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由鬆計劃,在南京要大歇上一陣的,最起碼,安安靜靜地過個年,和皇宮裡的妻妾們每一個都圈圈叉叉,熟悉上一回,然後呢,再看看自己挑選的極品小美女們,看她們的身體發育又進步了多少,花兒是否盛開,能不能折摘了。還有安南國王的王妃和宮人,雖然不怎麼俊美,怎麼也得寵幸一番吧?要不,豈不是對不起人家?
回到南京,受到了史可法等人的熱烈歡迎,南京城內,。張燈結綵,城外,起障三十里,數十萬百姓夾道歡迎!
“皇上,皇上威武!”
“大明朝廷凱旋了!”
“王師凱旋,皇上萬歲!”
百姓們都是很盲目的,也是很樂羣的,他們巴不得每天出些事情可資娛樂,羣體性地歡歡喜喜,狂歡之類的。這也許是一種狡詐。
張由鬆沒有出面,他累了,真累,所以,在馬車裡歇息着,由將軍官員們向大家示意,其實,他自己還擔心城裡的百姓不純潔,有滿清賊軍派遣的間諜來搗亂,所以,他很想牛叉地招搖過市的,最終卻老老實實地睡了。
安南國的宮人中,被挑選了最漂亮的一個,其實就等於大明美女中的中等姿色,讓張由鬆頗爲鬱悶,不過,安南宮廷的女官說,她是個處子,張由鬆反正身邊沒有女人,閒着也是閒着,進行國際交流。增進人民感情,也算有意義吧?
福建泉州附近得到的那個彩兒美人兒,早在南征安南之前,就送南京皇宮了。
在武英殿,羣臣跪迎,一個個喜氣洋洋,“皇上!皇上!皇上!”
張由鬆興致勃勃,好久不見了,不管見到誰,都很親切:“起來,起來,都起來,哈哈哈,朕很高興,高興,”
到了大殿之上,張由鬆興奮地東張西望,很熟悉又很陌生的環境,讓他感慨萬千,所以,就是坐在皇帝的寶座上,都認真負責地撫摸着。
內閣大臣,六部尚書,侍郎,各種朝官,包括那些勳臣等等,聚集一堂,穿紅着紫,烏紗象笏,氣勢軒昂,誰都知道皇帝南征得勝歸來,誰不高興?
朝廷在北方被李闖軍顛覆,皇帝自殺,最恐慌的還是這些人,一旦改朝換代,他們的人生道路將艱難抉擇,生死攸關,現在,皇帝精明強幹,大明陡然轉折強盛,誰不樂意?
莊重的朝禮結束以後,張由鬆自己,將南征的基本過程向大家講了,儘管他是皇帝,需要壓抑情緒,講到得意處,還是非常激動。
羣臣認真地傾聽着,一個個滿意,激動,崇拜,皇帝以五千軍膽敢南下平定叛亂,在他們最初,沒有一個人贊成,想不到,皇帝居然做成了如此大事!
張由鬆看着大家的眼神,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自己也異常得意。
“皇上英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史可法第一個振臂高呼!引得其他官員,紛紛狂歡。
張由鬆搖手笑道:“哪裡哪裡,朕做得很不夠,三王叛亂,不過跳樑小醜,自取滅亡耳,朕順手牽羊取之,至於安南國的叛亂,不遵臣道,朕也絲毫不費力氣,這些都是小寇,算不得厲害,等朕北上平滅了滿清靼子,諸位再山呼萬歲吧!”
“皇上,三王叛亂,浩浩蕩蕩數十萬人,地方數省,絕非小寇,安南遙遠嶺南之南,路遠地險,更是朝廷大患,朝廷當年銳意進取,也只統管二十餘年,被其禍害暴力而被迫放棄,今皇上輕兵倍道,悠然取之,當然更是絕頂的功勳!微臣等不才,深爲皇上功德無量而自豪!”
史可法現在,對皇帝真的五體投地了。
姜曰廣,高鴻圖,劉宗周,錢謙益這些人,無不景仰,一個接着一個地誇獎了皇帝的功勳。
張由鬆樂了!
