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騎兵,親眼看着皇帝將一名阻撓的軍官斬首,都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皇帝溫文爾雅的樣子,真正到了戰場,如此可怕!
“殺!”衆騎兵潮水一樣地朝着前面衝鋒而去。
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能窩囊地被皇帝處斬,死在戰場上是英雄,而死在皇帝的手裡,那是叛徒,是恥辱!
皇帝親自衝鋒了,戰鬥因此變得極爲可怕,千餘騎兵席捲而來,將跑得賊快的敵人步兵也砍得亂七八糟,殺的一聲,砍一個,殺的一聲,再砍一個,騎兵好象一羣非洲草原上的惡狼,在無限制地侵蝕着可憐的角馬羣。那羣失敗的士兵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投降者不殺,抗拒者必死!”
張由鬆還沒有忘記這一條,畢竟,這踐踏的都是漢族人自己啊。
這一招相當有效,因爲被追得急了,敵人步兵無法再逃脫,只能奮起抵抗,但是一聽洶涌澎湃的明軍騎兵的呼喊聲,頓時驚醒,紛紛將武器一丟,投降了。
“跪下,跪下,不得移動,否則殺!”
“丟棄武器!”
明軍騎兵大聲呼喊着,派遣少數兵力,將大隊大隊的敵人步兵圈禁起來,收繳了武器,形成一大片的戰俘圈兒。
有多少人啊?不知道,可是,怎麼看着這麼多啊,難道剛纔襲擊了明軍左營前翼的敵人,不是四五千人?
七百多名騎兵,繼續跟隨着皇帝攻擊再攻擊,將一大片一大片的敵人部隊攔截下來,加以俘獲了。
張由鬆親眼看到這種情景,大爲驚喜,難怪蒙古大軍歷史上那麼猖獗啊,這種騎兵的衝鋒戰鬥,真正厲害,好象現代的坦克軍團,橫衝直撞,沒有敵手!
繼續衝鋒,明軍騎兵一面戰鬥,一面恐嚇,將更多的敵人俘獲。到了最後,這些敵人,大片大片地跪下來,已經成爲一羣野鴨般地壯觀!
五百多名騎兵繼續衝鋒,趟過了敵人步兵裂出的縫隙,甚至直接在敵人的身體上毫不猶豫地衝過去,踐踏過去,追逐追逐再追逐。
張由鬆的戰馬連滑了幾步,可以感覺出,它的鐵蹄踐踏在人的肉體上,柔軟的淤泥般的滋味,很讓人驚恐,內心世界裡的寒風,幾乎讓張由鬆清醒,但是,熱血還在澎湃,戰馬還在衝鋒,他再次衝到了前面了。
“皇上御駕親征!御駕親征。”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也不知道是誰,很會拍馬屁,在這關鍵時刻,喊起了皇帝的威風,於是,醒悟過來了的明軍騎兵一齊大喊。
這聲音特別恐怖,也特別有震撼力,其實是騎兵們自己在提神,自己都怯懦了。
騎兵繼續前進,邊戰邊砍邊進,一直將敵人的騎兵都衝散了,大量的敵軍自相踐踏死亡極多。
突然,腳下一滑,張由鬆頓時感到了一個巨大的吸引力,差一點兒將他從戰馬的前面飛旋出去!
趕緊抓緊了馬鬃,才穩定了心神,繼續衝。
該死的幾個敵人步兵,給他當了墊腳石!]
張由鬆的戰馬,是匹白馬,趕緊整齊的皮毛,光溜溜兒的樣子,極爲乾淨可愛,可是現在呢,已經成爲一匹棗紅馬了!
大片的血跡,噴灑在戰馬的身上,肚子上,哪裡還有白馬的可愛潔淨?
這麼殘忍的屠殺戰鬥,在張由鬆的人生歷史上是第一次,象細吸毒品一樣,開始是不適應的,一旦吸食了第一次,以後立刻就有了癮,欲罷不能。
刷的一刀,又將一個堅持逃跑的敵人砍了,那是一名騎兵,張由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趕上敵軍的。
其餘的騎兵,也在努力戰鬥,大家都忘記了生死,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打打打,追追追。
衝着衝着,居然跟隨着敵人的敗兵,殺到了一座軍營,這兒,就是敵人援軍的兵營啊。
兵營的柵欄,扎得極爲牢固,可是,轅門洞開,有無數的敗兵正往裡面趕呢。軍營的柵欄和城圍上,有許多的士兵劍拔弩張,準備攔截追兵,許多的弓弩,箭在弦上,對張由鬆軍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皇上,危險,我軍立刻撤退吧!”
“皇上,皇上,小心啊,敵人的箭弩特多啊。”
身邊的騎兵保護者,紛紛發出了警報。
張由鬆沒有聽,也不屑一顧,現在,他打紅了眼,打瘋了,哪裡還能管那些啊?衝!
張由鬆一頭衝進了敵人的騎兵羣裡,亂砍亂殺,又將三個敵人騎兵的健壯身軀象肥豬一樣地砍了下來。
其餘的騎兵再也不管理智了,隨同着皇帝往前衝。
敵人軍營防禦的騎兵立刻箭弩伺候,紛紛揚揚的箭弩,傾斜在面前,將許多的人,包括敵人自己的騎兵和步兵都射殺了。
張由鬆的身邊,也有百十名騎兵在一輪的射擊下,就死傷掉了。
不過,張由鬆是幸運的,他沒有受傷,他身上的衣甲還在保護着自己,在圍棋界中,有一句話說:強者運強,你越是強大者,你的運氣越好,所以,緊追不捨的張由鬆,居然逃過了一劫。
隨着敵人的敗兵,張由鬆和數十名騎兵衝進了敵人的軍營裡面了。
敵人也挺倒黴的,因爲射傷了自己的部隊,立刻遭到了衝回軍營的自己部隊的咒罵和包圍,那些逃回軍營的人,都以爲軍營的戰友太殘忍,不僅不幫助自己,反而襲擊自己,內亂在危急關頭,斷送了團結合作,也斷送了一場戰役。
根本的是,敗兵逃紅了眼兒,不能有任何阻攔,只有逃命精神的敗兵,更是一羣惡狼,所以,阻攔的自己軍隊,也成爲障礙,遭到了他們無情地衝擊。
敗兵太多,在前面衝,將敵人的軍營防禦線衝亂了,張由鬆等一到,大喊大叫,使敵人更加慌亂。
就這樣,三四百明軍騎兵,反覆地追逐着敵人的步兵騎兵,居然將所有的敵軍從軍營裡追逐了出來!
敵軍的整個軍營動搖了,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而明軍騎兵繼續大喊大叫,虛張聲勢,聽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
一羣羣的敵人,就象鴨子,就象南極地帶的愚蠢的企鵝,笨拙地奔跑着,衝撞着,沒頭沒腦,可憐極了。最終,稍有頭腦的人都跟隨着其他人,朝着軍營的外面逃去!
張由鬆繼續砍殺,又將好幾名敵人的腦袋砍成了破西瓜,這才作罷。
在敵人的軍營裡,無數的軍官悲哀地逃跑着,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明軍到底有多少人來進攻,他們都不知道,反正,明軍太厲害了。
將全部的敵軍都驅逐出了城堡軍營,又追上俘獲了上千人,四散的敵人利用城寨周圍的護壕,得以逃脫,讓張由鬆終於望塵莫及,停止了腳步。
叛軍官兵邊跑邊哭,或者邊跑邊叫喊,那是慘叫,那是危險來時的下意識,他們完全不再是一支軍隊,而是一羣可憐的被追殺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