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軍官講了半天,張由鬆總算強忍住憤怒震驚聽完梗概:“好,別說了,朕已經知道了。”
在明軍主力盡皆北上的時候,京城裡,原來馬士英的官員勢力,開始勾結起來,商討着共同拯救馬士英,因爲他們是馬士兵英提拔起來的,是同黨,在官場中,這就是資本,是利益鏈條,只要老馬在,他們的官員生涯就有保證,可以互通有無,互爲表裡,現在,老馬等人倒了,皇帝英雄了得,把個朝廷控制得死死的,讓這些官員怕得要命,恨得要死。
誰也不敢亂貪污了,句是受賄行賄的也不敢明目張膽了,這個官員集團,還因爲皇帝的反覆打擊,損失慘重,特別是幾千官員被逮捕,被勒索,甚至傾家蕩產,這些仇恨,皇帝在京城的時候,有京軍數萬,有城守軍在,有御林軍和錦衣衛,這些官員們,這些被罷免的官員們,還有那些被皇帝敲詐勒索的富商鉅子們,都迅速地團結在一起。
“皇上北征了,知道麼?”
“誰不知道啊?”
“嘿嘿,一定能夠成功的!”
“知道,我大明皇帝嗎,威武神明,一定能夠成功的。”
這些,都是皇帝北征的最初期,在南京留守的官員和街道上亂竄沒事幹,憋得青春豆豆瘋長的傢伙們的謹慎之言。可是,在數日以後,特別是在臘月裡,這幫官員們就改變了態度,因爲,他們發現,天高皇帝遠,唯一的一個南京留守史可法,還是個實在人,一個軍事首領徐允爵,還是他們吹捧出來的勳臣之後的代表。
暗流洶涌,時間一久,這些傢伙就串通了起來,進行了無數的秘密謀劃,最終,形成了一個陰謀團體,經過長期準備,突然爆發,在南京城內,發動了軍事政變!
被罷免的官員們,起了核心作用,他們上竄下跳,成爲吹鼓手,他們先是糾集起來,建立了兩千餘人的武裝,然後又聯絡了富豪們,許諾了種種,得到了支持,反正,張由鬆對於富豪,就是打擊和利用的政策,富豪們自己,其實也挺寂寞的,經濟上折騰夠了,就想在政治上蹦達幾下子,人之常情。
過了春節以後,叛亂陰謀集團越來越大,他們還利用富豪們的錢財,大量地收買人心,先是滲透到了留守的城守軍的部隊中,接着,賣通了好些關鍵性的軍官,將馬士英釋放,將阮大鋮釋放,又將叛徒被逮捕的高傑原部將李本深釋放,又欺騙了史可法,在他上朝的時候,忽然叛變,用收買的皇宮部隊,加上他們的武裝,一舉控制了朝堂,逮捕了頑抗的史可法,從朝廷的變化開始,馬士英和阮大鋮二人,再次拋頭露面,呼喚風雨,他們在南京進行了顛覆性的活動,徹底地清洗了皇帝留下的忠實者,威脅利誘,控制了一大批官員,軍隊,就連堂堂正正的留守軍的元帥徐允爵都被部下叛變以後逮捕,成爲階下之囚。接着,南京的軍工企業,是張由鬆的心肝寶貝,也是大明軍隊的精華,精髓,主心骨,居然被叛亂軍控制了。馬士英利用金錢,無所不爲,將大量的軍工人員收買,從內部發動了叛亂,才攻下軍工場的。有了軍工場,又有了連續不斷地軍火生產,馬士英迅速建立了一支精銳的,擁有先進武器的大軍,特別重要的是,張由鬆發明不久,剛由軍工企業製造的現代步槍,完全掌握在馬士英的手裡了。
張由鬆傻了很久,半天都上不來一口氣。
太慘了。
自己能夠打敗滿清軍憑藉的是什麼?炮火,步槍啊,現在,馬士英那個傢伙掐住了自己的軍火供應,以後還怎麼往北打?馬士英的軍隊,只要坐等越來越多的新式軍火生產出來,肯定能夠建立一支比自己更強大的軍隊,那時候,自己被叛亂軍和滿清軍南北夾擊……
張由鬆苦笑,忽然發現,歷史的規律真難改變,你再能折騰,歷史還會給你安排一種新的死法!
