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步流銘少俠!”在劉老漢的感謝中,胡言消失在巷子口。
回到街面上,胡言找到一家成衣鋪買了一套黑色衣衫和一件黑色的斗篷,回到了那家酒樓。酒樓兼營着客房,要了一間上房,進了房間鎖上門,胡言立即進入錦繡世界裡休息。等到夜間時分,睡醒的胡言一身疲勞盡去離開錦繡世界,用過晚飯後坐在牀上打坐調息。
眼見夜已深,胡言換好了黑衣披上斗篷,拉開窗戶潛入夜色之中。憑着原主的記憶,很快就來到吳家的府邸。進入吳府一路搜尋來到一間仍然點着燈火的書閣之外,書閣大門緊閉,外面被護衛層層把守密不透風。胡言腳下發動掠影虛形,那些護衛只察覺到一陣風吹過,一扇窗戶被風吹動,啪嗒啪嗒響了兩聲。護衛們沒有在意仍在站崗,胡言此時已經進了書閣。
隱藏在書架後,藉着縫隙觀瞧,書閣中一個兩鬢斑白之人正在背對着自己坐在書案前。那人的面前幾個人恭敬的站在那裡依次回稟着事情。
“家主,那邊說在門當城抓住幾個人,已經解決了”
“嗯知道了,吳能那邊有消息嗎?”
“稟家主,還沒有。”
“還沒有?難道是沒人往那邊跑?”
“家主,昭安城還是比門當城遠上一些,也許這兩日就有消息了。”
“好吧,多留意。城裡情況如何?”
“聞家那邊下手比咱們快,咱們還跟他們起了些摩擦,家主你看要不要出手懲治一下?”
“不用,上面不希望我們內部亂起來,現在主要是對付那些漏網之魚。聞筠那個老匹夫,老夫去和他說,不能他一個人把肉都吃了,該吐的都要給老夫吐出來。”
“家主,城裡有些議論,說--”
“都殺了,這些小事就沒必要到我這裡來說了。皇上要犒賞百姓三日,要求就是自打今天起,全城只能聽到吾皇聖明一個聲音,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還沒等下面這個人說出東西,這個兩鬢斑白的人直接下了命令。
“知道了!”下面的人同聲答道。
“行了,我乏了都下去吧。”兩鬢斑白的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下面回事的幾個人趕出了書房,隨後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擡起一隻手緩緩揉着腦門。
“聞筠你個老匹夫,先讓你們聞家蹦躂幾天,過一陣子再收拾你們!”那人一邊揉着一邊嘀咕着。揉了一會兒,男人感覺頭部的疲勞有所緩解。剛剛起身離開書檯,突然一個飛速轉身向身後打了一拳。這一拳好像打在了一座大山一樣,不單單擋住了他的奮力一擊,還將他的震得連連倒退,手上傳來了骨頭裂開的痛楚。
“什麼人?敢偷襲老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呵,不愧爲吳家家主,居然還能把自己碰的骨折了。”一個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男人出現在吳德的眼前。吳德將受傷的那隻手放在了身後,另一隻手橫在胸前隨時警惕着。
“你是誰?”吳德問道。
“我是誰?我是什麼人還要我說嗎?”胡言冷冷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冒充天使的人,你膽子倒是不小!”吳德朝着房門的方向緩慢挪動着。
