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張由鬆軍胡广部在莆田遭遇了鄭芝鳳的部隊,雙方惡戰一場,鄭軍敗績,第二天,高帥部在仙遊城東十里遭遇了鄭軍一部,擊潰之,但是,陳子龍所在一部軍遭遇了鄭軍的襲擊,丟失了部分物資撤逃,使鄭軍暫時穩定了陣線。在泉州以北的地方對峙下來。
張由鬆沒有責怪陳子龍,只詢問了原因,原來是鄭軍騎兵一部的偷襲,戰術運用不錯。
三天後,張由鬆軍經過整頓,三路出擊,連破鄭軍,直逼泉州。在泉州城外,遭遇了鄭軍的頑抗。
爲了保護泉州,鄭芝龍不惜工本,幾乎所有的部隊都趕到了,又臨時抓丁拉夫,使部隊擴充到了十萬人,城內佈置了人手,城外亦有重兵。
張由鬆的武器裝備,雖然嚴密保護了消息,可是,絕對不可能對本國軍隊上層也保密,因此,福建的部隊中,就攜帶有部分的飛雷炮,所以,使戰鬥進行得有些激烈。
張由鬆見敵軍抵抗頑強,京軍一時之間有些怯懦,勃然大怒,他縱馬而出:“諸位京軍,諸位兄弟,你們是大明的禁衛隊,是最強大的軍隊,怎麼能畏懼一支海匪?此戰朕要徹底擊潰鄭芝龍軍!不戰勝敵人,不準吃飯!”
張由鬆將話傳達了全軍,然後,親自率領海大富,大內高手及御林親軍向敵人發起了衝鋒,戰馬數百匹,步槍兵等,蜂擁而來。
兩軍正在決戰,激烈的槍聲,炮擊聲,此起彼伏,雙方其實都在試探着對方的底線,兩萬名京軍和六萬名鄭芝龍叛軍的戰鬥,如果不是武器裝備上的差距,結果可能會逆反。
皇帝的親自衝鋒,瞬間句改變了戰鬥地格局,五百餘人的部隊,雖然數量不多,可是,窮兇極惡,每一個人都煥發出了戰鬥的熱情,皇帝的尊嚴和先鋒作用,把大家的熱血點燃了。
張由鬆不想過於糾纏,因爲,他急於解決福建事件,然後南下兩廣。
數百名騎兵衝過去,用步槍的準確獵殺將鄭軍打得死傷慘重,而手榴彈的轟擊,更讓鄭軍招架不住。
“殺!殺!皇上都衝在前面了,三軍兒郎,我們往前衝啊!”京軍各將領,被皇帝的鬥志感染,也催促部下,甚至帶頭衝鋒。
京軍的瘋狂衝鋒,兇猛火力,瞬間就壓倒了鄭軍。鄭軍一見無法抵抗,掉頭逃走。
鄭芝鳳的部隊在左翼,遭到了致命的衝擊,官兵抵抗不住,亂了建制,紛紛潰退。
“殺,殺殺”!張由鬆大聲地吶喊着,舉着軍刀,催促戰馬衝鋒,結果,累得厲害。
就這樣結束了?
結束了。
鄭軍六萬,亂七八糟地逃跑了,有的逃進了泉州城,有的繞道而行,官軍追逐,在城外擊斃敵軍一千餘人,俘獲六千,然後在泉州城的西北南三面圍城,架設大炮轟擊。
鄭軍當然不是對手,可是,泉州的城牆也夠高的,那些大炮雖然厲害,轟在堅實的城牆上,也只是一個大坑,一個痕跡,居然摧毀不了。
“啊呀,真的打不了?”
“是啊,我們打了這麼多的炮,居然,沒有打坍塌了多少!”
“就象撓癢癢啊!”
