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段桃花吹滿地的路段,一場空地宴席便是出現在眼前,煙兒與霞兒正是帶着人收拾這桌椅,每個桌上都擺放着兩小壺的清酒,還有幾盤小菜以及桃花狀的糕點與一塊塊甜糖。
桃花糕倒是做得精緻,最有意思的還是甜糖,那甜糖通身透明,裡頭還鑲嵌着整朵小桃花或是花 苞,也不知道是真花假花。
大歡兒偷偷瞄了幾眼,記在心底忽然是想到了方纔在山林中見着的螞蟻搬家,思量着是不是哪個宮人將糕點打翻了去才惹得螞蟻來。不過也是厲害,山林之中走至這裡,是人也得半盞茶的時間,何況螞蟻。
風景倒是四周爲桃花,瞅着是一個簡潔明瞭的。
蘇幼儀便是領着衆人走至此瞧着是一個滿意,淑芽攙扶着她上了高座,季玉深便是緊跟其後。
只聽她邊走邊說道:“裁樹的時候便想着要邀各位過來賞花,因此特在這個位置留了些許空地好擺宴席。”隨後上了高位撩開邊是坐下來道,“行了,都過來坐吧。”
說着,便是坐了下來,季玉深也緊跟坐在她身後的位置,淑芽還很是自覺地跟在她身邊。
隨後爲她倒了杯清酒的時候,陣陣清香便是散發出來,好似酒中還摻了桃花香一樣,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錢常在還未走至位上便是回着她方纔說的話道:“其實娘娘無需刻意空出來一塊兒地,在桃林之間也未嘗不可,風景指不定是更加怡人的。”
蘇幼儀笑笑道:“哀家也思慮過這個問題,更也是覺得滿林桃花指不定是好看得緊。”
郡主這麼一聽又問:“那後來呢?爲何不這麼做?”
她不慌不忙的舉杯先行飲了口酒又是道:“只不過後來想了想,今日宴席要擺酒擺菜,花開蚊蟲又是極多。到時候一兩飛蟲伴花瓣落在這酒菜之中,你們不是被嚇得花容失色,這席恐也不能吃了。”
這麼說來也是這個道理。
錢常在點了點頭福身,謙虛道:“還是娘娘想得周到,倒也是我們這些個大家女子過於嬌貴了。”
這話說的客氣,卻是事實如此。在座的個個既不是不拘小節的漢子,也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從大家府中出來的貴氣小姐,就算是她不在意被人也得是注意這些的。
就在各位自行坐到位置上的時候,趙一陽也跟在了和嬪身邊兒,和嬪轉頭看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好似是在問他事情進展得是否順利。
他哭喪着臉,在這一刻只覺得自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大歡兒也緊忙是跑了過來扶着敏嬪的手緩緩坐了下來,嘴中說道:“娘娘恕罪,方纔是奴婢玩心重了,竟是沒注意您還掉隊了去。”
敏嬪笑笑邊是說道:“客氣什麼,倒是我的錯也將你忘得一乾二淨。本是想去尋你的,只是姐姐說已經遣了趙小哥去陪你,可是有的?”
她悄悄啐了趙一陽一口隨後卻又是揚起笑臉說道:“有的有的,那狗腿子就跟在身後甩都甩不掉。”
敏嬪知道他們倆跟冤家似的,對這話也沒有太大的不悅反倒有些好笑道:“你啊你,好歹趙小哥是和嬪娘娘的弟弟又是我們兄長看中的人,你倒好罵起來把不住嘴門的。”
隨後她又是想了什麼問道:“方纔我聽見你的叫聲可嚇了一跳,是怎麼了?摔着了?可有哪裡受傷了?”
邊說着便是眼睛朝她身上上下掃了一遍兒,前後左右的看了一下除了臀上的一副髒了些倒是沒有傷口,這纔是鬆了口氣。
大歡兒給她看得有些羞澀,連忙是朝後退了兩步擋開了她要來摸的手,然後纔是一把將她的臂彎抱住說道:“沒呢,哪裡摔了,只不過是叫那憨傻的傢伙嚇到了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什麼?”敏嬪先是一驚,面如錯愕,隨後卻是緩緩浮現出了笑意嘴中是笑出了聲,“你說你給趙小哥嚇地上去了?”
“哎呀,娘娘!”她的臉色嬌羞了去,見她笑起來便也只好是覺得有意思一時之間跟着笑了起來。
嬌豔的笑容、鈴鐺般的笑聲,那是印進了趙一陽的眼中、傳入了他的耳畔之中那是將他的眼神具是吸引了去,只覺得她笑意奪目。
和嬪叫了他好幾聲都不帶應的,這才轉頭一看原來是不知道看去了哪裡發呆成那樣,她順着視線看去,瞬間是瞭然於心,不自覺便跟着笑起來了。
因此她便是問去:“敏妹妹,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笑得這般歡心,一陽都瞅着呆了,究竟是什麼事兒可讓我知道知道?”
趙一陽一聽她說,又見那兩個姑娘明亮的眼睛均是看了過來,心中一緊,開始兀自慌亂起來,連忙是紅了臉對着和嬪很是不爽道:“說就說扯我作甚?!話真多。”
“呦呵,這是還害羞啦?”弟弟就是弟弟,和嬪果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留,敏嬪見了又是一陣好笑,自個兒捂着嘴哈哈笑起來。
這樣一來,趙一陽的臉更紅了趕忙就是低下了頭嘴中邊吐槽着自己的阿姊,只是那邊兒的大歡兒卻是滿臉不屑得說着:“哼,虛僞小人。分明方纔臉皮還厚的不行,怎麼現下就皮薄如餃子了?”
敏嬪邊是笑着倒是幫他說話了去:“餃子的皮也要看人怎麼擀,時厚是薄也不是沒有道理。”
“娘娘!”大歡兒嗔嗲着,“您怎麼還替他說話了去,就他那德行擀皮也只有粗沒得厚的。”
那邊煙兒霞兒備好了一切又是交代了宮人幾句,便是走至了蘇幼儀的身邊朝她行了一番的禮:“請娘娘安、淑芽姑姑。”
隨後煙兒上前了一步說道,“淑芽姑姑,您今日是客,伺候娘娘的事兒便是交給我們就好,您且坐到位上去吧?”
淑芽有些許爲難與不捨道:“我本就娘娘的婢女,沒什麼不一樣的,待我爲客便是不必要的。我也許久沒有伺候娘娘,不若你們今日歇一歇由我來伺候着吧?”
煙兒與霞兒一聽有些許爲難,看了眼蘇幼儀只等她是怎麼說的,只聽她緩緩說道:“煙兒說得不錯,你今日是客還上來伺候我,要是給別人知道去了還不得說我苛刻你?那林太醫不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