“天使?我踏馬的還是上帝呢!”胡言看出了他的意圖也不廢話,舉起手掌朝着吳德拍了下去。吳德往嘴裡扔了一顆藥丸,隨即手裡多出了一面盾牌,擡手去擋。一下撞擊過後,被震的飛速倒退。胡言手中多出了一把菜刀,腳下無影步發動追了上去,只有一道虛影留在了身後。吳德忍着手上的痛感又取出一把長劍,一手持盾牌一手握着劍,有意拿盾牌擋住對方的刀,用長劍攻擊敵人。胡言手中的菜刀明顯沒有什麼招式,就是直接砍了過來。可惜吳德的好算盤在那柄不起眼的菜刀面前輕易被打碎,僅僅一次撞擊,盾牌瞬間破碎。緊接着菜刀橫着掃了過來,吳德下意識的舉劍格擋,長劍也沒能逃過碎裂的結局。吳德不再猶豫,撞破背後的窗戶逃到了院中。胡言緊隨其後也落入了院裡,在院裡原本的護衛們已經嚴陣以待,彎弓搭箭刀劍出鞘。
“都給我上,弄死他!”吳德一落地就指揮人手上來包圍住胡言,隨即又往嘴裡扔了幾個藥丸。胡言用魂力鎖定着吳德的動作,只要他不跑,這些護衛就是來送人頭的,之所以沒在屋裡直接解決了吳德,就是等着吳家的人馬彙集於此。左手舉起墨金磚見人就拍,右手菜刀上下飛舞見人就砍,全是一擊致命。雖然倒下了很多護衛,但是還有更許多的護衛包圍着胡言,同時還有大批的護衛向着這小院蜂擁而至。
“不得不說老夫還是很佩服你的膽量,一個人就敢闖我吳家,只要你乖乖放下手中的寶物,我吳德給你留個全屍!”看到自己已經安全的吳德,他對這個敵人手上的兩件寶物更加眼紅。剛剛拿出的盾牌和長劍可是自己在拍賣會上得到的靈器,品質雖然不高可那也是靈器,只是一下碰撞就都粉碎,可見對方手裡的菜刀級別有多高。而後面拿出的那黑漆漆的磚頭一樣的寶物,更是所向披靡,不論人還是兵器一觸即碎。眼紅歸眼紅,不過那些護衛被對方切瓜砍菜一般屠戮,吳德還是有些心驚,不停地命令着趕來的護衛衝殺上去,試圖用人羣壓制對手。
“家主,對手是什麼人?”剛剛那幾個在書房裡的人也紛紛返回。
“別管什麼人,敢犯我吳家就是個死,你們一起上!誰弄死他,本家主重重有賞!”吳德命令道。吳德一聲令下,後來的這幾個人也紛紛加入戰團,而且這些人的實力明顯高過護衛許多,很快就把一些護衛們擠出了戰圈。
“你們吳家就這些實力嗎?幾個拓海下品的也想對付我?紅日一輪!”胡言直接進入點燃一輪紅日的狀態,再加上掠影虛形,幾個圍上來的人還沒看清胡言的蹤跡就紛紛中招。吳德見勢不妙,一揮手所有吳家的護衛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困住了胡言。
“流星拳!”胡言將幾個拓海境的幹掉後,一個躍起跳在空中,大招直接發出向着下面人羣砸了下去。吳德看着護衛成片地倒下,他反應也是飛快,加速的後退妄想逃出此地。就在吳德自認爲已經退出足夠的距離一個轉身要加速飛奔的時候,一道灰色影子從身邊飛過,隨後吳德就感到胸口被兩個鐵錘一樣的東西砸中,翻滾着飛了回來。護衛也在不停地發出慘叫聲,一條條生命在被收割。
“什麼人,在我吳家放肆!”一道怒吼聲由遠及近飛速傳來,等聲音落地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現出身形。
“爹,救我!”剛在地上爬起來的吳德拼命的向着老者靠近,那一下撞擊已經讓吳德胸口的肋骨粉碎,有幾片碎骨已經刺入了肺部,還好心口被吳德用真氣護住,不過胸部塌陷滿口鮮血的樣子着實把老者驚到了。
“你是誰?爲何對我吳家下如此狠手,不給我個交代,我滅你全家!”老者看着全部陣亡的吳家下屬,一對鼠目瞪得溜圓朝着披着黑斗篷的胡言吼道。
“呵呵,老東西你要滅我全家?不怕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滅你們吳家滿門的,拍死你個老王八!”一個拓海境還敢威脅自己,胡言保持着一輪紅日的狀態,揮舞着墨金磚拍了過去。
吳德在一旁急忙提醒:“爹,小心!他手裡的法寶很厲害,我的靈器一擊都擋不住!”
“哈哈,好東西老夫收下了!”話聲中,老者手裡多出一柄血紅色的大刀迎着胡言砍了過去。
胡言輕蔑的一笑道:“老東西,還挺貪,我一轉頭拍死你啊!”
