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感覺胸口很痛,渾身都痛,痛得連挪動一下都十分費力,摸着牆壁,讓冰涼的觸感支撐着不使自己昏睡過去。
“走啊,我叫你走,你沒有聽到嗎?”幾乎是咆哮的,我從沒見過清月如發怒,心都快要被震碎了,努力按着心口劇烈地咳嗽,看着清月和我做出同樣的動作,他後退幾步,靠着牆壁,仰起蒼白的臉。
“主……主人,你不要緊吧?”我爬上去抱住他的一條腿,眼中泛起淚光。
清月不動,只瞥一眼我被撕的殘破不堪的衣衫,忽然一腳把我踹開,冷冷地道:“我說過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爲什麼還不走?你在同情我嗎?還是在看我笑話?”
“不,不要……趕我走,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用虛弱的語氣道,靠在牆角里,只覺得疲憊,想走,從剛來時就想走,可是發現再怎麼走也走不出一個圈,總有一條無形的繩將我綁回到他身邊,怎麼走得出去?怎麼忍心拋下他?這個單純的孩子,這頭狂躁的野獸,這輪孤傲的月。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施捨,我只要這個……”清月一把捏住我的下顎,狂野的吻充滿了掠奪性,幾乎要把我的呼吸一併扼住。
“唔……”來不及掙扎,撕心裂肺的疼又從下體傳來。
清月突然推開我,青經暴跳的手握成拳又硬生生地張開,扭曲着面孔:“如果不能給我,就趕快給我走,走得遠遠的,別再讓我見到你!”
“不……”環住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越來越冷,僅有的一點溫度消失了,可是疼痛感還在體內橫衝直撞。走,或者不走,都不是我能選擇的,就像愛與不愛,他難道不知道此時此刻根本無法思考這些問題。雨停了,窗臺上滴答滴答的聲音,風不知何時推開窗鑽了進來。
“你不走是吧?這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要留下的,是你自己!”月光下,清月的臉慘白慘白,手指伸到我的脣沿上,擦過我咬破的地方,指尖綻開一朵紅梅,眼底一瞬即逝的柔情,立刻轉而陰沉,狂躁的氣息再次燃燒起來,嘶吼一聲撲上來咬住我的脖子。
“不……不要!”尖叫時聲音都已經啞掉了。
“除了‘不’你還會說什麼?”清月整個人都壓上來,扯掉殘破的衣衫,聲音中帶着濃重的鼻音,一把將我按在地上。
恨我吧,恨我吧,總比忘了要好。
清月的脣覆上我的,溫柔而緩慢地舔噬,很輕,很軟,像是在啜花瓣上的露珠。
我的脣是蒼白的顏色,皸裂的地方有血滲進去,腥的味道,還有淚,是鹹的,混合在一起感覺很苦……
“啊……不要……”緊繃的最後一根弦快要斷了,輕顫着……
清月用冷漠的眼神看我,手上卻無比溫柔,擡身,將我拉進了些,然後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將自己勃發的yu望深深地插入我的體內。
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掐進肉裡,掐出了血,“啊啊啊……”清月加快了**的頻率,心臟都要被頂破了。
要崩潰了,我張了張嘴,想要再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可是喉嚨又幹又澀,那種感覺幾乎要讓人窒息。
他已經瘋了,瘋狂地索求,索求更多,想要在全身都打上他的記號……
很美,在他身下哭泣的人真的很美,就像正在經受風雨摧殘的墨ju花,明明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每次打擊之後都能看到愈加嬌豔的花,在日月下綻放光輝,柔柔的,暖暖的,不灼熱亦不冷淡,總是剛剛好。
恍惚間憶起九年前那個被陽光浸潤過的笑容。
花開,花落,都是剎那的邂逅。
我軟弱無骨地蜷縮在地上,微睜着雙眸呆滯地看着室內一成不變的擺設,目光渙散得不知該落向何處。微微動了下手指,才確定這裡不是冥王殿。
清月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龐,觸電似的彈開。我才發現自己的臉燙得嚇人,而他的手根本就是冰塊。
“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了也無法去改變什麼,這就是命運。”清月平靜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倦怠之意,“結束吧,就這樣結束吧,你是不是一直恨我?也好,不過我已經不想像從前那樣愛你了,可以嗎?”一開始就是個偶然,爲何要計較到現在呢?他也不明白那個溫暖柔和的笑容爲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痛苦了那麼久只爲再看一眼他的笑,可是那個笑容卻再也不會爲他綻放。
清月的手顫抖着,想要撫上我的臉頰,卻擱在了半空中,許久,竟尷尬地垂落了。
“你的笑,我想再看一次,最後一次,可以嗎?”
清月的聲音輕柔像是哄嬰孩睡覺,囈語般地道“如果你不走,那換我走好了,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我擡起頭時,看到他臉上綻着可以稱之爲笑的表情,再看時又有些模糊了。
我想笑,可是嘴角抽動着卻不知往哪裡放,眸中的水太多,太深,超過眼眶的負荷便自動掉了下來。
終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其實我該爲清月感到高興的,可是離開了他,我又該何去何從?
“這樣……就可以了嗎?”
久久未聽到回答,他已經走了吧,“不……”我突然失控般地驚叫起來,摸着牆壁,涼意源源不斷地輸進體內,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天快亮了吧,落花打了一地,花園裡像洗劫過一般。腳下動了動,我恍恍惚惚地推開門,夢遊般地走了出去。奇怪,爲什麼這些人見了我就往回跑?連盤子都砸在了地上,有個小丫鬟跑得急了,絆了一跤,見我走近,就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是怎麼了?”我伸過手想要扶她起來,她卻紅着臉直往後退。我縮回手,看了看衣衫襤褸的自己,褲子上還有一股腥臊味。
“呵呵……哈哈哈……哈……”我扶着柱子大笑起來,終於看到了吧,這就是他真正的樣子,淫蕩、下賤,該滿意了吧?看到光亮的柱子上映出的自已,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走了很久都沒再見一個人,掃地的大叔說,宅子裡的人已經搬走了。
“怎麼這麼快……”我喃喃地道。
“是啊,他們都是被你害死的。”掃地的人擡起頭,笑容可掬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可怖。只覺得眼前一亮,恍惚間,一把長劍從掃帚裡飛出,劍鞘拋上了天,直直地刺過來。
“嘶……”我一下子趴到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