,你說來聽聽。”
“宏祥,黃雄懷孕了,我該怎麼辦?”何國磊和趙宏祥在一家小店東西,何國磊說。
“那就結婚吧,你岳丈是部隊大官,你和黃英結婚了,你就飛黃騰達了。”趙宏祥了。
“哎,宏祥,你還不瞭解我嗎,並不是因爲這個才和黃英交往的。”
“那是爲什麼?”
“是爲了掩飾自己的不安。”
趙宏祥說:“什麼不安?”
何國磊說:“怎麼說呢,我在那個方面有些問題,我……”
趙宏祥說:“我明白了,你兩種人都喜歡是嗎?”
何國磊四周看了看,說:“你小聲點,人家聽見了可不好。而且,我也只是一種朦朧的意識,但我很怕。所以我就找一個擋箭牌。正好黃英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沒想到在一起,就忍不住和他作了那種事,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結婚。”
趙宏祥說:“你是想等愛你的那個男人出現?”
何國磊無言以對。
“你回答我啊!”趙宏祥說。
“說什麼?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就是想不和黃英結婚。”何國磊說。
“你騙自己!”趙宏祥說。
“我該怎麼辦?”
趙宏祥說:“你要是真不想和黃英結婚,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趙宏祥沉思了一會兒,說:“你上次給我說過,黃英不是比你大好幾歲嗎?你就以女比男大結婚後不吉利來拒絕和黃英結婚。”
“大幾歲也沒有什麼啊,不過,這個理由還可以一試!”
3?? 黃雄還沒有聽完黃懷國的夢,就說:“懷國,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了是什麼意思,這也許是天意。”
黃雄想,這種男人間的事,最好不要讓懷國過多地涉入。
“外公,你說我爸是那種人嗎?”黃懷國還是緊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應該不是,當時只是年輕,思想不單純罷了,對啦,也不知道你媽有沒有找人安葬你親爸。”黃懷國儘量叉開話題。
黃懷國說:“該會吧,現在安葬很簡單的,殯儀館有專門的人負責,只要交一定數目的錢,不要多長時間就能辦好。”
“也是,懷國,你再學習會兒,我釣魚去了。”
黃英到公安局說明何國磊的情況後,就聯繫了殯儀館,真是如黃懷國所說,不到四五個小時,所的一事情已辦好。
C市陼門山公墓。
黃英跪在墓前,燒着紙錢。
“國磊,你好好安歇吧,也許,天國是大家最後的歸宿,我還真羨慕你,一切都解脫了。懷國也大了,你放心吧。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一陣大風颳來,紙錢吹得到處都是。
“國磊,錢都吹跑,下次我再給你送啊。待會兒我就給你妻聯繫,你走了,不論如何也得讓她知道,不是嗎?也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她是你妻子,這安葬你的事,他不會怪我多事吧。”
黃英跪久了,腳也點痠麻。
她起身在旁邊平臺上坐一起來。他想調整一下思路,然後給何國磊的妻子****姬打電話。
****姬是政府機關一辦公室收發員、接線員。
這會兒他在輪流值班。
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