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不戰而屈

寒風呼嘯,陰雲當空,中丘大營之前,矗立着上千甲兵,刀槍森寒,陣列井然,殺氣盈野,正中一面腥紅血旗迎風獵獵。血旗之下,紀澤金甲銀鞍,雕弓重刀,威風凜凜。似覺氣場依舊不足,驀的,他舉臂高呼:“血旗天佑,死不旋踵!”

“血旗天佑,死不旋踵!血旗天佑,死不旋踵...”繼紀澤之後,上千血旗軍卒同時舉臂高呼,聲震羣山,迴音滾滾。輔以極有賣相的隊列軍容,帶着血戰大勝的士氣,血旗軍陣更顯殺氣騰騰。

攜大勝之威,紀澤留下預備營清理看押俘虜,集結上千血旗戰兵,直接壓往中丘大營,卻非爲了炫耀,而是真真切切意欲拿下此地。這不光是爲了擴大戰果,掠奪糧草輜重,更是爲了毀掉這個大營,令即將前來的幽並主力缺乏物資,平添困擾,從而儘量拖延時間。

反觀大營之內,面對這等血旗軍陣,嚴陣以待的中丘軍兵個個面如土色,噤若寒蟬。時移世易,一日前他們還在雄鷹寨下囂張隳突,耀武揚威,譏嘲寨內血旗新兵們的戰戰兢兢,孰料轉過頭來,自家已被殲滅大部,叫人反殺營外。甚至,他們沮喪的發現,自家的表現竟還遠不如昨日的那些血旗新兵。

攢足了氣勢,紀某人一個眼色一揮手,十名旗牌兵跨馬出陣,一字排開,恰似盧闡之前裝逼的擴音喇叭。上午罵戰之際,紀某人可是藉機對他們好一番上崗培訓。至於騎馬出陣,自是紀某人希望自家的格調能夠壓過一頭。

繼而,紀澤一字一頓,由旗牌兵擴音道:“營中的軍兵聽了,中丘主力已被我等全殲,如今這裡只剩爾等區區五百人,紀某彈指可滅!此處大營事關幽並主力,紀某今日勢在必得,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紀某素不願同室操戈,爾等或是繳械投降,或是自行離去,留下民夫物資便可,紀某都絕不留難。當然,若是爾等不識時務,亦可試試我血旗鋼刀鋒利與否!紀某給爾等一刻鐘時間商榷,是戰是和給個痛快!”

大營望臺,盧旭與另一名郡兵軍侯難掩驚惶。之前已有探哨乃至少數敗兵返回大營,他二人對飛鷹嶺下的戰事一清二楚。說實在的,他們雖然驚駭,心底卻也是愉快的,須知他們都是昨日被盧闡拿去當炮灰的貨色,對盧闡與另兩曲盧氏嫡系自有怨懟,這也是大戰伊始他們不曾出戰孫鵬所部的原因。只不想,血旗營胃口這麼大,竟還打上了自家大營的主意,強弱顛倒與攻防轉換未免讓人措手不及。

然而,看看營外兇焰滔天的上千敵軍,再瞥瞥自家戰戰兢兢的五百殘兵,以及壓根沒想過招受攻擊的草率營盤,他們豁然發現,自家肯定守不住大營,但是總不能這般輕易的和平交接吧,回去如何交代。目光相接,二人心有靈犀,齊齊望向中軍大帳,那裡不是還有個幽州監軍嘛。那棗豐今日憊懶,沒去雄鷹寨下耀武揚威,躲過一劫,不正可以爲大夥兒頂缸嘛。

二人正欲前去尋那棗豐,卻見一名郡兵軍官黑着臉前來,怒聲稟道:“二位軍侯,那位棗豐大人剛剛出了南門,說要趕去向棗帥稟告此地戰況,請求援兵,留話要求兩位大人死守大營,但有懈怠怯戰者,定斬不饒!”

“直娘賊!”盧旭二人齊聲怒罵,又齊齊往南門方向啐了一口,旋即面面相覷,直至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良久,還是更明事理的盧旭低聲道:“守是必須守上一輪的,最多死些兵卒罷了。”

另一軍侯自然明白盧旭的言下之意,眼中狠色一閃,點了點頭。計議已定,二人巧舌鼓氣,派員督戰,並許以重利,軟硬兼施,倒也令得中丘大營多了幾分殺氣。當然,二人也沒忘吩咐若干親信,該收拾的收拾,該準備的準備。

大營之外,紀澤見到對方的反應,不禁皺起了眉頭。攻營必然損失不小,他實在不願在此折損人手。可惜時不我待,據探哨來報,幽並主力今日已經拔營進山,最多明晚便能抵達雄鷹寨,更難保得知此地戰況之後,是否派出疾行援兵。是以,他想攻下此營,根本沒時間拖沓謀算,只能立即動手。

