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並沒有只是拿出錢來,喊幾聲口號,指點幾個迷津就走了,而是多次來新京軍視察指導,還親自制定了招兵買馬的策略,措施,寫成條文,甚至想親自去招兵,讓許多人都感慨不已。
招兵買馬,只是一個方面,而武器裝備的更新和建設,是另外一個方面。
張由鬆接手的南京兵工廠,就是爲自己的新京軍準備的,他不相信,只憑藉着士兵的訓練就能夠有必勝的把握,必須從武器裝備上想辦法。
在兵工廠裡,張由鬆耽誤的時間相當多,主要是指點,催促,關於大炮,關於蒸汽機。
“皇上,您說的蒸汽機,我們怎麼也做不出來啊,但是,已經有了一些眉目,草民等已經懂得了您的意思,可是,不太相信,那麼一點兒水蒸汽,居然能夠有那麼大的威力!”
張由鬆是文科畢業生,對於這裡的道道兒,自然不是多清楚,可是,基本建設的情況,還是知道的,立刻進行鼓勵,講解。又對新式大炮的彈藥一體化的情況進行了催促,對於機牀的研製,進行規劃指導,“朕已經說過了,必須儘快研製出來,可是,你們現在還沒有成果,是對朕的不恭啊!”張由鬆嚴厲起來。
“皇上,草民等慚愧!”
“慚愧慚愧,朕要的不是慚愧,而是實際的東西,你們聰明能幹,是大明一等一的人才,如果朕的願望都實現不了,嘿嘿,這不是笑話嗎?”
“職等一定努力,加快腳步,把皇上指示的機器都製作出來。”
“嗯,朕這裡說了啊,如果把蒸汽機弄出來,朕賞你們每人十萬兩銀子,如果將機牀弄出來,每人五萬兩銀子,如果把新式大炮的炮彈進行彈藥綜合,朕賞你們每人二十萬兩銀子!”
“啊?”所有的技術人員都激動起來。這個數目,對於要害的政府官員來說,恐怕也不是多大,但是,對於普通的依靠技術來吃飯的冷門衙門的製造家們來說,絕對是個可怕到誘人的天文數字啊。
皇帝的話,引起了兵工廠巨大的震動,所有人都表示,就是死,也要把新式武器什麼的都給弄出來。
張由鬆親自觀看了所有兵工廠的武器研究過程,突然,愣住了。
新式武器最大的問題瓶頸是工藝流程水平的問題,還有工料質量的問題,要突破,還真的很難,但是,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呢?
他想起了一個問題,就弄炸藥包!必須用強大的火力,才能夠壓制住清軍的快速騎兵縱隊,否則,無論如何,就算是步槍能夠發明裝備了,也未必成功。
人民解放的歷史上,西北人民解放軍總是和西北的馬家軍閥的騎兵對峙成死敵,開始呢,彭大將軍的部隊,屢屢遭受挫折,更有之前的工農紅軍西路軍慘敗的例子,主要原因是,是武器裝備差,火力不足。
明朝絕對沒有任何機會去發展快速騎兵部隊了。中國的疆域之內,只有滿清騎兵和蒙古的附庸騎兵,纔是最強大的,失去了北方寒冷地帶的養馬基地,明朝的精銳騎兵,只有水中月夢中花,以步制騎,是未來的戰鬥模式,最佳的方法是,強大火力。
如果有了機槍,那該多好啊,一排排的機槍橫在陣地上,就是有再多的滿清騎兵衝過來,也只是充當活靶子!
“哈哈哈哈”張由鬆笑出了聲音。
“皇上?”
哦,張由鬆趕緊擦擦口水,將眼前一批批傾倒擊斃的滿清騎兵的影子驅趕掉,想起了一個問題,頓時精神抖擻:“諸位臣工,你們有多長時間將新式武器給朕製作出來啊?”
“這,”幾個技術官員面面相覷。
“那好,朕不再強求,你們自己看着辦,但是,你們給朕想好了哦,不要和銀子過意不去,不要和大明朝第一流的技術專家的稱號過意不去啊。朕還有很多的賞賜都在等待着你們呢|!”
“知道了,皇上。”
激勵了一番,張由鬆親自出馬:“朕今天啊,就要爲你們做個榜樣,親自制作一種厲害的武器!在戰場上,可以無往不勝!”
聽說皇帝皮裡陽球,自己能夠製作新式的武器,所有的技術人員都很驚訝,都過來圍觀,而張由鬆略微思考了下,就開始指揮人手,籌集工料。
做法很簡單,只要是製作一種圓形短淺的鐵桶子,就成。
“皇上,你做的東西是什麼?”好奇,是所有人的強項。
張由鬆不理睬他們,自己想方設法去弄,一些炸藥,一些牛皮紙,一些鐵砂石,一些繩索,手下的人,急忙去弄,很快,這些東西就到了。
張由鬆親自裁剪了牛皮紙,將炸藥,其實當時只有黑火藥,包裝在其中,然後攙雜進鐵砂石,並且,將一些瓷器打破,砸出尖銳的瓷片兒,一一放進去。黑火藥的總量爲十斤左右,鐵砂石瓷片之類也有七八斤,然後包裹起來,包了數層牛皮。
“皇上,這就是了?”
“嗯,還不夠啊。”
對於黑火藥的用量,張由鬆很是模糊,只是根據自己觀看影視劇裡的情況,想當然來研製,瞎摸索呢。
製作份量在十斤,十五斤,二十斤,二十五斤的炸藥包,並攙雜以相當的殺傷物片。
“皇上,你還要做什麼啊?”
皇帝在想,牛皮類的東西束縛着,對殺傷力有沒有障礙呢?
“拿瓦罐來!”
瓦罐很好找的。不多時,就有士兵弄來了好多的瓦罐,張由鬆挑選了半天,選擇其中大小合適的,也裝了火藥。
佈設了火線,張由鬆吩咐所有的官兵人等,加上技術人員,都躲避得遠遠的,然後,派遣一名士兵,點燃火線。
火線點燃以後,冒着哧哧的火星兒,迅速地向前延伸,士兵慌忙逃跑回來,而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
“捂住耳朵,半蹲身體,或者躲避!”
張由鬆的命令,其實是多餘的,這些士兵都知道,這麼大的火藥計量,能是玩的嗎?
轟!瓦罐炸藥包爆炸了,十餘斤的火藥,攙雜下的衆多尖銳鋒利之物,向着四面飛迸。巨大的聲音震撼得許多人暫時失去了聽覺,大家還能感受到空氣的抽扯,氣浪的顛簸。
好久了,大家才清醒過來,然後,向着爆炸現場觀察。
張由鬆跑過去,認真地查看了爆炸的半徑,特別是吩咐官兵,幫助尋找那些迸飛出來的破瓷片兒,鐵砂石等物。
不多久,情況就查清了,張由鬆丈量着距離,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皇上,您的新式武器就是這個啊?”幾個技術專家一臉壓抑不住的幽默之笑。
龐領奎等人也被帶來觀看,他們趕緊捂住了嘴,不敢笑出聲音來。
這確實不算什麼新式東西,不就是把火藥裝進瓦罐兒裡或者牛皮紙裡嗎?
張由鬆也笑,但是,笑得很開心,因爲,他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