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迎接的幾名清軍騎兵,並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因爲滿對面的騎兵,很自然地回答了他們的問話,而且,還開了一個玩笑,使他們頓時失去了顧慮。
清軍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正黃旗的清軍,其實是明軍穿上了繳獲的敵軍的皮子,在開封和洛陽之戰中,大量的正黃旗的清軍被殲滅,要弄些盔甲還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金聲桓是個心細的人,他在河南時間久,和清軍打交道時間長,所以,自己懂得了幾句滿語,還在出兵前,專門在漢族清軍戰俘裡面,找了幾個滿語說得好的人,以赦免一切罪過,可以參加明軍爲誘餌,使他們成爲明軍的語言大使。
事實證明,他們的口才還是不錯的。
但是,就在這股清軍距離軍營五十多米的時候,觀察的豪格卻突然發現了不對。
他發現,這些清軍的神色不對,有些人很是緊張,有些人很是仇恨,還有些人暗暗冷笑,而且,其面孔也很正規的滿族士兵有一定差別!
不是豪格太聰明,那些士兵太愚蠢,而是心情不同,清軍還不知道北路被斷,所以,很高興北方有援軍,而豪格知道了北面的變故,心存疑慮。一直擔心這事兒,從此立場出發,自然能看出不同的東西。
這些人當然是明軍,而且,正前面的就是金聲桓,這位老兄在洛陽和清軍對峙,所以,不擔心在山東被人認出來,一直在前,上回他因爲喝酒搶劫並玷污了皇帝的兩名宮人,被打了九十軍棍,並被劫去了親妹妹,心情一直不爽,覺得將領官員們都在看自己的笑話,所以,一直想立下大功,給大家一個樣板,特別是給皇帝一點回報。
兩名宮女,在張由鬆的眼裡,是有缺點兒的,可是,在金聲桓的眼裡,幾乎一點兒毛病也沒有,他哪裡見過如此美色啊,至於他妹妹的俊俏,他是家裡人,從來不往那一方面想的,所以,幾乎就是無視,因此,即使捱了打,他還是感激皇帝,而且,他妹妹被皇帝交換奪取在他這兒,卻不是恥辱,而是榮耀,因爲,他妹妹長得還可以,被皇帝看中了,這皇帝是個英明絕代的皇帝,誰家的閨女被他看中不是榮譽?
金聲桓看到了清軍,他的親信衛士也看到了清軍,因爲在洛陽時的長期對峙,戰鬥,他們對清軍深深瞭解,也格外仇視,所以在臉上顯示出來,也在所難免。
“站住!站住。不得前進!”豪格大聲喊道。他一喊,他的親信衛隊也都拔刀扯弓,做好了準備。
距離只有五十米,所謂一箭之地也不會這麼短,基本上是近在咫尺,騎兵一個衝鋒就到了,而且,清兵的警惕這麼差,讓金聲桓格外興奮,他還說什麼呢?“馬才,你個狗入的還不開槍?”
馬纔是張由鬆在南征途中發掘出來的新將領,年齡小,膽氣壯,智慧與勇氣並在,所以,一有功勳,迅速提升,現在已經是一員大將了,他指揮從張由鬆部直接撥給的步槍兵,金聲桓現在,對步槍兵的厲害也很清楚。
數百步槍兵沒有命令,都不許胡亂射擊的,金聲桓的命令,沒有通過馬才的思考,所以,步槍兵沒有射擊,馬才堅信一條,皇帝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開槍射擊,浪費子彈。
“衝鋒!”馬才喊道。
金聲桓沒有辦法,只得率領兩千騎兵往前衝,其實他也看出來,這時候還是衝鋒更有威力。
明軍突然發一聲喊,朝着清軍的大營衝去,但見正黃旗的軍旗飄揚,無數戰馬沸騰,迅速就將五十多米的距離消滅了。
馬才英明的不射擊政策,只對了一半,其實,真的射擊的話,軍營外的清軍數百騎兵,一個也跑不了,這就是豪格的親信衛隊。
這麼多的正黃旗部隊突然襲擊,讓軍營裡的清軍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也哇的一聲大亂。
豪格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這羣敵人的對手,立刻轉身朝軍營裡逃去。事實上是,他逃,衛隊也逃,因此,就成爲明軍的引路人。
一回到軍營裡,豪格就變了,轉身大喝:“敵人僞裝我軍偷襲,衆軍備立刻堅守軍營!”