正苦惱間,吳蘭湊到近前,呵呵笑道:“將軍,據蘭分析,對方當無戰意,唯缺一條撤兵理由。其實,我等可以令人假冒盧闡,下令對方撤離。”

一旁的尹銅聞言,禁不住提醒道:“方纔步衛攔截並非毫無漏洞,定有敵兵逃回了大營,濟生此計怕是瞞不了敵軍的,呵呵。”

吳蘭笑而不語,紀澤卻是若有所悟道:“想來敵軍即便心知肚明,也會裝作不知的,對了,還可再給他們下點料。嘿嘿,濟生這就去辦吧。”

一刻鐘時間到了,血旗營並未馬上進攻,而是將一人押至陣前,其人頭戴護耳豹紋盔,身穿輕質金絲甲,肩束獵獵紅披風,腳踏鑲銀長筒靴,裝配的正是盧闡那身騷包行頭,儘管已經破爛,但仍可一眼認出。繼而,擴音喇叭們喝道:“對面軍兵看清了,這位便是爾等統兵先鋒盧闡,且聽他說話!”

“盧闡”的出現令中丘軍兵們一陣譁然,軍卒們尚不確知盧闡已死,但盧旭等高級軍官卻是知曉,不過,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急於揭穿此點。甚至有些機靈的,譬如盧旭,眼中還帶上了一些期許。必須說一句,想在地方郡兵中當好高級軍官,權謀要求勝過軍事要求,這也是郡兵戰力堪憂的一大根由吧。

使用盧闡的口吻,血旗營的擴音喇叭們喝道:“我乃盧闡,今日一敗,弟兄們傷亡慘重,盧某方纔醒悟,血旗軍殺胡濟民,殺的是幽並聯軍,不曾擾我中丘,與我等何干?那幽並聯軍不過將我等當做炮灰送死,我等緣何要爲其賣命?之前盧某利慾薰心,率弟兄們無謂征戰,害死諸多性命,害慘上千家庭,悔不當初,然大錯已鑄,盧某隻能亡羊補牢了。現在,盧某命令,你等撤離大營,避開幽並主力,直接返回郡府,一切責任皆在盧某一人!”

像是爲了強調,擴音喇叭們稍停,隨後用最大音量喝道:“弟兄們記住,幽並聯軍總要走的,哪怕躲在山中,也切莫返回幽並聯軍帳下,否則必將成爲送死炮灰,昨日攻寨便是如此!切記,你等乃我中丘僅餘官兵,是希望所在,乃日後的中丘脊樑,前途不可限量,決不能再於此地平白消耗,折損自身實力啊!”

“盧闡”的言辭初始只令普通軍卒動心,但到最後幾句,卻令中丘軍官們紛紛動容。他們豁然醒悟,他們手中的這點殘兵恰是中丘郡兵的僅與力量,若能保留在手,豈非暫時掌控了中丘兵權,並且,那麼多礙眼的上官與競爭者被血旗營踢走了,再籍此擴軍,豈非就此一飛沖天。而這一切,卻需這裡的五百郡兵得以保全呀,左右“盧闡”下的命令,何樂而不爲呢。漸漸回過味來,一干軍官不由眼睛放亮,盧旭與另一軍侯更是目露奇光。二人對視,含笑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半刻鐘之後,中丘大營忽然一陣鼓譟,戰鼓隆隆,喊殺陣陣,大量箭矢射往營外空處,倒將血旗衆人唬了一跳。如是半刻,中丘軍兵紛紛撤離北面營柵,繼而很光棍的從南門離去。當然,臨走之前,他們也沒忘在營中點上幾把大火,不過燒的主要是些枯枝爛木,卻是沒敢燒燬那些要緊的糧草輜重。

由是,與紀某人的設想略有差異,事後出現在幽並聯軍與中丘郡府案頭的軍報大意如下:盧闡驕狂出戰血旗營,全軍覆沒,兵敗被俘,更被挾持着下令留營軍兵投降,令軍令混亂,上下失據;盧旭等留營軍官浴血抵抗,經過一場短促卻激烈的戰鬥,怎奈軍心不齊,寡不敵衆,大營殘兵不敵傾巢而出的血旗營,只得燒燬一切糧草輜重,力戰突圍而去...

