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棟爲什麼這時候突然來晉將皇帝呢?
張由鬆心裡早就打起了小九九,將兩件事情連接起來,早已經料到,地方軍人集團,必然頻繁採取對皇帝的親近措施,但是沒有想到會是他。
襄樊左良玉,淮北四鎮。福建鄭芝龍,都是重大的軍事勢力集團,都是軍閥部隊,手裡擁有的兵力,完全可以自立一體,和任何一個政權分庭抗禮。所以,解決這個問題,是當務之急。
張由鬆在花叢中閃爍幸福的時候,也沒有拉下自己的大戰略。對鄭森鄭成功的成功處理,就是榜樣和開頭,這種特殊的恩遇,不僅讓鄭芝龍等人產生了對中央和皇帝的絕對好感,更重要的是,會引起其他軍閥們的不安,產生嫉妒和競爭心理,爭着搶着來南京對皇帝表態!
反正,誰去都能落好,佔大便宜,誰傻啊?
鄭森改名鄭成功和朱成功,絕對是一個成功的策劃,雖然張由鬆的智慧不比歷史上人高明,人家這樣做的不是小福王,而是後來福建政權的唐王,可是,張由鬆畢竟提前一步做出了。
鄭成功的幸運,左良玉部隊金聲桓的得意,是張由鬆的成功之作,他爲此,還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將這消息廣爲散佈,要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皇帝是慷慨的,也是很容易感動的,誰要是肯和皇帝走在一起,那誰一定有大好處!
李成棟來,恐怕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背後新的原因,他是高傑的部下,一定要徵得高傑的同意才能成行。一定是高傑派遣他來的。
“李將軍,高傑將軍身體如何啊?”
“回皇上的話,他身體很好!多謝皇上掛念,高將軍要末將給皇上帶的口信,問皇上安!”
李成棟的士兵駐紮在揚州,這是一個繁華的所在,李本人的親信兵力就有兩萬,是一股很強的軍閥。
“高將軍派遣你來,還有什麼事情啊?”
“啊?”
張由鬆不經意間,透露了消息,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他來的意圖。
這一段時間,張由鬆一面花天酒地,一面也投資了不少,招募和訓練擴大了錦衣衛隊,使之成爲一個可以公關,可以戰鬥,可以暗算的特殊的集團,新招募的江湖高手,就是其中一部分。
張由鬆看着李成棟得意洋洋的臉,暗暗冷笑,現在,好處已經給了,糖衣炮彈是好吃的,但是,不會叫你這麼容易!如果只給好處不以威嚴,那就毫無疑義了,好象一隻肥壯的綿羊,你給其他動物造成的印象是什麼?
如果張由鬆單方面示之以恩,就會被對方認定爲軟弱渙散,可以欺負,那麼,這滿皇宮亂舞的宮裝美人兒,也許造成的結果不是感動他,而是激發他的野心!
“走吧,你我君臣到城守軍去看一看!”
“好,末將謹聽皇上吩咐!”
皇帝親自騎馬趕到了城守軍的軍營,他嫺熟地駕馭着戰馬,氣定神閒,身邊盡是簇擁的御林軍將士,威武莊嚴,讓李成棟看了格外心折。
“皇上好威武啊!”
張由鬆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舉止嚴肅,頻頻向着兩側道路上跪迎的百姓揮手示意。“諸位百姓好!朕喜歡你們!起來,都起來!”
言談舉止間,張由鬆一絲不苟,主要就是做秀,秀給李成棟看,要讓他知道,皇帝不是隻在皇宮裡聽音樂看舞蹈的酒囊飯袋!
二百御林軍的鐵騎兵,保護着皇帝,也保護着諸位將領,直奔城守軍的軍營,到了那裡,只見所有的士兵得到了消息,都已經列隊等候了。
五千城守軍的軍營裡面,密密麻麻的部隊站立着,一個個身體魁梧強壯的官兵站得筆直,就是大汗淋漓,也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火辣辣的陽關道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就是李成棟都能夠感到火燒活燎了,而他們連眼睛都不眨。
僅僅是氣勢,讓李成棟一看,就深深地受到了震撼,他指着部隊,吃驚地問徐允爵:“公爺,這真的是城守軍嗎?”