在混亂的,萬馬奔騰的戰場上,他的話很少人能夠聽見,但是,他的親信衛隊都是跟隨他多年的人,自然知道怎麼回事兒,立刻跟隨着大呼:“不是我軍,是賊軍偷襲!”
清軍逐漸明白了這個道理,更多的清軍是根據北來的正黃旗的騎兵突然衝擊的戰鬥姿態確認的。
這個確認,儘管有一個過程,可是,清軍必定是久戰之師,都能夠迅速做出了反應,很多的官兵立刻轉身,做出了防禦的姿態。還有的人已經開始將飛雷炮等重型號武器轉移過來。有的則以弓弩準備射擊。
嚴格地說,明軍衝到了跟前的時候,已經不是襲擊,而是挑戰,清軍早有圍攻泰安城攻堅決心,正好遇見了襲擊,因此,將已經調動起來的兵力轉向對付明軍。
明軍的進攻,看起來是不夠明智的。
在北來的路上,他們遭遇了黃宗羲的軍使團,黃能夠安然無恙地出來,當然是好事兒,也讓他們對皇帝的決策很是信奉,但是,黃先生居然,沒有釣出滿清軍來,這讓金聲桓和馬才兩人極爲不滿,決心不惜代價,也要把清軍調往濟南。這事情唯有一戰了。
猛烈衝鋒的明軍騎兵,閃電般地衝進了軍營,而且是從營門進入的,也算是偷襲的效果吧,一入營門,就遭遇了清軍豪格親信衛隊的頑強抵抗,雙方撕殺了起來。
明軍以兩千人衝鋒,巨大的貫穿力,衝擊力是不容忽視的,所以,頑抗中的清軍更知道要躲避鋒芒,稍有退讓,這樣,明軍進入軍營地方越多,越能陷入清軍的包圍之中,使更多的清軍參戰。
清軍,豪格的主動退讓是明智的。
明軍突擊到了清軍的軍營重罰,戰鬥在激烈地進行。
明軍因爲是精銳騎兵,死戰襲擊,所以,士氣很高,前面的能夠夠得着,就死命拼搏,第二線第三線的人,就點燃了手榴彈,朝着前面的清軍投去。轟轟轟,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將正在頑抗的清軍炸得暈頭轉向,死傷許多。
清軍再使英勇,再有靈敏的反應能力,也畢竟是被動防禦的,沒有全面裝備,所以,他們被炸懵了,紛紛退讓。
在這一掄的襲擊中,至少三四百名清軍騎兵慘遭毒手,被炸死炸傷。
豪格的騎兵衛隊,也沒有領免死金牌,自然在抗擊的第一線,死傷很多,就是豪格自己,都差一點兒爲手榴彈所傷。
清軍不敢使用飛雷炮,因爲,兩軍膠着在一起,隨便開炮轟着了自己人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飛雷炮的巨大威力,沒有差別地殺傷,誰不怕?
明軍敢於死拼,一直往清軍營裡鑽,就是要避免清軍強大的弓弩威力,和飛雷炮和紅衣大炮的轟擊。
清軍其實也有手榴彈,但是,這不是倉促之間嗎?
清軍吃了大虧,在轟擊了以後,明軍騎兵奮勇當先,將不少受傷的和受了驚嚇轉身的清軍砍殺。,明軍的騎兵,其實在這一次戰鬥中表現出了足夠高的戰鬥技能。
豪格急忙撤退,呼喊官兵上前戰鬥。
這時候,明軍的後續部隊已經下了馬,開始擺弄一些東西,清軍正在迎戰,可沒有閒功夫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