傍晚時分,雲霾愈隆,山間谷地,人喊馬嘶,炊煙處處,這裡地處青楊山口與飛鷹嶺的中段,正是幽並主力的臨時行營。大軍入山征剿,諸般攜帶良多,山路高低崎嶇,自不似血旗營光腳漢那般快速竄行,更何況,紀澤並未放棄沿途騷擾的權利,王家寨丁下午就曾從某個山頂丟下數十快石頭,傷亡微弱卻讓人緊張不是。是以,儘管素質高過郡兵一籌,自早晨發兵,幽並主力至今也只行了近半路程。

行營之中,擠而不亂,氣氛輕鬆,談笑風生,三千幽並主力的軍心極爲穩定。儘管是入山剿匪這等艱難戰事,但上下皆知血旗營乃奸猾鼠輩,真實戰力卻不值一提,還有郡兵做前導炮灰,勝利勢在必得。棗嵩大帥也一早便確定了此番征剿的方針,那就是步步爲營,穩打穩紮,以千鈞之力碾壓血旗營,大軍上下自然爲之放心。

突然,幾名面色惶急兼一身狼狽的人奔入營門,引起了衆軍卒的疑惑。有面廣的認出爲首來者是棗嵩的心腹族人棗豐,聽說這廝隨着郡兵提前去了飛鷹嶺,怎的這般返回了,莫非前方出了變故?果不其然,中軍大帳內不久便傳出一個物品摔碎之聲,伴以棗嵩的怒聲斥罵:“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棗嵩的怒罵令帳外軍卒們一片愕然,實因太過少見。棗嵩,字臺產,潁川長社人,乃才名遠揚的正版文士,其父棗據乃大晉之名的文學家兼道家,曾任冀州刺史,其兄棗腆亦善文才,官至太守,他們可謂一門三文士,皆有書作傳於後世。這樣的棗帥,論家世論名望論涵養皆非盧闡那等小小郡中士人可比,而今竟然雷霆至此,可想事態之嚴重了。

不久,棗嵩擂鼓聚將。鮮卑軍主將富勒,也即段務勿塵一早便遣出追剿血旗營卻瞎打轉一無所獲的那位千夫長;烏桓軍主將丹沛,也即全軍覆沒於王家寨,自身邊鬧肚子邊逃亡的那位遼西烏桓少單于,以及其他一些幽並聯軍高級軍將,紛紛進入中軍大帳緊急議事,行營的氣氛頓便緊張。

不待帳中的大人們論出個子醜寅卯,便有中丘敗兵陸續逃回行營,也帶回了盧闡大軍慘敗飛鷹嶺的消息,棗嵩並未遏制這等沒法隱瞞也沒必要隱瞞的軍情流傳,是以全營軍卒很快便悉數知曉。不出預料,棗嵩隨後便發佈軍令,緊急調遣五百精兵,連夜趕往飛鷹嶺外增援中丘大營。只是,援兵剛到營門口,又有敗兵帶回最新軍情,遠看中丘大營內火光沖天,定是業已被破了。

得,這下連援兵都省了,儘管敗兵中始終不見中丘大營的留營軍兵,可那些動輒投降的貨,幽並大兵誰還關心他們的死活呢。行營中軍大帳,軍議重新來過,沒多久,那個喪門星棗豐諾諾出帳,繼而匆匆出營東去,頗令人驚異的是,這廝儘管臉上有着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卻殊無沮喪之態。普通軍兵們自不知道,棗豐這是前往中丘盧氏索要密道詳情,能夠承擔這等重任,他棗某人還需擔心失寵嗎?

終於,又一波催糧催物的軍官離營東去之後,中軍大帳掀開,軍議結束,各位將官各自回營,一如壞消息傳來之前的泰然若定。一直運籌帷幄的棗嵩大帥最後一個也出得帳來,雲淡風輕,儒雅英挺,威武中不乏書卷氣,頗一副四旬男人的成熟魅力。他掛着淡淡笑容,巡視軍營各處,用他的自信來撫平有所動盪的軍心。

幽並聯軍的大兵們是久經戰陣的,他們知道文人智將們最善做戲,是以棗嵩的雲淡風輕並未起到預期效果。好在那些粗鄙軍將們的吆喝斥罵依舊帶勁,大兵們這才放心,心思靈巧的更是察覺,大人們似已尋得了大破賊軍的良方。於是,軍心遂定。

然而,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就在幽並行營恢復如初,大兵們準備洗洗睡的時候,包括棗嵩,包括丹沛,包括富勒,包括三千幽並大兵,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缺乏大規模信息渠道的這一時代,能同時讓三千人齊齊皺眉的,恐怕只有一位,那就是老天爺了。

沒錯,這次就是老天爺乾的!因爲,下雪了,小雨雪。下雪對入山剿匪意味着什麼,連普通百姓都能想得明白。於是,就在雪花悠悠飄落的一刻,幽並行營的三千大軍,包括大帥棗嵩在內,下意識的向着老天爺,齊齊真誠的祈禱:千萬別下大雪啊!三千悍卒的念力,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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