“嗯,是的,這正是本公爺統帥下的城守軍!”徐允爵自豪地說。
本是一個小紈絝,現在呢,跟隨着皇帝混呢!而且,越跟着皇帝混,越能明白,皇帝就是聖明。短短的月多光景,就能把這些鬆懈疲憊的老弱病殘的混吃等死的城守軍淘汰精練補充,弄成了精銳之師!
“啊,真想不到的!”李成棟由衷地讚歎道。他確信,就算他親自去指揮,他的部隊都未必能夠拿出這種氣勢來,僅僅看個氣勢,就能夠看出,這支軍隊的訓練如何!
“皇上,城守軍軍威森嚴,訓練有素,末將甚爲佩服!”
“嘿嘿嘿,繼續走吧,看看去!”
到了軍營裡,進入主將所在的位置,張由鬆親自參與,讓徐允爵給李成棟講解這一段時間以來,城守軍的變化情況,訓練情況,李成棟一聽,難以置信:“皇上?皇上也來這兒和普通一兵一起來訓練?”
“是啊,是的!”徐允爵將雙手一拱:“正是因爲皇上敬愛武力,關懷官兵,才能夠有如此的變化!”
張由鬆還親自領着他參觀了城守軍的軍營,武器裝備什麼的,只見每一處的城守軍,都非常精銳,士氣高,戰術素養好,身體素質也強。
“皇上,末將是大開眼界啊,原來,末將以爲,這南京城裡的官兵,都是碌碌無爲之輩,屬下官兵,皆是市井之徒,不堪戰鬥,想不到,這些部隊,如此精幹,末將想,就是那些兇殘的靼虜軍,也不過如此!”李成棟不得不低頭承認。
承認這一個還沒有什麼,關鍵是,張由鬆還要拿出看家本領麼。
“請看,李將軍,這是我南京城守軍的大炮!”張由鬆刻意提醒他。
“這是什麼啊?”李成棟大爲疑惑,因爲,又短又粗的古怪的東西,能做什麼用呢?
“這是朕發明的威力巨大的飛雷炮!”
“飛雷炮?”
“現在,給李將軍演示一個!”
在張由鬆的親自指揮下,城守軍的炮兵演示了幾回,在高處,將二十斤的火藥包裝進大口徑的炮管裡,點燃了發射藥,只聽轟的一聲,火藥包狂飛而起。
李成棟本來是好奇,當發射藥點燃起來時,又絕對蔑視,以爲這些古怪的東西不能飛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所以,很想看笑話。
“嗯?”一百八十多米的距離,諾大的炸藥包飛了出去,相當於一個大口徑的重炮轟擊啊。
轟!
飛雷落地了。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把李成棟驚得幾乎跳起來,還啊了一聲!
能叫這麼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都震撼的,能不厲害?
一連施放了五枚飛雷炮,張由鬆才問李成棟:“李將軍以爲如何?滿清賊軍的騎兵能不能抵抗得住這樣的大炮轟擊啊?”
李成棟撲倒在地,向着皇帝:“皇上,末將絕對相信,我大明軍有此利器,必然能夠重創清虜,大獲全勝!”
“如果我軍以百十門這樣的大口徑炮轟擊呢?就是成千上萬的清軍鐵騎兵,也只有送死的份兒!而且,朕向你先透露下哈,朕的城守軍,即將改爲大明中央軍,要的是城外野戰的標準,不是守城,還有,朕的部隊,還要有三四樣新式武器裝備部隊,那時,朕先自得地說,朕只要這些新式武器盡裝備于軍,則我南京城守軍,即便由老弱病殘來充任,也將無敵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