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沒有你們自己知道。”
“真的沒有!”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朕錯了,朕胡說八道了?”張由鬆冷笑一聲。
“哦,不不不,皇爺,是老奴們有錯,有罪!”盧九德第一個服軟。
“哎,皇爺爺啊,雖然是老奴等下手太狠,處置太重,可是,應該把昭德宮人都驅離皇爺的身邊的主意,並不錯啊,儘管皇爺說了那麼多,可是,贊周依然以爲,只有驅逐去除了寧妃,皇爺才能安安穩穩地做好皇帝!”
張由鬆敏銳地覺察到了問題所在,這個韓贊周,在向自己挑戰啊,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皇帝!揹着自己,將皇帝心愛的女人抓走虐待,還要凌割三千刀,何其歹毒,現在,皇帝好心好意說了這麼多,他還在狡辯頑抗,足見,他自恃有實力有背景,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裡,更談不上擱在心裡。
隨便思考了一下,張由鬆就能感受到,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時刻,作爲皇帝,如果連太監都控制不了的話,那還能做什麼?奴大欺主,尾大不掉,正是檢驗一個皇帝素質的最關鍵時刻。
“那,韓贊周,你是不是絕對認爲,朕必須盡去前朝皇帝手下用的人手,改弦更張,才能當好皇帝?”
“老奴以爲正是!”韓贊周居然冷嘲熱諷地認可了。
張由鬆能夠聽到他語言裡的不屑,也能揣測出以前的弘光皇帝朱由崧是多麼軟蛋,肯定是有過類似的問題,被這死人妖佔據了上風。
“那好,盧九德,朕問你,你認爲這話對不對?朕是不是要盡去前朝皇帝的部屬,才能當好今天的皇帝?”張由鬆試探着盧九德,既然知道老盧是自己的發小,久在洛陽福王府中長大,就應該向着自己。
“不不,當然不是了!”盧九德很是聰明,已經發現皇帝偷樑換柱,置換了概念了。
“既然這樣,朕就下旨意了,朕發誓要做個好皇帝,也極爲尊重身邊功臣勳舊的意思,朕知道,朕在當皇帝的時候,得到了韓公公的大力支持,朕深爲感激,所以,朕要順着韓公公的意思來做,來人,立刻向大內各宮頒佈旨意,罷免皇宮大總管韓贊周的職位,以盧九德公公兼領,欽此!”
“皇爺?這?”韓贊周憤怒作色:“老奴不明白!”
“韓公公,不是你說的嗎?朕必須盡去前朝皇帝的舊人,朕聽您的話,只有從您先開刀,至於盧公公嘛,看他怎樣想的,以後再說!”張由鬆沒有忽略韓贊周的眼神,那種刻毒的眼神令他恐懼,也令他憤怒。
“皇爺過河拆橋,令老奴悲憤!”韓贊周說着,居然站起來,揚長而去!
“站住!”張由鬆大喝一聲。
韓贊週迴身,冷嘲熱諷:“皇上坐好了龍椅就是了,難道,還要贊周這樣的肝膽之臣?”
媽比,一個死人妖就敢這麼衝撞老子?張由鬆氣炸了肺,如果要一個死人妖一直壓制着自己,這皇帝還怎麼當?不定自己什麼時候就被他捉了去享受寧妃的凌遲之刑了!媽比,老子就是拼着不當皇帝也要整死你!
“肝膽之臣?韓贊周,你也敢這樣自吹自擂!”
“皇爺,老奴就是,”
“你連朕都不加敬愛,橫加指責,反而會認爲自己是肝膽之臣?哈哈哈。可笑。”
“皇爺爺,老奴是直臣!”
“直臣的話,就可以隨便殺人?隨便凌遲處決?朕喜歡的女人,你也敢動?”
“老奴忠心耿耿!”
張由鬆氣炸了肺,明明這傢伙野心勃勃,膽大妄爲,還這麼油嘴滑舌,忠誠自居。媽比,老子是來當皇帝的,不是來受人欺負的,朱由崧那小子可以,老子不可以!
“來人,”
秦清立刻帶着數名淨軍過來了:“皇爺吩咐!”
“韓贊周欺君罔上,罪大惡極,與朕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可是,皇爺……”
“難道你也要欺君嗎?”
“不不,遵命!”
很快,就聽到外面有板子拍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劈里啪啦,很是沉悶,也很是輕微。
“來人,去找馮可宗來!”
不到十分鐘,就見馮可宗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劈頭就跪:“皇上有何事吩咐?”
張由鬆滿意地看着這個傢伙,因爲又打又拉的權術,這小子現在絕對對自己畢恭畢敬了:“帶你的人,執行朕的處罰旨意!”
“是!”
張由鬆出來,先讓馮可宗帶的錦衣衛將先前執行刑罰的兩名淨軍按倒地上痛打了一頓,然後警告:“故意徇私舞弊的照此辦理!”
馮可宗嚇得靈魂出竅,立刻指揮部下行刑:“韓公公,皇上吩咐,小的不敢饒恕您啊!”
錦衣衛打起人來,心狠手辣,又是皇帝親自監督,沒有任何花招,結果,立刻打得韓贊周慘叫不迭。
“打,打,給朕狠狠地打,打死這廝,他敢欺負朕?爬到朕的頭上作威作福,朕就拼着皇帝不作,也要懲治你這個膽大妄爲的奴才!”
張由鬆故意大喊大叫,虛張聲勢,表達着憤怒,於是,那些執行的錦衣衛隊再也不敢有片刻鬆懈,打起板子來又準又狠。
韓贊周開始還慘叫,後來很快聲音就低了下去,當五十板子打完,盧九德急忙上前:“皇爺,夠了夠了!”
本來也就算了,折折這傢伙的威風,撤職查辦,也就是了,不料,韓贊周突然爬起來:“好你個朱由崧,你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我老韓在皇宮內給你照應着,和盧九德一起去找馬士英和高傑,你能有今天?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土呼呼到處流竄的福王!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所有的人都被這場景嚇住了,就是馮可宗和他的錦衣衛隊,都目瞪口呆,秦清和盧九德,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放肆!你敢這樣褻瀆朕?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再打一百大板!”張由鬆怒從膽邊生,“打,給朕往死裡打!打死這猖狂的奴才!錦衣衛的官兵,如果打不死這點老賊者,同罪!”
“是!”
立刻,錦衣衛隊的官兵就將韓贊周再次拖了下去,痛打起來,此時,盧九德和秦清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張由鬆的手:“皇爺且慢,韓公公有擁戴之功,非同小可,萬一真的打死了,將要動搖國本皇基啊。”
“打,往死裡打,今天,有朕沒他,有他沒朕!”張由鬆瘋狂得失去了往日的溫文爾雅態度。
錦衣衛隊立刻狠狠下手,頓時,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也能聽到韓贊周最後慘叫的絕望聲,還有鮮血從皮肉上飛濺出來。
“咳!”錦衣衛執行隊員忽然怒吼一聲。
啪!韓贊周碩大的腦袋就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