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春惠和胡四慢吞吞地回到了文家,把藥交給了文家大爺。
文興一看,喜不自禁,當即讓幾個通房丫頭煎藥。看着春惠爲自己奔波,忙得鬢髮散亂,文興笑道:“今晚爺先在你房裡試試藥效!”
春惠忙做害羞狀,恨得玉平和幾個通房丫頭咬牙切齒。
春惠嬌羞地笑道:“我今日去找孔半仙給大爺拿藥,那個孔半仙能掐會算,你知道他說大爺你馬上就要有一子了!”
“哦,真的嗎?”文興喜出望外,他迄今只有一子冬哥,略顯單薄,所以才爲納妾、養通房丫頭正名,說是爲了子嗣才如此,爲自己的好色遮掩。但若能再生個兒子也是件好事。
春惠笑着點點頭,說:“我今日去找孔半仙拿了藥後,想着我跟了大爺那麼久了,除了那年夭折的那個姐兒,還不曾有孕過。於是請半仙給號了號脈,半仙說我明年勢必得子。已經有喜兆了,只是時日短,看不太出來,我最近也覺得噁心呢!”
玉平姨娘以爲春惠扯謊,冷笑道:“大爺纔回來不足一個月,你最近才服侍大爺,有喜會那麼快嗎?別是懷了外邊的野種,來矇騙大爺的吧!”
玉平本是造謠生事打擊春惠的,沒想到卻是歪打正着,春惠蒼白了臉,“你——”竟然氣急之下,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玉平及文興等人嚇了一跳,文興一迭聲地喊郎中,恰巧馬氏那邊侯郎中在給茉莉複診,馬氏正在安排給侯郎中的診金和賞錢,就聽得春苗“咚咚咚’跑進來說西北小跨院那邊出事了,春惠姨娘昏死過去了。馬氏嚇了一跳,來不及問原因,就趕緊遣春苗領着侯郎中到西北跨院趕去,自己也急急忙忙跟着後邊,出了院門,看到喬翠正和三個孩子玩着,於是也拉了喬翠一起去西北跨院壯膽。
喬翠連忙招呼桂圓和荔枝看好少爺小姐,就扶着發抖的馬氏趕過去了。
等喬翠和馬氏趕到時,發現侯郎中已經敞着藥箱,給春惠姨娘把脈呢。
喬翠看看這個西北小跨院地方不大,卻滿登登地擠了姨娘通房丫頭一大堆人,屋子裡滿是酒氣和脂粉味,很是燻人,喬翠不由掩住了鼻子。馬氏也皺起了眉頭。“什麼味?這麼難聞?你們幾個姨娘通房的是擺設嗎?把大爺的屋子這麼糟蹋。又不曾斷了手摺了腿的,個個都是懶骨頭,一會兒好好收拾收拾!”玉平本來就給春惠的暈倒嚇傻了,又見馬氏來了劈頭蓋臉地罵,連忙垂頭侍立,幾個通房丫頭也規規矩矩地侍立在後面。
馬氏看到文興站在一邊焦急得搓着手,春惠姨娘已經被安置到榻上,侯郎中坐着榻前的小杌子上把脈診視。
良久,侯郎中道:“看這位娘子應是喜脈,約月餘。”
文興立馬臉顯喜色,轉而迷惑:“有那麼久嗎?春惠說她才感覺出來的。”
馬氏初聽春惠有孕覺得一驚,一個多月,怎麼會?文興回來還不足一個月呢!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只是笑道:“是好事啊!春惠有喜了,文家又可以開枝散葉了!”
喬翠也覺得納悶,不過是長房的事情,她不方便開言,只是微笑了一下。見春惠沒事,小跨院沒鬧出人命,她就自行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