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利說:“李叔叔,你要問什麼就在這裡問嘛,爲什麼要帶我們去局裡。”
李興達說:“這個你就不懂,我現在是在正規地辦案,是要講法律程序的,要錄你們的口供,當然是要去局裡。不要怕,只是例行公事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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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海利說:“李叔叔,我們不怕,我們又沒有作虧心事,怕什麼?你說是不是華軍?”
單華軍心裡有鬼,說話當然不是象洪海利那樣理直氣壯。
“是是是,我們不怕。”洪海利說。
到了局裡,朱來也在。
“朱來叔,”洪海利說,“李叔叔接我們來的。”
朱來說:“好。”
李興達說:“你們四個聽着,我現在要對你們單獨問話,你們今天的話,不論字多字少,都有法律的效力,可不要說謊。”
單華軍聽了此話,臉色略有一變,不過,瞬時就恢復了正常。
李興達說:“朱來,你先到審訊室來吧。”
朱來跟着李興達進去了。
李興達坐在中間,兩邊有兩個,一個是書記員,一個是李興達的助理。朱來的兩邊還有兩個人守着,這架勢,也夠嚇人的。
李興達開始問話。
“姓名?”李興達說。
“朱來。”朱來說。
“職業?”
“個體勞動者。”
“年齡。”
“32歲。”
“說說你昨晚失火的情況。”
“昨晚5點多,店裡正忙,本來張大興和海利兩人5點鐘就會到我店裡去工作的,可是沒有去,我只得留下白天在我店裡工作的韓大姐多工作一會兒,5點半左右吧,洪海利和李霞過來了,說大興病了,在醫院住着,我就說,一會兒店裡打烊,就去看大興,既然有海利和李霞在,我就讓韓大姐回去,一會兒,我的侄子,也就是單華軍也來了,說是要來幫我的忙。我侄子家裡條件很好,平時也沒作什麼,我就讓他歇着,洪海利洗好碗,送到廚房,說有煤氣味道.”
“等等,你說廚房有煤氣味道,是不是那時你廚房裡就存在安全隱患?”李興達說。
“是這樣的,我炒菜的中途,發現火不是怎麼大,就抱着煤氣罐搖搖,也可能是有些煤氣泄漏,但我當時就看了看,這絕對不至於引起爆炸。後來,我們一起吃了飯,我侄子華軍又說房間裡好象有煤氣味,我又去檢查了一遍,關緊了閥門,按道理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是不是煤氣罐出現問題,而你又查不出來。當你離開後,時間一長,煤氣就充滿了房間出現自然爆炸呢。”
朱來說:“有這個可能,可是我分析了一上,這各可能性很小,爲什麼呢?”
朱來停頓了一下,說:“能給我一支菸嗎?”
李興達用眼睛給站在朱來身邊的兩位幹警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位幹警立即點了一支菸,遞給朱來。
朱來說了聲謝謝後繼續說道:“爲什麼呢?一是,我做菜時,發現煤氣罐的煤氣本來就不多,二是我的餐廳有兩層樓,儘管所有的門窗都已關好,可是空間還是很大的,就算煤氣罐裡的煤氣全部泄漏完,整個屋裡的煤氣也達不會自然的程度。”
李興達說:“你意思是說是有人故意放火。我們的人在房間四外看了看,並沒有人進去的痕跡。”
朱來說:“雖然說所以的門窗都已關好,但是靠近大門外的一扇窗戶並沒有關死,從外一推就能打開,不能從排除從這裡進去的可能,而且還可能是有功夫的人所爲,因爲窗戶上並沒有攀爬的痕跡。”
李興達說:“你和江湖上的人有來往嗎?在A縣,據我所知,有個黑幫叫野兒狼幫,幫中不乏高手。”
朱來說:“沒有,我本來是C市人,前幾年,才和妻子一起來A縣開餐廳。”
李興達說:“你是C市人,C市是中南六大城市之一,發展比A縣何止強百倍,那你爲什麼要來A縣裡,這A縣只不過是一個山溝裡如同小鎮一樣的小城。”
朱來說:“說良心話,我出國留過學,我家裡本來也是富裕之家,可是自從我爸爸朱興志死後,家道中落,幾個兄弟之間也不團結,也難怪,我們本不是一母所生,不過,現在我媽不在了,才意識到兄弟團結的好處。我結髮妻子和我離婚了,我和一個老家是A縣的女子叫單英子,也就是單華軍的姑媽,結婚了,當是我們的條件很差,我所供職的公司又不景氣,在C市想要做點生意是要花很多錢的,所以我聽黃英子的意見,來A縣開一個小餐廳,我在A縣,除了認識張大興一家人、洪海利、單華軍,還有韓英外,並沒有什麼熟人,所以和江湖上的人並無恩怨。”
李大興說:“這就怪了,與江湖上的人沒有來往,但你又說這失火案是人爲的,這很難解釋啊?”