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過於被人讚揚,被人信任,被人尊重!不是以爲地位和血統,也不是因爲容貌和品德,而是才能,成績,真心誠意的讚美,讓張由鬆好象喝了蜜一樣甜。
這就是成就感!
“皇上,安南的事情如何處置?”劉宗周問道。
張由鬆不得不佩服這個老傢伙,高興成這還沒有發生暈!他一提起安南的事情,所有的朝臣都冷靜嚴肅了,因爲,這是一件大事兒!
張由鬆將自己的方法講了。“朕知道,安南地區的事情很不好辦,爲什麼呢?地方遠,道路不便,就象蜀中,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平!所以,必須從根本上想法子,朕以爲必須空其地,遷其民!”
不料,一涉及到這問題,南京的朝臣,與隨軍的官員們的看法,迥然不同。
史可法目光凜然:“皇上,臣剛纔聽皇上所言,不敢苟同!”
在一片崇拜,鶯歌燕舞的當兒,忽然有如此聲音,讓張由鬆多少有些驚訝:“史愛卿請講。朕向來對於國事,兼聽爲能!”
史可法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其他大臣,只見其他大臣,也多點頭支持,很嚴肅地說:“皇上乃是千古明君,自然應該以仁道義爲上,安南雖然不臣,也已經數百年,天道循環,自有天理,我皇帝居天朝之雄,遙制遠方,以羈糜之策,最爲妥當,漢唐宋以來,無不如此,所謂因勢利導,因陋就簡,以恩德化萬民,安南地遠,我中原天朝直接統兵攝之,勞師糜費,得不償失,縱然蒙元之強,也不能久勝安南,臣擔心的是,皇上將安南之軍民遷移內地以後,不僅安南生出無限的禍端,更有這幫離國之人,心中怨恨,在我華夏內部,起許多殺戮,便如兩晉時北胡各族內遷,幾乎致國家動盪崩潰!”
史可法的想法很多。但是,一下子激發了大家的想象,反正,張由鬆傾安南國人的做法,歷史上從來沒有。
“對啊,皇上,安南軍民五百餘萬,一旦在我華夏天朝繁衍生息,子孫後代衆多,或將動搖我心腹根本!”高鴻圖從安全性考慮,支持史可法。
姜曰廣則說:“皇上,臣倒不怕安南人衝突我根本之地,諒其五百萬雖多,數十年之後,當可化我國民之中,問題是,現在我國家人民衆多,田土不足,一旦水旱災害就有大饑荒,前者陝西李闖張獻之流,根源如此,以安南人衆充實我國,恐怕又使田少人多之勢更劇矣!”
張由鬆見大家都敢於提不同意見,反而高興,再三鼓勵,因此,劉宗周抖着一臉花白的鬍子:“皇上,臣以爲,皇上排除安南外患之心,急切可鑑,又構思奇妙,必有大成,只是臣有一事未明,安南田土萬里,如果安南百姓遷盡,豈能數十百年永無人乎?恐怕三五年之後,別處百姓小國爭相遷入,不數十年,又成繁盛種族,強大國家,所有空其地之策,難以餞行!”
衆臣還對使用拍賣的方法,將安南人民都作爲奴隸的方式,提出了批評,覺得太過殘忍了,不符合儒家道義。
張由鬆聽完,搖頭笑道:“諸位愛卿過言,各有道理,朕很高興諸位能夠有此敏思善言,朕自有道理!”迎接着官員的眼神,張由鬆侃侃而談:“遷其人,空其地,只爲異族,當以我大明百姓,自由遷移其地,以爲州縣,十年不科,其實安南民少地多,如此相向遷徙,則安南全部土地,皆入我民手中,我治化之民遷彼,則安南永爲我國心腹;其二,我朝財政睏乏,正好解燃眉之急;三,安南軍民危急,正可驅使其北上爲國效力,待滿清平定,使其一部充實遼東,其效用比於太祖當年遷徙豪強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