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容雙買藥,他偷了東西,這已經是犯了佛門大忌了,他要用一生來贖罪過,倘若這個時候在動、情的話……
容雙聞言卻是苦澀的笑了出來,蒼白的小臉上掛着淚痕,更加顯的可憐,“是我的錯,是我當初不應該這麼跟你說的,到現在卻因爲這個成了你的束縛。”
當初,她只是信口胡謅了一句他要出家的,沒想到卻在今日埋下了禍根。
這個世界上有因必有果,自己說出來的話,導致他變成可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就要承受這個結果所帶來的痛苦。
只是容雙當初想不到自己會對慧光動、情,爲時已晚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哭着,聲音都啞了,祈求道:“你現在還俗好不好?還來得及。”
“容雙…
這是慧光第一次的叫她的名字,是她真真切切的聽到的名字,容雙喜極而泣:“我在。”
慧光始終都沒有轉身,有一點是因爲怕面對着她就說不出來了,他的聲音平淡,卻又溫和:“對不起,我做不到。”
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無形的紮在了自己的心上。
容雙掙扎着想要下牀來,可是稍微的一動,卻牽扯了背後上的傷口,身體也因爲剛剛醒過來的緣故,軟弱無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哭着幾乎是喊着:“爲什麼!當初是我故意騙你的,你根本就沒有想要出家!是我騙你的!我只是在山門前救了你,你自己是不想出家的。”
爲了不讓慧光離開,容雙只能把真相都說出來。
她以爲只要這樣,慧光就會回心轉意,即便是會因爲她的做法而生氣,但也僅僅只是一時的事情,她寧願他生氣,都不要他離開。
慧光已經聽到了身後容雙摔倒的聲音,可想要轉身,可是卻強行的壓着自己不要心軟,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他聽到容雙說出來真相的時候,並沒有生氣,內心平淡的很,就連聲音也不曾有任何波動:“貧僧在這裡謝過姑娘當初的話,替我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
“你說什麼?”容雙不敢相信,這是慧光的表現。
慧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咬咬牙,還是擡腳離開了。
從那天他第一次跳上勳貴的高牆時,他自己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可是看他自己的身手就知道以前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在平時洗澡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別人的身上都是白白淨淨的,就只有他的身上,不管是前胸還是後背他都知道,有很多傷疤,那些傷疤都是刀傷或者劍傷來的。
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簡單,身份也不簡單。
以至於在一天晚上偷盜的時候被主人家發現了,派了好多人來,慧光只是想只要擺脫了那些人就可以了,可是並不知道自己的內力這麼厲害,直接將那些人全部給殺死了。
慧光就知道了,自己以前肯定造下了不少的殺孽,其實出家是好的,爲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手贖罪。
不管不顧容雙在身後喊,慧光只當是聽不到的出了門,他剛一上街就碰到了那些來巡查的士兵。
是個人都會心虛的。
他壓下自己的情緒來,讓自己儘量的處於一個平靜的狀態下,如無其事的就要離開。
大多數人都不會去懷疑一個穿着僧袍的人,因爲那種人在視覺上就已經傳達出來了一個善良的信息。
世人都知道,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可能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士兵們自然而然的也不會去查慧光。
就這樣,慧光成功的避開了這一次的查驗只是他剛走沒多遠,就聽到了一道喊救命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容雙的。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秦獸放開我!”容雙幾乎是痛苦的吶喊出聲。
慧光猛然轉身,看到那間小醫館中,圍滿了了官兵,有兩個還在探着頭看裡面猥瑣的笑着。
而街上的人似乎是司空見慣了一般,誰都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該幹嘛就幹嘛。
畢竟將軍府的人誰也不敢管,況且這樣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沒什麼好新奇的,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
慧光心頭一緊,又衝回了醫館。
在門口被人攔住,“喂喂喂,你這和尚幹什麼!要想看病去別處看去!”
這個時辰,大夫出診去了,醫館中根本就沒人。
慧光還是比較禮貌道:“這位大人,貧僧只是想要進去看看病。”
裡面斷斷續續的穿出來容雙的申吟聲,慧光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樣。
可攔門的根本就不管,推了一把慧光,狗仗人勢的訓斥道:“趕緊滾!沒看到大爺正在裡面辦好事的嘛。”
容雙的聲音越來越弱,還夾雜着男人猥瑣的吟亂聲。
慧光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拳頭,彷彿在蓄力一般,看門的那個見他還不走,生氣了,身手繼續推。
只是他那隻手還沒有碰上慧光的時候,就只聽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也成功的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慧光一手死死的擰着士兵的胳膊,眼神凌厲,“我說讓開!”
他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狠勁,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和尚所表現出來的。
衆人見狀不敢輕舉妄動,都隨着慧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進了醫館,那個留着一點鬍子的猥瑣男人,正在扒容雙的衣服,也很顯然的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起身看到慧光囂張的擰着他的下屬的手,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是哪來的野狗和尚,竟然敢動我的人!”
聞言,慧光冷笑一聲,手上稍微的一用力,直接是將那位士兵的手給掰斷了,一腳踢在了一旁。
“那個姑娘你不能碰。”慧光的聲音冷冰冰的,凍人的很。
侍衛頭子就像是聽到一個笑話,忍不住的嘲笑:“怎麼?你一個出家人也要管這種閒事?”
容雙此時此刻緊緊的護着自己的胸前,蜷縮着身子,害怕的躲在一旁。
慧光道:“不能動就是不能動,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