在最初的時候,張由鬆沮喪得幾乎想自殺!
南京完了,後路完了,自己辛辛苦苦搜刮的金銀財寶完了,就連皇宮也完了,那皇宮裡的美女呢?難道馬士英和阮大鋮不想報復?可憐,朕的女人,李香君,張麗華,柔雨,愛蓮,李良悌,上官青兒,婉哥兒,那麼一羣精品級別的美麗少女,還有剛弄到手裡,還沒有仔細地品嚐消化的馬阮二府裡的女人,哦,還有,李成棟的閨女也不是剛送南京?我次奧,羊入虎口。
張由鬆急得要發瘋了。
“皇上?皇上?”兩名軍官擔憂地看着皇帝。
張由鬆崩潰了半天,終於緩和了心態:尼瑪,老子怕什麼?那些金銀財物,本來就把是老子的,那些美女宮人,本來就是朱由崧的,老子不過是玩弄幾天,老子怕什麼?老子本來就是一個刁絲!本來就死過一回了。老子就是個光腳的,我還怕你們啊?好歹你們還穿着破靴。
想到這裡,張由鬆的心情出奇地恢復了,還出奇地好,臉上露出了微笑,讓兩名緊急報信的軍官,莫名其妙。
“兩位將軍,兄弟,辛苦了,朕爲你們能夠及時送來了情報而高興,所以,朕決定,加封你們兩人的軍銜,現在起,你們各爲步兵參將!陪同在朕的左右,等朕帶領大軍回南京平定叛亂時,擔任嚮導!”
“多謝皇上!”兩名軍官激動達感激磕頭。
他們本是百夫長的軍銜,小得可憐,甚至連真實的權利都沒有,比現代軍隊中的連長還小,現在強了,直接一句話,參軍將軍啊。
張由鬆吩咐人們款待兩人,並且要求他們,不得對任何人講起這件事情,否則,格殺無論,兩人見皇帝神情嚴肅,慌忙點頭答應了。
張由鬆還不放心,吩咐四名警衛跟隨監視他們,不得讓他們跟任何人胡亂接觸,然後將秦清叫了來,將事情講了,這是心腹,秦清一聽,大吃一驚,不過,又聽皇帝講了自己的計劃,就點頭了:“皇上此舉,甚爲英明!”
張由鬆沒有跟秦清以外的任何人談起南京的事情,反而,在軍中進行了大規模的動員準備工作:“我軍連勝清兵,先後擊敗其將,如多鐸,豪格之流,殲滅其數十萬軍,掃清了黃河南吖,可是啊,朕的意圖是,要完全滅掉滿清賊軍,恢復北京城,再出關平定一切滿蒙故地,讓大明天朝,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現在,我軍加緊準備。準備渡河北上,直撲北京城!”
對於北上的情況,條件,勝負的推測等方面,張由鬆做了認真的計劃,講得頭頭是道。
張由鬆計劃,明軍從洛陽開封一處,濟南一處,兩路同時北上,攻擊清軍,以濟南一路,爲主力,直攻北京,將沿途的任何清軍主力都殲滅掉,還要注意,攻佔北京不是目的,消滅清軍的精銳主力,有生力量,纔是目的,重視人而輕視地。
不僅如此,張由鬆還派遣了政工幹部們,在部隊中大量地宣傳鼓動。
張由鬆還發出了一道討胡檄文,由衆文官構思,王鐸書寫,構成了一曲精彩的戰鬥文章,表示要討滅滿清胡賊,爲各處被滿清賊毒害的大明官兵仇雪恨。
“直搗北京瀋陽,與諸君痛飲遼河!”張由鬆的檄文,大義凜然。
張由鬆還派前了兩撥使者,向北京去,或者是清軍北岸的豪格軍中,名義上是談判,敦促清軍撤退,其實是政治訛詐。威脅恐嚇。
“我大明軍隊五十萬,即將北上京城,望各處清人,聞風投降!查清人豪格,才華出衆,可爲我軍先鋒!如果不降,必將掃而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