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曼苦笑,“唉,是我太天真了。”
“嗨,雲老闆心地善良嘛,所以就輕易相信別人了,謝雪松肯定也是利用了這點。”蘇水墨趕忙打圓場。“總之現在事情圓滿解決就好啦。”
“還要多謝二位幫忙。”雲染曼又行了個禮。“蘇老闆,翠羽榭我還是會賣給您的,而且不收那麼高的價格了。”
“別別別,我們不是爲了買翠羽榭才幫你的!”蘇水墨趕緊說。“我們也只是想揭穿他們的面目。”
雲染曼誠懇道,“我知道,但這件事本來就是講好的,剛纔我說把翠羽榭送出去,也只是一時糊塗……還請蘇老闆別見怪。”
這麼大一個刺繡織造廠到手,蘇水墨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見怪,幾句寒暄過後便從雲染曼手裡拿了地契商契,這下,翠羽榭就徹底歸她所有了。
捧着手裡的兩張紙,蘇水墨覺得這彷彿是萬兩黃金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翠羽榭能帶來的商業價值,並非是區區一萬兩黃金可以比擬的。
蘇水墨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宋城和看她這麼高興,自然也跟着開心,眉目也舒緩了不少。
將東西收好後,蘇水墨本來打算告別,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雲老闆,不知道你女兒需要的藥材是什麼啊,或許我能幫忙找找呢。”
雲染曼嘆了口氣,搖搖頭,“勞煩蘇老闆一片好意,只是,恐怕您也找不到啊。這是一種極爲珍惜的藥材,世間少有,價格也十分昂貴。
“大夫說,想治療我女兒的病,這味藥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並不需要太多,幾株就夠,即便如此,要尋找起來也是十分困難,花的錢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說來奇怪,這藥我連名字都沒聽過,叫什麼……血岱銀龍苓……”
“啥?!”蘇水墨叫起來。“你要血岱銀龍苓?!”
雲染曼被她嚇了一跳,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是、是啊。”
蘇水墨回頭和宋城和對視一眼,實在不能想象天底下還有那麼巧的事情,雲染曼需要的藥材,居然是自己手裡有的!
“血岱銀龍苓還剩多少?”宋城和問。
“我記得好像後來又買了幾株,但是我哥都沒用上,就這麼放在那裡了。”蘇水墨激動道。“但是肯定有的!”
雲染曼聽到兩人的談話,大吃一驚,“蘇老闆,聽您這意思,莫非您那裡有……”
蘇水墨拍着胸脯自信道,“無巧不成書,我那裡正好有血岱銀龍苓!您等着,我回去以後就修書一封,讓家裡人把藥材送過來給您!”
“這……”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雲染曼一時間竟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她定了定心神,對蘇水墨說,“那這些銀票,我再退回給您……”
“不必了,就當我送的!”蘇水墨大方道。“您能把翠羽榭給我,我就已經很滿意了!藥材送給您,就當交個朋友,不用再談錢的事情了!”
雲染曼感動不已,“撲通”一聲向蘇水墨跪下來,“蘇老闆,您的大恩大德,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蘇水墨趕忙將她扶起來,“不必如此多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幫助雲姑娘拜託病痛,我也很開心了!”
雙方說定了事情後,雲染曼執意要留兩人吃飯,但蘇水墨急着回去寫信,婉言拒絕了她,拉着宋城和離開雲宅。
宋城和出了門的第一句話便說,“要是讓沈大夫這個財迷知道,你把這麼珍貴的藥白送出去,他肯定會心疼死。”
蘇水墨毫不在意,“我還是挺能瞭解她的心情的,知道有藥可以醫治親人,卻買不到藥材,這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受,不如就做個善事吧。”
“也對,千金難買你高興嘛,蘇老闆。”宋城和故意逗她。
蘇水墨笑着揮舞着粉拳,作勢要打他,“說話尊重點,你是夥計,我可是老闆!”
很快,蘇水墨便派人將血岱銀龍苓送到了雲宅,雲染曼也發來書信,說自己的女兒需要靜養,她已經在收拾行裝,打算帶着云溪去江南小鎮,遠離京城的這些紛擾。
謝雪松和行燈都被關進了大牢,行燈在公堂上找了供,他本來是個行騙的道士,因爲能說會道,被謝雪松看中,成了他的幫兇,現在十分後悔,可惜爲時已晚。
而蘇水墨在掌管翠羽榭後,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按照皇上的要求,讓自己手下的繡娘們開始工作,不能延誤了交工日期。
因爲是向皇家交工,所以衆繡娘比平日裡更加嚴謹仔細地進行工作,生怕惹怒了聖上招來災禍,也希望自己能得到傷勢,一步登天。
蘇水墨每日也會來到翠羽榭進行監督,令人欣慰的是,衆繡孃的成果都很令人滿意,而且進度飛快,短短五日,就完成了全部工作。
因爲宋城和爭取來的時間是二十日,距離上頭來收工的日期還早,所以蘇水墨讓人將東西小心收好放在倉庫裡,只等着皇上派人來驗收。
不曾想,卻惹出了禍端。
這天夜裡,蘇水墨覺得天氣悶熱,實在睡不着,正趴在牀邊看月亮,忽然聽見樓下一陣吵鬧。
於是她披上紗衣,走下樓,見一個翠羽榭的繡娘正在門口激動地與浮香說着什麼,問道,“珠姐,怎麼了?”
珠姐是翠羽榭的一個小頭目,見蘇水墨來了,頓時驚慌地喊道,“老闆,出大事了!倉庫失火,翠羽榭遭遇了大火!”
“什麼?!”蘇水墨大吃一驚。“火勢撲滅了沒有?!”
“我來的時候還在燒,太大了,半個翠羽榭都被燒了!”珠姐急道。
“那、那人有沒有事?!”
“人都活着,大家趁着火勢蔓延之前逃出來了,但是倉庫被人潑了油,火根本撲不滅!”珠姐急得幾乎快哭了。
“浮香,快叫張興安去備車!”蘇水墨大喊。“我要親自去翠羽榭一趟!”
幾人飛快趕到翠羽榭,趕到時大火已經被附近的鄰里等人聯合撲滅,一衆翠羽榭的繡娘望着燒焦的半個翠羽榭哭哭啼啼,幾個捕快正在一旁制服一個不安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