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間暗了下來,宋竹嫺坐在二樓,正好對着舞臺,舞臺四周的蠟燭一根接一根地亮了。
原來古代也有舞臺照明,舞臺上的白煙慢慢升起。
絲竹之聲,由小變大,慢慢的開始有節奏感,那二胡聲猶如清風拂面,讓人沉醉其中。
宋竹嫺略通音樂,覺得這曲子真是妙不可言。
“真不愧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官妓。”左家大房已經陷在音樂裡癡了。
緊接着舞臺上,走進了幾個蒙面白衣舞男,手上腳上戴着鐲子晃動起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清脆之極,配合着這個絲竹聲別有一番風味。
只見這幾個白衣舞男,在臺上跳了起來,曼妙的舞姿,婀娜的身材,讓人浮想聯翩。
開頭氣勢做足了,主角才緩緩入場,他一邊唱着歌,一邊入場。
循聲望去,那人着一襲粉紅衣裙,翩翩入場,眉目如畫,脣色如櫻,膚色如雪,精緻的五官,額前幾縷黑色的長髮,淡褐色的眼眸裡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輕挑,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
即使宋竹嫺本身也是個美人兒,也見過不少美人,但這樣勾人心魄的小美人還是頭一次見。
宋竹嫺發現這個世界的人比現代的人長相要貌美多了,不知是不是跟靈氣有關。
左家大房已經在旁邊流哈喇子了。
一曲舞畢,美人緩緩退去,現場一時安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沉醉在剛纔的舞曲中。
“只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好,好詩,宋姑娘,果然有才學,好詩。”左家大房胸無點墨,夸人都只會說好。
這是賓客才緩緩回過神來,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伊公子,再來一個。”臺下的賓客起鬨。
“多謝,今日的諸位恩客來捧場,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小碧公子來一首琵琶曲,給大家助助興。”
小碧模樣長得也可人,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彷彿會說話,難怪在左家大房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
只是他長得略帶女氣,曲子彈得也算好聽,只是伊玉楓珠玉在前,他的曲子也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一會兒,臺下的賓客就不願意了,開始轟他下臺了。
“下去,下去,我們要見伊公子。”
“小碧公子,你還是下去吧。”
小碧一臉尷尬,勉強彈完曲子。便灰溜溜的下去了。
底下的賓客吵鬧不休,一時間,便看場面無法控制了。
一支悅耳的蕭聲,從珠簾後傳了出來,這簫聲婉轉悠揚,一時間賓客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着。
宋竹嫺聽得出這簫聲似乎在傾訴些什麼,或許是傾訴自己的坎坷的身世,或許是在傾訴自己無法開口的悲涼處境。
一曲畢,簾子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今日是小子伊玉楓在芙蓉鎮的首次演出,多謝諸位賓客捧場,今日獻上一曲簫,還望大家能夠盡興。
小子,今日身體不適,明日再爲諸位獻舞。”
臺下一片可惜聲,但美人都如此說了,也只得作罷。
接着又是各種妓子上臺獻舞。
大多都資質平平,沒什麼好看的。
“左家大小姐,今日來了,怎麼沒有點小碧的牌子,讓小碧好等。”
剛纔被賓客轟下去的小碧正是左家大方的相好。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小碧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宋竹嫺一回頭,看見小碧端着個盤子,上頭有一壺酒瓶和幾個酒杯,撩起珠簾,便進來了。
他一進來,便看到宋竹嫺坐在那裡。
“今日,左家大小姐帶了新朋友來,怎麼不跟小碧提前說一聲,我好像廚房弄兩個小菜,陪兩位小酌一番。”
自從進來後,小碧的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宋竹嫺。
宋竹嫺本就氣質非凡,再加上她品味不俗,從穿衣服到所佩戴的玉飾,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既奢華又低調,不僅上得了檯面,又有深意值得讓人細細琢磨一番。
小碧將眼睛停留在宋竹嫺的腰間的那白玉玲瓏玉佩上。
不過只停留了一下就挪開了,但宋竹嫺能從他的眼神看出,他有多喜歡這塊兒玉佩的價值。
果然物以類聚,雖說風月場所之人,就是物慾橫流的場所,但這樣赤裸裸的眼神,讓宋竹嫺着實不行。
“姑娘貴姓?”
“免貴姓宋。”
“可是宋秀才?”
“你認得我?”
“聽聞宋秀才上月,府試第一名,才華橫溢,我們這兒的小子們都想見識一番呢。”
“你誇獎啦,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有錢又年輕,又有才華的人走到哪兒都受歡迎。
小碧看宋竹嫺的目光越發熱切。
左家大房還是癡癡的,小碧推了她一把∶“大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見到小碧,怎麼不高興?”
說着,他就坐在左家大房的身邊,給她餵了一顆葡萄。
左家大房,這才反應過來,摸着小碧的手說道∶“小碧,越來越水靈了。”
說着就在小碧的身上亂摸。
小碧也不反抗,給她倒杯酒,喂到了她嘴裡。
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看着宋竹嫺頭皮發麻。
“怎麼,這位姑娘一個人坐在這兒喝悶酒,小碧你也是,怎麼不點個小子,來陪陪姑娘。”
“是花哥呀,正好你來了,宋大人就有勞你了,我得陪着大小姐。”說着她攙着左家往屋裡走去。
左家大房臉色緋紅,本來就胖,這樣看,越發像豬頭了,也真虧,小碧親的下去。
宋竹嫺端起桌子上的酒聞了一下,被下藥了,準確的說,這是花酒,這裡每一杯酒都有迷情藥的。
宋竹嫺又將酒放下了,那個被叫花哥的人說∶“宋大人,怎麼不喝呀,快喝呀!”
宋竹嫺他急切的眼神,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在現代是父系社會,雖然提倡男女平等,但侵犯婦女是犯法,被侵犯的人也是一生痛苦
但在這,只有男子纔會叫侵犯,華哥求歡的眼神,讓宋竹嫺一時接受不了。
“你們這兒,有會唱歌的嗎?”宋竹嫺問。
“宋大人想聽歌嗎?”花哥擠眉弄眼的。
這個花哥長得不怎麼樣,身材也不是很好,這樣的姿態,讓人看着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