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虧欠他太多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清月放下水壺,抹抹額頭上的汗,這樣美的仙子讓我怎麼跟嗜血魔頭連在一起。一切都是因爲我。
望着他單薄的背影,有一種流淚的衝動,我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抱住他。
清月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撫mo那一朵朵染了色的小花,如同呵護一顆易碎的心。花枝早已軟了,歪歪扭扭地倚靠在一起,那血融進枯葉,滿鼻子都是血腥。竹籬笆門口,少女挽了件衣裳站在那裡,墨發,紅衣,眼眸水亮,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少女推開門,來到清月身後,剛要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清月轉過身將她抱住。
“月……”少女有些嗔惱。
“菊,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少女身子一僵,笑得有些勉強:“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走了幾步,清月突然回頭,我慌忙閃到一棵樹後面。
清月笑道:“看我今天剛澆的花,漂亮嗎?就像你。”摘下一朵放在手心裡,那血色便在掌心擴散開來,清晰地印入紋路。少女把頭埋進清月懷裡,無限嬌羞,清月一隻手環着她的腰,一隻手將紅花插在她頭上。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溫柔畫面,尤其是我見過的清月。
日落西山,紅霞燃燒了整片天空。
目送兩人離去,少女的頭枕在清月肩上,清月的手搭在少女腰間。心彷彿也釋然了,我竟然傻傻地笑出了聲。這樣也好,就讓我和這兩個魔頭徹底斷了牽連吧,沒有我,清月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紫藤給我安排了一間廂房,我暫時先住在清月宮,我的任務還是和以前一樣:保護主人。爲了避免被清月認出來,我上街去買了張人皮面具戴上,在江湖混了快一年,今天才算大開眼界,以前一直很佩服那些會易容術的人,輕而易舉就變成了自己崇拜的人,武林大會之前看到假清月、假火蓮在臺上比武就已經按耐不住想要過過當大俠的隱。這個店鋪夠齊全,什麼人的臉都有,清月的,火蓮的,白沐風的,甚至連淵清這樣久居深山的人都掛了滿牆,不經意瞥見角落裡一張面具,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那皮膚仿得真的似的,不仔細辨還以爲牆上掛了個人頭。
“小兄弟,來看面具啊,這是今年武林大會的第一,和火蓮齊名的呢。剛剛出爐的新樣式,限量版的吶,別的店裡都買不到,您和他倒有幾分相似,帶上去保管跟真的一樣,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不了不了,我哪能和他比。”我連連擺手,這張面具戴上去還不把清月逼瘋。
最後挑了張其貌不揚的臉走出店門,擡眼就看見對面高高勾起的屋檐,後面是碧藍澄澈的天,柳逸晟的那張臉便浮了上來,自那日武林大會之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整個人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茶餘酒後,人們總喜歡談論一些江湖上的新鮮事,某些無聊人士竟還正兒八經地成立了一個專門挖牆根的門派,名曰:江湖狗血幫,此幫幫主乃江湖第一打包聽狗崽子,奇事怪事新鮮事,到了他那裡都不成事兒,三日之內必能給予答覆,價錢也公道,一桌酒席,幾個美女就能搞定,人在江湖走嘛,圖的就是個“樂”字。因此在江湖上人緣極好,雖然調查的都是些邪教的芝麻瑣事,可每天還是有不少人踏破門檻地請他去喝酒,狗崽子逍遙自在,從來不用自己掏腰包,日子過的倒挺滋潤。
有人說柳逸晟是在學火蓮,閉關修煉去了,幾年後出來又是一鳴驚人。當然也有人說他去清月宮伺候清月了,先前那個男寵離了清月又被火蓮棄了,現在不知去勾引誰了。青龍門門主桌案一拍,吼道:“甚好,快把他給我抓來,賞給兄弟們樂一樂!”
狗崽子卻掐指一算,笑道:“恐怕要讓門主失望了,墨菊仍在清月宮,而且據說也不是被火蓮拋棄的,近來蓮神教各地的眼線幾乎都已出動。”瞄一眼龍彪錘手裡提的兩罈子陳年女兒紅,嚥下唾沫,狗崽子繼續道:“兩大邪教之間遲早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墨菊是個關鍵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龍門主若還想在江湖上安安穩穩地混下去,最好還是別打這人的主意,清月和火蓮兩個魔頭可不是你一錘子砸下去就翹掉的小強……”
“砰、砰!”還沒等狗崽子說完,兩罈子酒輪番砸了下來,摸摸頭頂,熱辣辣的兩塊大包,眼睛卻只管心疼地看着地上流淌的液體:“可惜了這兩罈子美酒,給只蠢大龍蝦白白糟蹋了。”
回到清月宮已是傍晚,紫藤看到我,一陣驚訝:“好端端的換什麼臉?”
我只笑笑,肚子不合時宜地叫出聲來,纔想起來一整天都沒吃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紫藤。
“廚房有飯菜,你快去吃吧。”
臉紅了紅,我推開門向廚房跑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清月的飲食習慣和別人不同,三餐一般都是在晚上。
廚房裡胖嬸姑姑正坐在竈臺後面拿着小蒲扇扇風,剛想溜進去偷吃,手摸到自己的臉上,立刻剎住了跨進去的腳,在門上敲了敲,胖嬸姑姑從菸灰中擡起頭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新來的,趕了一天的路肚子都餓扁了,廚房有什麼吃的嗎?”
胖胖的身子動了動,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手摸上我的眼睛,嘴角有些抖,吐出的竟是一個“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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