朱來說:“不過,今天早上,洪海利到過我家,據他的語氣,好象他有線索似的,當然他沒有明說,我也只是猜想。”
李興達說:“好,謝謝朱先生。你下去吧,小盧,傳下一個李霞。”
朱來已到了門口,李興達突然說:“朱先生,你等等。”
朱來回頭,說:“李科長還要問什麼?”
李興達說:“你先回來,坐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朱來回來又坐下,說:“你問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興達說:“小盧,給朱先生倒杯水。”
小盧給朱倒了水,朱來還真是有點口乾了,他一口喝完了一杯水,並說:“謝謝!”
李興達說:“朱先生,你剛纔說你爸叫什麼來着?”
朱來說:“叫朱興志。”
李興達說:“是不是解放前夕投誠的朱將軍。”
朱來說:“是的,那時我還沒有出生,後來才知道的,其實國家對我爸評價和待遇不錯,我大媽在A縣還有政府給的房子,還有生活配送,我現在就住在我大媽的房子裡,不過,這些情況也是聽我大哥朱賓說的,以前我還不知道。”
李興達說:“你們家的情況看來比較複雜,我暫不想知道,我意思是說,你爸是名人,在A縣烈士陵園有他的墓碑,所謂樹大招風,會不會是有人和你爸爸結了仇,而向你報復呢?”
朱來說:“這個我倒沒有去想,不過,我爸在戰爭年代是殺過不少人,要說結仇,應該就是血海深仇,要是報復的話,一刀殺了我就行,何必要放火呢?”
李興達說:“也許他們認爲,這樣太便宜了你,他要讓你嚐嚐事業被毀的滋味。”
朱來說:“要是這樣,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不過,就算這些人與我爸有仇,那也一定是對我家庭結構很熟識的人,因爲我媽在世的時候,我和我媽在C市是單獨住一起的,和我爸只是定期見面。”
李興達說:“好了,朱先生,你下去休息吧,這個案子會破的,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小盧,叫李霞。”
朱來出去了,李霞跟在小盧的後面,進了審判室後,在門口愣住了。
“李叔叔,我怕!”李霞哪見過這種場合,在電影裡,審犯人時見過這種場面。
“李霞,你不要怕,我們只是問一下情況。”李興達說。
小盧牽着李霞到被審席上坐下,李霞四處看了看,心裡很慌。
“姓名?”
“職業。”
關於賓客來餐廳昨晚發生的事,李霞說的和朱來的並無二樣。
接下來是單華軍,他一進審判室後,和李霞一樣,也是怕得厲害。
例行公事後,李興達問:“單華軍,你是住在實驗中學嗎?”
單華軍說:“是的。”
李興達說:“我瞭解實驗中學的管理條例,住讀生晚上是不允許外出的。你爲什麼要外出呢?”
單華軍說:“我同學張大興住院了,我想去看看。”
李興達說:“你和張大興關係很好嗎?”
單華軍說:“是。”
李興達說:“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去醫院,而要去賓客來呢?”
“這”單華軍還真的不能自圓其說。
李興達說:“單華軍同學,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法律責任。你告訴我,爲什麼不直接去醫院而要去賓客來餐廳,按一般的想法,你總是想早點辦完事,回學校的。”
單華軍本來也是比較聰明的孩子,腦筋也轉得快,迅速想好了應對。
“我只是在白天聽說張大興在醫院,可是哪個房間我並不知道,我一想,洪海利肯定知道,洪海利因爲張大興住院而請過幾天假,今天才去學校,而且我知道,洪海利晚上都去賓客來餐廳工作,他家裡條件比較差,靠在餐廳打工維持生活。我想讓他和我一起去醫院。”
“你到賓客來餐廳之前還去過別的地方嗎?”李興達說。
“沒沒有”單華軍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李興達眼睛瞪了單華軍一眼,這一眼讓單華軍不自在起來,臉上滲出汗珠,自己和管家興見面的事,難道公安的人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要鎮定,要不然,這些公安的,一定會覺察到什麼的。
“是嗎?”李興達說,“那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到賓客來餐廳的?”
“這這.這我記不清楚。大概是8點多吧。”
李興達沒說什麼,他叫他的助理將一張紙拿給華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