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如花美眷_八、過年:你方唱罷我登場

聽聞文家大少爺文旺攜妻馬氏回家,文舉人和夫人高興壞了,文旺也連忙拉着喬翠到大門口迎接,剛走到大門口就見一乘青呢小轎姍姍而來,後面還跟着一輛青油翠幄的大車,轎子停在門前,轎伕停穩轎子,打起轎簾,一個二十許的年輕人鑽了出來,和文旺的眉目有幾分相似,不過更斯文一些,着一身青衣官袍,文旺連忙走上前去行禮:“大哥!”看來這就是文家大少爺文興了。文興興高采烈地上前扶起文旺,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眼:“不錯,二弟,又長高了許多呢!”喬翠正想上前見禮,此時,後面的大車也停住了,一個婆子模樣的先從車上下來,放好腳凳,打起車簾,然後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被外面的婆子挽住,“大少奶奶,你慢着起身,小心身子!”然後,喬翠看到一個的身影從車中慢慢挪出,滿頭珠翠環繞,身着大紅牡丹花絲綢裙襖,臃腫的身體,顯得富貴逼人,看原先那個婆子攙扶得有些吃力,喬翠往身後一瞄,後面的茉莉等一干丫鬟婆子連忙圍上去幫着攙扶,收拾東西。

且說一行人來到上房,文舉人和夫人都在,文興和馬氏忙拜見父母,文夫人一見馬氏的臃腫的樣子,立馬又驚又喜,不住地埋怨文興爲何不在信中說明,舟車勞頓的,幸好母子平安,一面急急吩咐給馬氏看座,又攜了馬氏的手,仔細地問。

喬翠這才仔細觀察這位文家大少奶奶,馬氏,圓臉,如滿月,杏眼,吊梢眉飛入雲鬢,很端莊的樣子,可能由於旅途勞累,有些疲態,衣着富貴,果然有幾分官家太太的威風。

一家人互相見禮,喬翠也跟在文旺身後拜見的大哥大嫂,文興倒是高興得緊,馬氏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互相見禮後喬翠靜靜坐在一旁,看着他們興高采烈地聊天,心裡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自己所屬的那個時代,父母的寵愛,姐姐的包容,唉,不知此生能否再穿越時空回去見他們呢!幸好還有個姐姐陪伴着他們二老,否則發現寵溺的老幺莫名其妙失蹤得打擊多重!文旺正和父親哥哥熱切地聊着,不經意瞥見喬翠黯然神傷,立馬想到她是孤零零的孤女了,於是在桌下暗暗捏住了喬翠的手,喬翠一驚,才發現自己走神了,於是對着文旺粲然一笑。正和文夫人聊着的馬氏,看到了文旺小夫妻的互動和情深,不由流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

翌日,文夫人安排喬翠收拾祭祀的供品之類的活計,喬翠納悶,往年都是文夫人自己收拾整理的,怎麼今年變了呢?

文夫人看到喬翠疑惑,不由笑道:“往年你和文旺沒圓房,不是真正的文家人,當然不能祭祀擺供品了,按理說應該長房長媳做這事,可是你大嫂常年不在家,今年倒是回來了,卻又有了喜,更不能勞動她了,你就辛苦些吧!”

喬翠心念電轉,爲何早不安排、晚不安排,偏偏在文興夫婦回來得當口讓喬翠接手呢?是制衡還是婆媳無間道?對了,往昔自己沒心沒肺的,文夫人也很少對自己耍心機,如今長媳婦回來了,難道這個婆婆想看到兩個兒媳爲管家的事情爭個頭破血流?婆婆在其中平衡?這也太無聊了吧,喬翠平日裡大大咧咧並不代表她對此事不懂。喬翠明白這是文夫人的心計,擺供品祭祀是體面活,只有一家主母才做,現在馬氏回來了,文夫人卻讓自己做此事,大有深意呢!喬翠並不大包大攬,而是笑着說:“夫人太看得起喬翠了,我是貧寒之家出來的,這些規矩並不懂,還是夫人擺吧,我給您打個下手就行了,還是夫人穩妥,兒媳年輕,怕有差池。”

文夫人似乎對於喬翠的推辭早就預料到一樣,笑着點點頭,不再說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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