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遺傳的經商經驗告訴我這比投資定然不是打狗的肉包子,也正是這次偶然的拔刀,爲清月宮新增了一名猛將,暫時彌補了紫藤和暗雨的空缺。被江湖上稱爲“九命黑貓”的範逸,曾無數次重傷,乃至絕大多數人都以爲他早就死在極品三公子軒轅駿圖手上。
青牙峰的那場對決差點送掉他的性命,然而他卻在墜崖之後奇蹟般地活了下來,那是他第一次死裡逃生。之後相繼投過不少大小門派卻一直沒有受到重用,因長相欠扁總是遭人排擠,九次差點命喪黃泉,“九命黑貓”的稱號由此而來。
範逸沒有特別擅長的武器,應該說是他根本不屑用武器,用他的話說是“那些傢伙帶着礙事”。
然而清月不準。
身爲清月宮的弟子,是一定要有一樣自己的武器,這是規矩。他清月也不例外,武器象徵人的身份和職位,就如清月宮的每件武器上都刻有月牙形標記,左護法佩劍,右護法佩刀和匕首,下來就是銀蛇鞭和雙刃。我很少見清月殺人時使用武器,但我知道那是把極薄的劍,彎彎的月牙弧度讓它看起來有點像刀,陽光下會閃耀紅光,那是一把附有無數魂靈的劍,簡單輕巧的構造在主人的駕馭下變成死神手裡的裁決之杖。
於是範逸拿了曾經紫藤的劍,怎麼看怎麼彆扭,掂量着不知該放哪裡,最後我乾脆仍個墳頭村姑娘繡的布袋給他。
由於招人是頭等大事,我們不敢在沿途耽擱太久,以防行蹤被暴露,若是清月宮形同虛槽的消息傳出去,還不知有多少虎視眈眈的人撲上來吃。
範逸去了兩日沒有音訊,我和清月在客棧等着,我兩時間正好錯開,因此白天我百無聊賴,偶爾下去聽聽小二和客人們閒扯,男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和權財,若二者選其一,大多會舍前者而取後者,因爲後者既可以讓你躺在白花花的銀子上面,又有美人在一旁爲你敲錘揉推。如此境界,即便一夕貪歡也足以讓人墮落只願長醉不願醒,更何況一生如此?
而如今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日子過得比誰都逍遙,江湖上無人不羨慕無人不嫉妒無人不歎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火蓮。
“那傢伙的運氣就像每天踩到狗屎還有人替你擦鞋,”小二端着盤子津津樂道,大清早起來就聽到有人說“狗屎”二字,一天的好心情都掃光了,然而店裡的客人卻都豎起耳朵聽。
“火蓮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其原因有三。”小二得意地伸出三個手指,覷一眼掌櫃,還在埋頭算賬,便又滔滔不絕地侃起來,“其一就是他身邊有個叫芸孃的女人,她的姐姐芸裳是當今皇上的寵妃槿妃娘娘,地位僅次於皇后,不久前因病去世,火蓮那小子偏偏在那時去了皇宮,隨便磨了幾下嘴皮子逗萬歲爺開心,便得了那麼豐厚的賞賜。其二就是他手裡有張牌,大夥兒想想嘛,蓮神教隱沒了那麼多年突然重出江湖,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這其中的原因嘛。”
有人嘴裡叼了半個饅頭,伸長了脖子正準備聽下去卻又卡住了,“咳咳咳……”嗆得連拍桌子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大爺我還等着吃早飯呢。”
小二笑嘻嘻地放下菜,“客官不要急,慢慢吃別噎着了。”
“你咋廢話那麼多?”另一人拍案而起,一記將銀子拍在桌子上,“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像火蓮那種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這話明顯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靠臉吃飯也是一種本事,人圖的不就是個安享麼,有不勞而獲的機會誰不願去嘗試?所以說那個臉上足有二十斤肥肉的大哥只能說是在抱怨老天的不公,沒有給他足夠的權財,又沒有給他足夠的資本吃軟飯。
“切,人家火蓮好歹也是武林大會的第一,你拿什麼去跟他比,別淨在這裡瞎嚷嚷。”
身旁男裝的姑娘氣定神閒地舀着玉米粥,臉微微有些紅潤。之所以知道她男扮女裝是見她拿勺子時小指習慣性地微微上翹,以及從進門到現在對周圍人的厭惡和警覺。
看着這對奇怪的組合,不禁有些納悶。
戀人?夫妻?還是兄妹?
怎麼看都不太像。我繼續啃着手裡的饅頭,小二從我身邊一陣風擦過,邊走邊道:“火蓮可不是全靠女人吃飯的,那個清月的男寵是他一手調教的,他隱沒的這幾年聽說就是在和他逍遙快活。”
有人開始罵起來了,說火蓮狡猾也好,清月愚蠢也好,還有那個妖孽的玩寵。
“看來這回清月宮是沒戲唱了,要不咱趁現在聯合起來把它挑掉?”有人提議道。
自然一呼百應,只差沒有丐幫的打狗棒揮了。
該發生的事總是要發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看着店內憤起的人羣,嘴裡這一口始終咽不下去。只聽有人吼道:“先吞了清月宮,在滅了蓮神教,老子他**的受夠了,只要這兩魔頭在,江湖就沒有一日安寧!”
“就是就是,自從上次武林大會見了清月,我老婆就得了癡想症,到現在還臥牀不起。”
“我兩個剛行笄禮的閨女整天吵着要去當ji女,你們說可恨不可恨,不誅火蓮,我誓不罷休!”
“砰”地一聲,我旁邊的桌子被掀翻,酒菜撒了一地。掌櫃的終於從密密麻麻的賬目裡擡起頭來,見桌椅紛亂,招牌也搖搖欲墜,客棧不像客棧,吃飯的不像吃飯,倒像是踢館子,心疼地從櫃檯後面繞出來,“各位客官行行好,不要在小店鬧事,砸了這牌子就等於砸了我的老命啊,各位行行好吧!”掌櫃的連連拱手,卻沒有一個人聽,罪魁禍首的小二早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誅清月,滅火蓮,誅清月,滅火蓮,誅清月……”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只怕我們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此時店內只有兩個人表面安然坐着,一個是我,另一個便是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
店裡那麼吵,她卻只顧喝茶,眉宇微微鎖着,似乎茶衝得苦了些。耳邊又傳來那六個字,我聽着心煩,剛準備跨出腳步,上樓去叫醒清月,卻聽她道:“你們吵什麼,沒看見有人在吃早飯嗎?”
各位親親和大大們實在抱歉,本想其中考試過後5月份可以好好更文了,可學生會20號就要改選了,事情很多,更得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