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渝朦燁這種江湖人,有錢有勢的,黑白兩道通吃,又和官場打過交道的,實在是惹不起。
李珂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在這蜀城中呼風喚雨,可是出了這蜀城就什麼都不是,他還是惹不起這種人的。
只好態度恭敬,疑惑道:“少莊主不見了?那我這下令讓人去找。”
就要往外面走,去下命令時,渝朦燁冷冷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怎麼?城主是聽不懂人話嗎?老夫是讓城主把我獨子交出來,不是讓你去找。”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抓了少莊主?
李珂唏噓道:“莊主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把少莊主抓起來呢,沒有的事啊。”
“是麼?”
傅鴻吟在一旁閒聊一般的好心解釋道:“宋姑娘的心上人就是渝莊主的兒子,山莊的少莊主。”
聞言,李珂大驚失色。
那個姓顧的竟然是渝朦燁的兒子?原來他並不姓顧,而是姓渝!!!
李珂惶恐啊,他完全不知道那個姓顧的竟然是假名字,真實身份背景竟然這麼的強大。
不光如此,就連寧氏聽了也臉色大變,那藏在袖中的柔夷緊緊的捏在一起,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鉗進了肉裡。
這一下可是得罪了大人物了。
倘若要是讓渝朦燁知道他們把渝景吟給抓了起來,按照江湖人這等快意恩仇的念頭,恐怕他們會死無全屍吧。
想到這裡,李珂和寧氏的後背只冒冷汗。
李珂到底還是有點能力的,心中雖然害怕,但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陪笑道:“莊主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胡話,我怎麼可能會抓少莊主呢,應當是有居心不良之人隨意的造謠了。”
渝朦燁死死的盯着李珂,被他的這一番話給氣到了,在掌中蓄力,緊緊的握成拳頭,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怒火。
李珂不卑不亢的表面下,實則內心慌得一批,就怕渝朦燁一氣之下跟他動手,喉結上下滾動,吞了吞口水。
傅鴻吟及時的上前來阻止了渝朦燁,怕他衝動,做了和事老:“渝莊主遠道而來,還是坐下來吃杯酒吧,想來令郎之事是另有蹊蹺了。”
被傅鴻吟這麼一拉,渝朦燁的怒火就稍微壓制住了隨着他一起坐了下來。
趁着轉身的同時,傅鴻吟壓低了聲音道:“靜觀其變,且莫動怒。”
有了傅鴻吟的安慰,渝朦燁這才稍微有點安心。
隨着渝朦燁的入座,很快就有兩個下人從新上來放了一副新的碗筷,又有一波人端着菜進來,來來回回的忙碌不堪。
……
宋華聽了季雲姝的話,最近都特別的乖,吃着她給配的藥,身體養的也差不多好了。
關於季雲姝和傅鴻吟今天受邀去城主府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有點好奇厲飛爲什麼沒有去。
宋華看見厲飛在廊下站在,擡頭望着天,似乎是在看什麼一樣,不由得好奇道:“厲公子,你在看什麼?”
厲飛回神:“宋姑娘,我在看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宋華疑惑。
厲飛解釋道:“請姑娘隨我前去城主府吧。”
宋華直接拒絕道:“我不去。”
對於城主府,她有莫名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由來已久。
“你不想要救顧公子?”
聞言,宋華擡頭,情緒激動:“要,現在去救他嗎?”
片刻後宋華換了一身比較利索的衣裳,隨着厲飛一起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防備守衛堅不可摧,尤其是在那天晚上之後,李珂更是增加了巡邏的人,要想要進去,恐怕有點不太容易。
宋華看的出來厲飛的難處,主動道:“我認識府裡面的路,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我可以帶着你。”
她嫁給李珂這麼長時間,每天獨守空房,空看流雲落花,閒來無事就在這府裡面隨便逛。
只要她不出去,李珂也就放任她去了。
厲飛將宋華一塊帶了進去,用輕功,從牆上飛了進去。
宋華對這裡比較熟悉,按照厲飛說的,他們先是來到了正堂的旁邊,厲飛將她安置在這,並叮囑道:“宋姑娘我想你應該能夠躲得過那些巡邏的人的,你先在這邊待着,我去救人。”
宋華一把拉住他,擔心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早點見到顧郎。”
厲飛安慰道:“姑娘,我把他救出來很快就過來,你在這邊可以盯着李珂他們,要是有什麼動靜,或者是行動,提前阻止,我會盡快的救出顧公子的。”
厲飛堅持不讓她跟着去,宋華勉強的同意。
根據傅鴻吟跟自己說的,姓顧的被關在了最深處的牢房,那邊巡邏隊密集,嚴防死守,就是怕會有人來救他。
厲飛的武功不低,他自己一個人想要躲過這些巡邏的侍衛輕而易舉,最主要的就是該怎麼把人從裡面救出來。
趁着巡邏隊交換的時候,厲飛一個輕巧的飛躍,就從房檐上跳了下來,四下無人之際,悄然打開了房門,進去又從裡面關上。
屋內奄奄一息的渝景吟垂着頭一動不動,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樣,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他稍微晃了晃腦袋,以爲又是李珂來着。
凌亂的頭髮遮住了他原本的容貌,聲音乾澀沙啞的有點難聽:“哼,怎麼了?今天來早了一點?”
通常情況下,李珂都是晚上過來發泄的,眼下竟然是白天來了,倒是稀奇,即便是如此,渝景吟都沒有要示弱的意思。
厲飛儘量壓低了聲音,道:“渝公子誤會了,我是受宋華宋姑娘的囑託來救你的。”
聞言,渝景終於擡了擡頭,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位少年忽然想到之前來着的一位姑娘說會有人來救他,頓時心中驚喜:“多謝少俠。”
視線落在渝景吟的身上,厲飛先是震驚了一下,繼而往下看,看到鐵鏈的位置,甚爲觸目驚心。
那鐵鏈都已經和肉長在一起了。
渝景吟淡然道:“被嚇到了?”
厲飛找到鎖子,拔出自己的劍,手起刀落直接將鎖頭給砍斷了,唯獨鏈子,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