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並沒有逼着大臣們立刻表態,那是難以成功的,在散朝以後,他將勳臣們留下來,體察了加入三大營爲將領的好處,並且警告:“若是不加入大營爲軍,會令朕失望的!朕將爲馬上天子,諸位不爲將軍,豈是追隨之意?”
“啊,皇上,魏國公徐允爵願意加入三大營,爲皇上效力!”
“皇上,保國公張國弼願意加入大營!”
終於有了鬆動。張由鬆再加一把力:“沒有軍功的,你的子孫後代如何讓朕來封賞爵位啊?就算你年長力衰,也應該給你們的子孫後代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啊!”
在皇帝的軟硬兼施下,所有勳臣都表示,要加入三大營。
“好,朕甚是欣慰,諸位的祖上,爲了大明建立了汗馬功勞,你們,又將爲大明再立新功,朕要重重嘉獎!”
“嘉獎?”這些勳臣們都樂了。
“是的,魏國公,保國公率先加入三大營,敢爲風氣之先,朕賞美女兩名,其餘仍等,朕各賞美女一名!”張由鬆慷慨地說。
“多謝皇上!”勳臣們高興得花白鬍子都翹起來了。
先在朝堂上放出風聲,再拉攏一幫無聊的,傻不拉幾的勳臣,目的是造勢,作秀,宣傳,爲張由鬆逐步控制軍權做好準備工作。
談話以後,張由鬆在宮中設宴席招待勳臣們,豐盛的酒宴,數百翩翩舞女的豔麗,讓所有的勳臣都大開眼界,更對皇帝的盛情款待心滿意足,連連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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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之後,張由鬆親自召見了百十名參與舞蹈的宮女們,反覆地挑選觀察,然後,將舞蹈技術不怎麼樣,氣質和臉蛋都有缺陷的宮女找了出來,封賞了勳臣,還老大不情願的樣子:“諸位愛卿,實在是今天朕說了大話,老實說啊,這些宮中美人,朕確實捨不得給你們,你們要善待她們啊!”
幾個勳臣一看,這些宮女的貨色也就一般啊,皇帝還珍惜成這個樣子,嘿,看來,皇帝的豔福也不怎麼樣呢!“多謝皇上恩賜!”
等這些傢伙領了美人出宮,一路上嘻嘻哈哈,得意洋洋,紛紛比賽着所得美人的姿態顏色,到了家裡以後,更是炫耀,因爲,皇帝賞的女人啊。那是面子!
能不能成功組建皇帝部隊,並不是皇帝虎軀一振,王八之氣大發就可以做好的,目前的皇帝,就是馬士英和史可法兩人扶植起來的朱阿斗!
“去,請馬士英大人來!”
“是,皇上!”
張由鬆這幾天,忙忙碌碌,不可開交,忙得連寵愛美女都沒有了興致,馬士英一到,就迎接出去。“馬愛卿辛苦了!”
“皇上!”馬士英再牛逼,也是臣下啊,皇帝在殿外迎接一個臣子?用腳趾頭想想都過分!
張由鬆親切地拉着他的胳膊,請進了殿中,然後,瓜果什麼的趕緊伺候,家長裡短的詢問了半天,又問候了人家的家人,父母,妻妾,孩子什麼的。親熱得好象是一家人。
“馬愛卿啊,您是擁戴朕即位的第一大功臣,朕心裡感激你啊。”
“皇上,臣慚愧!”皇帝如此高帽戴下來,就是權臣也得有個分寸。
“朕知道,當年擁立朕的時候,史可法是反對朕的,要不是你馬大人,朕就不是這個朕了!”張由鬆親切地在馬士英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皇上言重了,皇上是崇禎皇帝的堂兄弟,最親近的貴胄,乃是深孚重望者,當之無愧,此必是上天與皇上的恩德!臣等不過是順水推舟,順承天意,不敢居功。”
“不不,上天再有意,也得地上人事相稱啊,不管如何說,朕都終身不忘馬大人的擁戴之恩!”說着,張由鬆將雙手一拱,深深一揖。
“啊?皇上,士英不敢!”於禮節上,馬士英不敢當,尤其是現在,他更不敢當了,皇帝在朝堂上的幾番宏論,已經讓他看出端倪,這個皇帝不簡單,遠不是自己所見的傻呼呼的破福王!而抓住一件小事情,就敢杖殺韓贊周,更讓他對皇帝刮目相看。
張由鬆可着勁兒吹噓拍馬,“別謙虛,馬愛卿啊,你當得,你是大明再造的功臣,也是小福王由崧的恩人,所以,你當得!”
“不敢,不敢!士英不敢!”
許多人就是這樣,尤其是那些心胸狹窄的高官,所謂小人,你越是對他親近,他就親近你,你對他一惱,他就反過來也惱了,不講大局只講利益情緒。這樣的人,在張由鬆眼裡,只有多花點兒功夫,賞識教育地幹活兒,當然,其實也是很容易搞定的。嘿嘿,看着馬士英那得意又惶恐的樣子,張由鬆暗笑,幾句好話就把你哄傻了!
“馬愛卿啊,你學識淵博,一定會知道東晉立國的故事吧?”
“知道些,請皇上賜教!”
“晉朝失敗,潛逃江南,司馬睿威望膚淺,不堪帝位,全靠着一個王導丞相擔當國家,所以,史書有云,王與馬共天下!”
“有!皇上讀史明白,士英欽佩!”
“如今,我大明被靼闖夾逼,京師淪陷,崇禎皇帝龍馭九天,我等逃竄江淮,狼狽不堪,幸好有你馬士英大人,擁戴新君,再建大明,所以,朕也要說,昔日,王與馬共天下,今日,是朱與馬,共天下!”
“皇上,不敢不敢!臣不敢!臣慚愧!”馬士英心裡美得很,嘴上,趕緊謙讓,畢竟是一代科考進士出身的文臣,知道君臣禮儀的。
“來,今天啊,朕越想越是感激你,有了你,纔有了朕的一切,也纔有了朕的美人,佳餚,龍牀,朕,來吧,今天,朕要與馬大人共同坐這龍椅!”說着,張由鬆過來,攙扶着馬士英的胳膊了。
“皇上!士英不敢僭越!”
馬士英連連退讓,還是被張由鬆攙扶着在龍椅裡坐了下,有自知之明的馬士英騰一聲就跳了起來,趕緊跪到了一邊兒。
張由鬆的親情和諧攻勢這才結束,請他坐了:“馬愛卿啊,朕要建立三大營的想法,你贊成與否?”
“這?”
“別見外,有什麼就說什麼,朕和你,沒有什麼可見外的!你別揹着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馬士英暗暗恐懼,皇帝這籠絡人的手段讓他覺得不安,而且,言辭之間,頗爲通達,有着掌控話語權利,讓他怎麼都覺得,自己是被動的一方。
馬士英不好意思了,除了幾個勉強的理由爲自己辯駁以外,基本上贊成了皇帝。
“馬愛卿啊,朕今天告訴你實情,左良玉和劉澤清,劉良佐,皆有背叛大明地跡象!”
“啊?”
“信不信啊?”
“這?”
“你不信,朕開始也不信,但是,朕這兒,不僅有親信探聽來的消息,還親自截獲了一名靼虜的探子,繳獲書信一封,是靼虜攝政王多爾袞寫的親筆,左良玉那兒,也有他的部將棄暗投明,向朕稟報了他的許多不法之事兒。朕因此擔憂啊。”
“可是……”
“別說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我大明君臣之間,不該有閒暇的,朕也不是完全相信呢!於是,纔有了這個好方法。建立三大營,試探各藩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