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廣抑揚頓挫地念完,整個大殿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都聽得見,許多大臣皺了眉頭,許多人一臉漠然,更多的人不知所措,竭力模糊着自己的見解,所謂不形於色。
史可法的臉上,有一些蒼白,馬士英的臉上,則有一些激動,著名的榮譽大臣劉宗周,則咬牙切齒,情緒非常,而一直被張由鬆關注的兵部右侍郎,其實掌握了兵權,是大明國防部長的阮大鋮,則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張由鬆不禁尷尬,就算他的得不差,就算他言相當過關,僅僅聽了一遍,還是不能明白多少含義,因此,只能命令:“姜大人,朕請你從前到後,逐字逐句地解釋下,我朝臣工學識不一,未必都聽懂得吧?”
“是,皇上!”姜曰廣很認真地慢讀了一遍,逐句解釋。
“好了好了,諸位愛卿以爲如何?朕想聽聽諸位的高見。”張由鬆笑容可掬地一攤手說道。作爲皇帝,他自然不能輕易表態,更要借題發揮,看看諸位大臣的見識和立場。
媽比,小滿清真牛叉呀,居然以中央政府自居,恐嚇我南明君臣啦!
皇帝森森的目光,讓所有的大臣都感到了不同,因爲,之前的皇帝的眼神,是渾濁的,散漫的,完全一副酒色掏空了的模樣,一種什麼也不懂得現世祖宗表情,凡事在朝廷上議論,都是奄奄一息般隨便聽着,不發一言。
很久都沒有人發言,因爲問題很大,所以,張由鬆專門吩咐大家再多多思考一會兒,等了一會兒,他才點名:“史大人,你以爲如何?”
史可法雙手一拱,舉着象笏:“微臣以爲,應該對清國溫詞友好,先感謝其爲我君父報仇之德,再許以重酬,聯合起來,以夷制賊,所以聯虜平賊之策!”
“聯合滿清靼子,共同對付李自成張獻忠?”張由鬆一陣驚訝,想不到歷史大名人,國家的政治局常委級別的大明閣臣,能有如此不堪的見識。
“不錯!”史可法接着,就對自己的策略詳細地講解了起來,分析了可能性,還講到:“清國與我大明雖然屢有戰禍,都是小節,只有君父之仇恨,不共戴天,清國能爲我報之,實在重大,賊軍猖獗,禍害國家,顛覆朝廷,當爲我大明第一公敵!”
史可法講完,其他大臣紛紛發言,全是支持,就是歷史上被認爲政治立場不對的馬士英,阮大鋮等人,也都紛紛發言表示,史閣部所言理所當然。
閣臣王鐸激動地說:“於我大明當今之計,必須聯絡滿清,暫時交好,等破了闖獻二賊後,許以重金,兼以武力,驅逐滿清軍出塞,則大明自然一統華夏,中興美滿。”
張由鬆不由得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些南明的重臣們,對歷史的真實走向這麼糊塗,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還是有辦法滴。
他不先說破,轉而問:“馬愛卿,你以爲吳三桂之投降滿清,我朝該如何看待?”
馬士英略一思索,得意地說:“皇上問得好,吳三桂乃是我朝一等一的邊將,崇禎皇帝委派他以山海關鎮守之責,已經說明他的厲害,這次他能借來滿清騎兵,打跑了闖賊,實在是居功至偉!”
張由鬆又問了其他人,多數都在誇獎吳三桂如何如何,少數人雖然沒有吭聲,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張由鬆不能再沉默了,他要利用自己的知識先進性,讓所有的大臣都知道,誰纔是昏蛋!
“哈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
所有的朝臣都是一驚,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由鬆已經完全不懼怕這些高級官員了,“吳三桂借兵滿清,屠滅闖賊一說,殊爲可笑!”
“啊?”大臣們都驚奇起來。
“諸位有所不知,朕的親信兄弟,已經從舊京趕來,還有舊京中的飛鴿傳書,朕已經知道,吳三桂那廝,已經叛變了大明,直接投降滿清了,此乃一個叛國投敵的奸賊,諸位居然不知?”
“真的嗎?”史可法和馬士英兩人,幾乎一起追問。
“朕是金口玉言,你以爲,這是個玩笑,很可笑嗎?”張由鬆冷哼一聲道。
“怎麼就投順滿虜了?”史可法很不服氣地問。
“我大明的衣冠是什麼?吳三桂那廝已經剃髮結辮了!”
“啊?”
張由鬆信口開河,講述了自己的京中兄弟,如何如何看見了吳三桂的模樣,講得頭頭是道,“諸位愛卿啊,你們不知道,這吳三桂啊,已經不是我大明朝的忠臣了,而是叛臣!還有,諸位,你們知道他吳三桂現在是什麼名義嗎?他已經不是大明的山海關總兵了,而是?”
“皇上,您說!”史可法焦慮而憤怒地問,這一時間,幾乎所有的朝臣都憤怒起來,如果吳三桂真的改變了發服,則情況完全不同。
“大清國的平西王爺!知道嗎?”
、“啊?”
宮殿裡,愣了很久很久,馬士英才問道:“皇上,這消息確實否?”
“你以爲朕是昏君啊!朕真的敢在這麼隆重的朝堂上跟你們一班國家的重臣在說閒話?”張由鬆勃然大怒,砰的一聲,拍案而起!
這一拍,就是耍威風,耍皇帝的威風,自然也是對羣臣的震懾。
聲色俱厲的張由鬆,還真有那麼一股子威風,在市政府辦公室呆久了,隨便都能有一股官味兒,貨真價實。
羣臣頓時驚呆,一個個面面相覷。就是四大閣臣,都悚然而驚。
“皇上息怒,息怒!”一個傢伙上前,“臣等不敢妄加揣測,實在是這事情太大了。”
“你是那個……”
“皇上,微臣禮部侍郎錢謙益。”這傢伙年紀不大,一副自命不凡的紈絝子弟派頭。
“哦,愛卿就是和秦淮河上著名的八豔之一的柳如是相當知交的錢大人了?”張由鬆冷嘲熱諷道。
宮殿裡又是一驚,許多人看着錢謙益,又看看皇帝,不知所措。
“慚愧!”錢謙益臉上一紅抱笏道:“微臣孟浪!”
張由鬆卻神情大變,和藹地笑了起來:“愛卿有所不知啊,朕並非在譏諷你不務本職,專戲女色,而是指,朕雖然枯坐深宮之中,其實,市井山野,幽燕邊疆,盡在朕的掌握之中,朕比諸位知道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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