墨金磚以泰山壓頂之勢砸了下來,老者的靈氣灌注在大刀之上砍中了磚頭。大力的碰撞後,老者被震得後退了一段距離,提刀的手隱隱有些顫抖骨頭疼痛,連忙暗用真氣匯聚在手上,這纔好受了一些。老者表情有些慎重,往前走了幾步,提着刀站在了吳能的身前。
“爹,您的刀!” 被老者護在身後的吳德詫異的盯着老者手裡的大刀喊道。老者將刀舉起,看到刀身上佈滿了龜裂,咔嚓一聲,大刀碎成了鐵片,嘩啦啦墜落在地。
“這?你這兵器老夫要定了!”老者被震驚到了,同時眼中的貪婪更加的濃郁。
“老東西,也不怕硌碎你那口大黃牙。”胡言不想再磨嘰下去,手裡菜刀再現,左手磚右手刀朝着老者衝了上去。老者清楚自己大刀擋不住對方手裡的那個黑磚一擊,那自己手裡再也沒有其他能相抗衡的寶物了,只好空手對敵,赤手空拳和胡言戰在一處。
“天地獨尊掌,唯我獨尊!”老者再無保留,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絕招。胡言也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放手相搏的對手,本期望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可惜胡言低估了手裡的兩個作弊神器。結果才一個照面,老者左邊的肩膀被拍塌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刀風颳成了碎布條,爲了避免被片下身上的肉,老者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靈氣護住全身。老者越打越吃驚,僅僅才一招自己就被重創,若是再打下去老命就要交代在此。
“老子和你拼了!”老者鼓足身上最後的一股氣,倒退到了吳德的身旁,擡起一腳將吳德踢向了胡言,自己則轉身就跑。吳德臉上帶着不相信又帶着驚恐地喊道:“啊,爹,你?”
“兒子,你替爲父擋住,我去找你爺爺!”丟下一句話老者瞬間就跑出了小院。
胡言收了墨金磚,隨手一掌拍碎了吳德的氣海,也不管落在地上痛苦掙扎着的吳德,直接加速追了上去。
“快,快,快”老者正在心裡默唸,不防備前方一個灰色的影子突然襲來的一記重擊。老者被這一下重重的踢中,身子翻滾着退了回來,胡言從後趕上一刀剁下了老者的頭顱。
“爲什麼?我是極品!”老者說出了人世間最後一句話。
“你還真是個極品!”胡言伸手從老者屍身上搜出一個空間袋轉身回來,提起像死狗一樣的吳德,進入了乾坤袋中的錦繡世界。踢踢踏踏的聲音中,一頭灰驢在吳府中奔跑。此時吳府已經徹底亂套,人們還不知道因何家主的書閣那邊發出那麼大的動靜,有跑過來查看,也有緊閉房門龜縮在屋子裡發抖的,看到書閣一地屍塊和不斷流的鮮血的那些吳家人立刻慌亂起來,卻沒發現自始至終家主和那些重要的管事都未曾露面。
錦繡世界裡修爲被廢的吳德仰面朝天地躺在竹屋前的草地上,前一刻自己還是南昭國的輔相還想着怎麼將聞家拉下馬,自己就又可以前進一步吳家也可以更加輝煌。然而片刻之間,自己的父親爲了逃命捨棄了自己,但依然被殺掉了。吳德心裡波瀾起伏,然後就看到一隻腳從天而降踩在了自己胸膛上,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出去。
胡言冷冰冰的說道:“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明白嗎?吳家主。”
“我說,想知道什麼我全說!”吳德一絲反抗都不敢再有。
胡言繼續問道:“那個神秘人是誰?”吳德悽慘而又無奈的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一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吳德心中懼怕不敢有任何隱瞞,不等追問直接一股腦兒地把知道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那個所謂的神秘人是由潞王帶來的,第一次見面吳德就發現潞王對那個人很是恭敬。那個神秘人自稱天使,是來助潞王成事的。一番密談後,吳德答應助潞王謀朝篡位,當場神秘人就賞了吳德一顆丹藥,並讓吳德當場服下。吳德服下丹藥後直接從拓海中品晉升到了上品,要知道這一步吳德努力了十幾年都未成功。神秘人又稍稍展示了一下實力,拓海境極品,和吳德的父親吳典一樣的修爲,而且吳德還有一種錯覺,這個人強於自己的父親。如此一來,吳德是被神秘人收服的妥妥帖帖。隨後三人去了一趟聞家,聞筠一開始並不配合,神秘人提出比試一下即可,結果只用了一招,神秘人就把拓海境上品的聞筠擊敗。潞王拉着吳德一起給聞筠施壓,眼見對方勢力過大,聞筠不得不同意加入陣營。接下來就是幾個人密謀,如何除掉皇帝姚禮的親信,如何篡位登基,如何清剿殘餘勢力,再如何分配戰果。
“誰給胡國公下的毒,還有那些黑衣人又是哪裡來的?”胡言繼續追問。
“毒藥是神秘人提供的,然後聞筠說他有辦法,事情就由他去做了,我不知情。那些黑衣人都是神秘人找來的,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不過胡國公中毒剛剛治癒,那些黑衣人就到了。第二天那些黑衣人就行動了,他們清理兩府內的高手,吳家和聞家的人分別負責一座府邸”
“是潞王下的命令,不留活口!”吳德又補充了一句。