官軍非常驚奇,因爲,泉州城的城牆實在太堅固了,飛雷炮那樣的重炮,轟在上面居然沒有多少震撼力。數百年的名城沉澱,泉州的城郭工事,異常堅固。
鄭芝龍也在城中,親自督戰來了,一艘艘大船從泉州的城東碼頭,直抵城下,可以隨時隨地運輸物資人員,海軍艦隊的強大,使鄭軍擁有絕對的地利條件,可以進退自如。勝,可守泉州城,敗,可自海路撤退,所以,鄭芝龍親自登臨城牆督戰。
“哼,官軍雖然猖獗,頓兵堅城之下,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時間一久,士氣低落,我軍乘機反攻,定可全勝!”鄭芝龍這樣鼓勵自己的官兵。
鄭芝龍並沒有象張由鬆等想象得那樣驚慌失措,關鍵是,他是海匪出身,隨意出了大海,就是龍入深淵。官軍幾乎沒有艦隊,而他的海軍,是大明最強的。
因爲有後路,鄭軍不怕,迅速安定下來,在城牆上堅守。
鄭軍也有很多的大炮,在發動叛亂以後,鄭芝龍還懇請荷蘭軍支援,從那兒購買了許多的西洋大炮,雖然也是實心大炮,可是,西方炮的製造工藝已經領先於中國,單純的遠射大炮,鄭芝龍軍擁有絕對的優勢。三百多門的大炮,牢牢地封鎖着各處的地帶,利用射程的優勢,鄭軍居然反客爲主,不斷地朝着京軍的城下位置反擊,大量的炮彈落在飛雷炮炮兵的附近,將其砸死砸傷。
注意,這是砸,不是炸,實心的彈丸,沒有爆炸的威力。
雖然是實心炮彈,其轟擊力依然強勁,四十餘門大炮一齊朝着一個地方的官軍轟擊,轟得官軍死傷慘重,五門飛雷炮居然被打壞,三十幾名炮兵掛了。
面對新的形勢,張由鬆聽了彙報以後,果斷地下令人撤退,將飛雷炮部隊撤退了一千餘米。
泉州是個難以攻克的城市,敵軍實力雄厚,炮兵衆多,城牆腳又堅固,迫使官軍連城下都不敢過於逼近。
這是一個難題。面對這一難題,就是那些足智多謀的數名參謀將軍,都束手無策。
“皇上,要不,我軍繞道而行,直逼晉江,等打下了晉江,再掃米了安平,那時,將敵人的老窩端了,鄭芝龍再頑固也會軍心崩潰的。”陳子龍獻計道。
平心而論,這計劃是不錯的,有眼光,但是,張由鬆沒有同意。“不妥,如果我軍派遣兵力南下,固然可以乘虛而入,直搗其地,可是,無論晉江安平,都是小小城鎮,算不了什麼。”
“皇上,這樣可以震撼敵人軍心啊。”陳子龍不服氣。
“嗯,是有道理,可是,你以爲,震撼了敵人軍心是了?朕說過,對於狂妄的鄭芝龍軍,必須予以痛擊,不能有任何投機取巧的思想,只有強攻,使敵人損失慘重,觸目驚心,再也不敢有任何反叛的意圖,如果直取晉江,就算奪取了,你又能如何?是將晉江的鄭家老巢全部焚燬麼?還是沒收爲國家所有?那都會激發敵軍的怨恨很憤怒,況且,福建形勢多變,我軍的打,不是要徹底殲滅鄭軍,而是要以迫和,迫使鄭家官兵看出反叛朝廷的危險性,從而,爲鄭成功取代其父創造條件,無論如何,我軍缺乏海軍艦隊,又重心在北面,無力與鄭芝龍叛軍長期對峙!特別是,一旦晉江掃除,鄭芝龍憂慮逃脫,進入海上,繼續頑抗,那我軍就得不償失了。”
張由鬆的話,引起了大家的震撼,大家想了再想,方明白,皇帝的策略是吸引住敵人,死死地攻城,迫使鄭芝龍軍不斷地投入兵力,那時,一舉破城,可以將敵人主力最大限度地消滅。
“我軍看似笨拙,其實抓住了核心實質,要以泉州爲誘餌,將鄭芝龍叛軍,抓在手裡,至於晉江和安平,我軍以不攻不破爲條件,誘惑鄭軍投降。”
“皇上的構思如期精妙啊。”陳子龍佩服了。
也不是張由鬆多聰明,歸根結底是,他要痛擊了敵人以後,再施行招安政策,使敵人又是敬畏又是驚喜。
果然,在泉州一帶,鄭芝龍不斷地增援,大量的船隻從泉州東面的海港上過去,使兵力和物資源源不斷地運輸到了城中。
鄭芝龍親自在城中坐鎮,因爲,他把泉州的防禦戰,看成了自己在陸地上的最後一戰,如果泉州失陷,則其餘地方都沒有堅實的防禦基礎,都不堪再守,那時,他的集團武裝,只有乘船下海了。在晉江和安平的老家,鄭芝龍派遣了幾名將領,牢牢地守護。“泉州城堅炮厲,官軍人數又少,絕對無法攻克!”鄭芝龍自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